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也算是熟门熟路,他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背着他站立的瘦削男人,竟然觉得非常陌生。怎么会陌生?他跟薄风见过很多次,可是这个人竟然给他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薄少,我还以为会扰人清梦,却没想到你也是深夜不寐,是做了太多亏心事吗?”
薄风回过头,一双眼睛像毒蛇一样泛着阴冷的光,“沈律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崇禹自己在沙发上坐下,他斜斜靠着拍了拍自己的左胳膊,“薄少别怪我失礼,我这只胳膊差点废 ,了。”
薄风点了一根烟,“是吗?发生了什么?”
“说起来像个笑话,大清早的公证处那条路上,有人醉驾要撞一个清洁工,我推了那个老人一把,给撞到了。”
薄风恍然大悟,“原来是见义勇为呀,佩服佩服,要我给沈律师做个锦旗?不对呀,你现在不是律师了,要锦旗好像也没什么用。”
沈崇禹是打惯了嘴皮子上的仗,肯定不会动气,“我可没敢想薄少会给我做锦旗,我怕这面旗上的红色沾着别的东西。”
啊?薄风上前凑近,“别的东西,是什么?”
沈崇禹微微含笑,“比如红色的血。”
俩个人的眸子很近的碰在一起,同样的锐利冰寒,不过一个正一个邪,已经有了明显的分界。薄风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沈律师真会说笑,不过你的安危我很重视,想到薄风做什么沈律师尽管说,薄某一定尽力而为。”
沈崇禹的眸子既不可见的扫过手腕上的表,这个时候萧焊东应该潜入薄家了吧?他也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很闲适,“薄少,茶呢,不是说要请我喝茶?怎么现在又不给了?”
薄风微笑,“上茶。”
薄家是功夫茶,这一杯茶要一冲二洗三泡,喝到嘴里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薄风娴熟的把最后一遍水倒在茶宠上,然后把紫陶杯递过去,“明前。”
还没喝,其实已经茶香四溢,但是沈崇禹哪有什么心思,他抿了一口后说:“薄少,你说那个撞人的人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薄风皱起眉头,“有吗?我听你说的他好像是要撞清洁工。”
“这才是高明的地方,这是个很高端的阴谋,那个主谋者很了解我,他肯定是知道我会救清洁工,所以才用了这个障眼法。”
薄风摇头,“你们这些人就是太阴谋论,你身边还不是有付律师吗?那为什么不能是要害他?”
沈崇禹手里的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抿唇微笑,不紧不慢的说:“薄少,我什么时候说我的身边有付景扬?您难道当时也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