忽然,碗里出现了一只螃蟹,外面的硬壳已经剥去了,都能看到又细又白的肉。她的身边除了萧焊东就没有别人,难道是他给她的吗?这个想法就像在说天下掉馅饼,太虚幻了,但是她往萧焊东身前一看,果然有个红通通的蟹壳。那么敏锐的人当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薄唇轻抿,他淡淡的说:“我只吃蟹膏不吃蟹肉。”
那他的意思就是扔掉可惜,让小丁当他的垃圾桶?好吧,这样说的确有些不厚道,小丁姑且认为他给她剥了一个螃蟹。因为都是熟人,喝了几杯酒后谈话也轻松起来。阮绥绥忽然又想起刚才进门时候付景扬说他们家缺什么他就给买什么的梗,便说:“付小四,你刚才的话还算数吗?”
沈崇禹不知道绥绥要干什么,便握住她的手,含笑看着她。付景扬大呼三哥虐狗,然后才点点头,“算数。”
“我那天看好了一个婴儿床,要5万多。”
付景扬故意撮着牙花子嫌贵,“小嫂子,你别给商家忽悠了,现在什么品牌啥的就是骗你们这种喜欢追求品牌的女人,我才睡张2千块钱的木头床,没必要。”
沈崇禹捏着他的后脖颈子说:“付景扬,我知道你家的床就是个摆设,你花上百万买个澡盆晚上当床的事儿我一般都不告诉别人。”
付景扬可给他埋汰死了,“三哥,你不能这么糟践人,我哪里有在澡盆里睡觉,那不是太累了洗澡睡着了吗?”
“太累?”
沈崇禹重复了一遍。何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汽氤氲着眼睛,他是因为跟梁冰清翻云覆雨太累了吧?不知道为什么付景扬看了何黎一眼,他呵呵假笑,端起杯子也要喝水。沈崇禹拦住,“你买不买?”
付景扬摇头,“我这是为了宝宝好,节约向来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付景扬,你记不记的曾经有人在我卧室里挂了一副画,写实那种?”
阮绥绥一口果汁差点喷出去,沈崇禹怎么又提起这茬儿,好丢人呀。付景扬却很清楚沈崇禹话的意思,他讨好的说:“三哥,那都多久的事儿呀,我都知错了。”
“奥?让我看见你的诚意。”
付景扬知道今天不出血不行了,他赶紧点头,“好了好了,我买还不行吗?那事儿就别提了。”
向来不爱热闹的何黎却凑了一把热闹,"什么画?”
“唐寅的春宫图,你要看吗?”
何黎冷笑,“沈律师可是说写实的,按照付律师的口味,估计是波多野结衣的作品吧。”
阮绥绥心里哀叹,这唇枪舌剑的,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再看看萧焊东和小丁这对儿,沉默的都让人压抑,小丁一个螃蟹估计要啃一顿饭,而萧焊东只是一杯杯的喝酒。这顿饭吃到晚上8点多才结束,男人们继续到沈崇禹的小酒吧那儿去喝酒,女人们则在小阳台的落地窗那里沏上花果茶看星星。小丁几次三番的扯她的假发,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她对阮绥绥说:“绥绥,你帮我把这个东西弄下来吧,我觉得弄到脸上刺痒。”
阮绥绥只好给她取下来,何黎现在也是短发,她端详着小丁的短发说,“我觉得还是短发适合你。”
小丁浑身舒泰多了,她捧着肚子说:“要是早把这东西弄下来我估计还能再吃一碗饭,难受死我了。”
阮绥绥讥笑她,“你那叫吃?叫吞好不好?一碗饭都没嚼就全咽下去了。”
小丁也没什么好懊悔的,看来萧焊东就是对自己没有任何印象,那么表象的好坏又如何呢?男人们喝酒喝到10点多,都不能开车了,因为何黎是开车来的,她可以顺路送付景扬,绥绥纯粹是要给小丁机会,让她送萧焊东回去。人往外走的时候她小声对小丁说:“最好住那里不回来了,就算不行也睡一次,尝了你的夙愿,省的瞎惦记。”
小丁尴尬的笑了笑,她看到了萧焊东的车,是辆牧马人。她情不自禁的吹了声口哨,果然都是当兵的,爱好忒相同。萧焊东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她伸手想要扶着他上车,他的手往前一伸,按在她的心口。虽然很快就移开,但是小丁的那里的皮肤却像烧起来,火辣辣的带着酥疼,蔓延了全身。她咬着牙爬上了驾驶位,她安慰自己他不过是醉了,又不是故意的,要是清醒的话估计自己这样的小豆包人家还不一定看上眼呢。“萧队,你住在哪里?”
没有动静,他半躺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小丁想要下去问沈崇禹,却没有想到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告诉了她一个地址。一路之俩个人都没有说话,萧焊东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眉头蹙的很紧,也不知道是喝酒引起的头疼还是睡着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本来车里开着空调,现在弄的视线有些模糊,小丁想找到暖风开关吹一下,这样模糊驾驶很不安全。因为不熟悉这车的性能又因为紧张,找了半天小丁都没找到开关,其中有一个看着很像,但是在萧焊东那边。她偷偷的看了一眼萧焊东,确定人是在睡着,才慢慢的伸过手去……“咳咳。”
萧焊东的喉咙里忽然冒出了俩声咳嗽。小丁差点给吓尿了,绷紧的神经生生的给这么一拉,她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伸过去的手不偏不倚的按在了萧焊东的大腿上。萧焊东一愣,接着额头的青筋都蹦起来,他眼角下压声音沉冷,“你要干什么?”
“我,我”一连说了好几个我,纵然车里开着空调她的汗都出了水淋淋的一层,可是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出岔子,到现在为止,她的手都忘了从萧焊东的腿上拿开。男人的有些地方是不能轻易碰的,萧焊东认为这女孩不明白,看着她那只瘦白又细长的手,他喉结微微动了动,“你什么?”
“我给你打蚊子,打蚊子,呵呵。”
为了表示她真的在打蚊子,她故意在他腿上拍了俩下,力气还不小。男人紧绷的肌肤相当结实,她手拍上去有种被弹起来的劲道,她偷眸看着那两腿慵懒交叠的大长腿,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某些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