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扬站在门口,无所事事就拿着手机玩,他慵懒的靠在墙上,嘴上叼着一根很多年前流行的绿长条儿薄荷糖,这种时候,他很像个安静的美男子。拿着手机胡乱点,最后管不住自己,还是上了QQ.找到黑色可可的头像,那杯黑可可一直黑着,显示人根本不在线儿。他翻聊天记录,他们最后的谈话,挺不明白的,问题出在哪里,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说不了就不聊了。一寸日光:妈的,日了哈士奇了,老子竟然要娶那个女人。黑色可可:你不喜欢她吗?一寸日光:怎么说,她长得还行,生孩子没问题,但是老子就是不想结婚。黑色可可:为什么,人到了年龄都该结婚的,这也是一种责任。一寸日光:你丫怎么说话跟我爷一样,你不会是个80的奶奶吧?黑色可可:也许是个78的老爷爷。一寸日光:你丫少逗比了,不过你要是80的老奶奶,我把你介绍给我爷爷,他老人家鳏居多年,说不定还能石更。一寸日光:生气了?一寸日光:怎么不说话?一寸日光:喂喂喂。一寸日光:……黑色可可:没有一寸日光:我去就知道你丫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我也就能跟你说说,女人我认识的不多,其实这个算是好的了。我那个同事,就我跟你说那个老修女,我勒个去,整天戴着黑眼镜挽着头发,我告诉你要是我有奶奶都不会那么打扮,天天板着张死人脸,就跟我丫上辈子强女干了她十万八千次一样。对了,都说这样的女人闷骚,包里随身带着“黄瓜”,我猜她去厕所的时候拿包真有可能是这样……黑色可可:一寸日光,你这样说人家不觉得缺德吗?黑色可可:你不了解人家为什么胡乱猜测人家?黑色可可:你变了,算了,我下了,我们不要聊了。黑色可可:一寸日光,以后我们不聊了,我会注销这个号,请不要再找我。当时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付景扬去沈崇禹办公室了,并没有看到,等看到的时候他敲了她好几次,却一直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复,他挺郁闷的,不就是开个玩笑吗,说的又不是她,都这么些年了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嘴巴贱,这怎么就生气了?开始,付景扬也有点小傲娇,没有去理会她,以为过几天就好了,可是一直多了很多个几天,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回复,她的Q也没有任何状态,感觉跟不存在了一样。开始真挺失落的,但是付景扬觉得自己矫情了。一个大老爷们儿,就网上吊着那么个谈得来的朋友,别人家搞网恋都叫老公老婆还结婚,他们都十年了还纯的比纯净水都纯,想来年纪大了觉得没意思,去现实中释放自我了,这样开导自己,可是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导开。“走了。”
沈崇禹踢了踢他的脚跟,叫了他一声。付景扬忙收了手机,“这么快?”
沈崇禹皱起浓眉,“你什么意思?”
“三哥,里面的人又不是你们家绥绥,我说快你有必要反应那么大吗?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快就跟人谈完了?”
“嗯。”
“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呀?”
“先上车再说。”
上了车,付景扬眼巴巴的等着沈崇禹说。沈崇禹从他口袋里摸出一根薄荷糖叼着,他今晚已经抽了好几颗烟,达到了给自己对定的上限,所以现在只能吃糖。“三哥,你倒是告诉我呀,他都说我姑什么了?到底潮汐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他家的火是我姑姑和姑父去放的?”
沈崇禹推了他后脑一把,“你姑有那么坏吗?景扬,你别问了,不是我不告诉你,当初你姑姑都不肯亲自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介入这些事,景扬,这与你无关。”
“三哥”付景扬脸都涨红了,“你忒瞧不起人了,怎么就跟我无关了?你不是我兄弟?既然跟你有关系就一定和我有关,你说对不对?”
“对,很对。对了,梁冰清找你没有,我今天把她给怼了。”
沈崇禹技巧性的转移话题。说起这事儿付景扬有点高兴,“找了,又哭又闹的,说你把她赶出了律所。”
“那你怎么说?”
“我说这是好事呀,以后你再也不用上班时间涂指甲油擦口红了,你可以随时涂指甲油擦口红了。”
沈崇禹绷住没乐,“你这嘴忒缺德了点儿,不过付景扬,我可提醒你,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不做点什么真的好吗?睡都睡了难道就这么拖下去?”
付景扬悠悠叹了口气,“当初是正好发生了姑姑那档子事儿,我怕再刺激爷爷他真过去了,反正我对谁也没什么感觉,梁冰清长得不错,智商也行,生个孩子也不会差,可是等真定下来要我们生活在一起我却将就不下去,越熟悉越烦她,你会对绥绥这种感觉吗?”
“当然不会。越熟悉我就会越觉得她可爱,哪里都可心,恨不得一天到晚栓到裤腰上。付景扬,提醒你,她虽然小,还是要叫嫂子。”
付景扬白了他一眼,“真能计较,行行行,你虐狗。不过讲真,你那是恋爱的感觉呀,我怎么就没有呢?”
“你那个网友呢?你们网恋了那么多年,真玩完了?”
付景扬挠挠头,“我们那不算网恋吧,毕竟在网上都没说出来过,就有的时候傻傻的很暧昧。我估摸着,他可能是个抠脚大汉,或者是个驼背一脸麻子的女人,要不谁能在网上这样一唠十年。”
沈崇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抠脚?你驼背麻子?”
“我?”
付景扬给自己挖了个坑,普通,跳了下去。“那我再问你个问题,何黎呢,你对她什么感觉?”
付景扬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何黎?你开什么玩笑,我跟她能有什么事儿?”
“那你为什么听到人家要结婚脸发白?”
付景扬下意识的摸着脸,“你眼睛不好使吧,我什么时候发白了?”
沈崇禹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个付景扬还是愚不可及,他也没时间做他的知心哥哥,敲敲车窗玻璃,“开门,我到家了。”
付景扬还在想他说的话,闷闷的把车停下。沈崇禹解了密码锁,家里一片漆黑,阮绥绥应该早睡着了。他打开壁灯换鞋,忽然沙发上跳起个人冲过来搂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