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门口,她的手放上去却有些迟疑。从格局上看,这间房子应该是卧室。她有些怕,要是推开卧室的门看到不应该看的她又应该怎么办?靳燕西已经站在她身后,他问她:“需要我来吗?”
阮绥绥摇摇头,“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信任,说好的信任,阮绥绥,你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光,沈崇禹岂是那么滥情的男人?门缓缓推开,门外的灯光一点点照进来。欧式的房间,装修的简洁优雅,到处流露着温馨的气息。大床,双人枕头,还有凌乱的被子,无不显示着这里曾经有俩个人睡过。阮绥绥走进去,她站在床前,拿起了一只手表。付景扬也看到了,他上前一步,大声说:“这是我三哥的手表。”
阮绥绥岂能不认识?沈崇禹的这只表是她给买的。国产的牌子,花了她4580,差不多是她在罡正律所一个月的工资了。她用这只表替换了他常年戴在手上的那只卡西欧,为了这个沈崇禹被付景扬笑话了好久,因为这个骚包的男人走到哪里都要撸撸袖子露出他的手表,去玩个击剑还要摘下他的表,去游泳他的表不防水,开始付景扬以为他弄了什么大牌子,最后一度娘竟然不到五千块,他差点笑翻了肚皮。但是阮绥绥爱死了他戴着表的样子,他去卷她的发,他去摸她的脸,他去洗菜做饭,他给她穿鞋脱袜,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在这只表上刻下记忆。可此时,他声称人在表在的国产货,被他随便扔着,他的人去不知道去处。何黎上前抱住她,“绥绥,看来是找错了,我们回去吧。”
阮绥绥点点头,她把那只手表握在手心里,然后装进了大衣的口袋。靳燕西一直站在她身后,他看着微微有些凌乱的卧室,心里很差异,看样子是自行离开的,难道沈崇禹知道了他们要来找他?临走前,阮绥绥走到卧室的窗口那里,她从这里望着外面微明的天色,叹了一口气。对面住家同样卧室的窗子那里,有个人影一闪,接着就躲在了窗帘后面。阮绥绥揉了揉眼睛,原来天亮了,人家都要起床了。徒劳一场,反而增加了更多的疑虑,阮绥绥从回来后人就昏昏沉沉开始发烧。这可把大家都吓坏了,孕妇得病本来就麻烦,更何况她的病来势汹汹,伴随着肚子疼,靳燕西赶紧把她送到医院里。她在昏迷前难受的要死,却不知道躲在对面房子里的沈崇禹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已经崩溃。绥绥,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在想,亲眼看到我死去和亲眼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背叛了你,这俩个,对你来说哪个痛苦要小一些?萧焊东几番周折终于找到了沈崇禹,才不过短短几天,沈崇禹的眼睛耳朵都发生了病变,几乎认不出他。萧焊东这样坚强的汉子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他用力抱了沈崇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沈崇禹拍拍他后背,“别难过,人总有这么一天。”
“你……”萧焊东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沈心慧,又闭紧了嘴巴。沈心慧现在聪明了许多,她立刻躲出去。看了看房子的布局,萧焊东说:“真没想到你会躲在这里,绥绥她找你翻了天。”
“我知道,就在昨天,她找到了对面,老二,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让她不伤心?”
“活下去,只有你活下去她才能不伤心。沈崇禹,绥绥对你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她虽然外面坚强,但是经历过这么多打击其实已经脆弱不堪了,要是你再不要她,你让她怎么办?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萧焊东很少说这么长的话,而现在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热泪流到了沈崇禹唇边,他抬起手背抹去,颓然的摇摇头,“我也想,可是我更屈服于现实。二哥,这个病毒太霸道了,幸好目前还不感染。”
萧焊东握着拳头却无的放矢,他在嘴里喃喃的说:“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
“我心态很好,就是放心不下绥绥,有什么办法让她回去?”
本来萧焊东不想告诉他阮绥绥的事,但是看沈崇禹这么快就放弃了,他只好和盘托出,“你只想着让她回去,却不知道她现在生病住院,情况很不好,你说找不到你她怎么可能回去。”
沈崇禹忽然闭紧嘴巴不说话,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他握紧了双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萧焊东知道他这是病发了,用力掰着他的手防止他弄伤自己,“崇禹,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