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儿,靳燕西就拿着行李去了机场,他只能阮绥绥留了张纸条,说自己回米国有事。阮绥绥手里捏着那张纸条十分无奈,大少爷就是有任性的资本呀。这餐厅刚盘过来人就闹失踪,这到底是有多少钱要砸?把昨晚靳燕西烤的蛋糕饼干随便拿出来一点又热了牛奶算是她跟木头的早饭,然后就拎着饼干送木头去学校。在等车的时候阮绥绥敏锐的意识到靳燕西不对头,他做了这么多糕点肯定是想自己开车送木头的,这忽然就回国了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她盘算着靳燕西落地的时间,想等他到了再打电话。把木头送到校门口,今天小孩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抱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阮绥绥响亮的亲回来,“小木头,今天怎么儿女情长了?我还以为你的香吻都留给你们班的小女生了呢。”
木头小嘴跟抹了蜜糖一样,“我爱妈妈,妈妈最漂亮。”
“滚你,就知道说好听的,是不是又想得瑟着买玩具?”
木头蔑视她,“我才没有,再见,你早点下班。”
“嗯,今天我早点来接你。”
看着儿子走进幼儿园被老师接到她才放心的离去,不过还是一步三回头,总忍不住去看。自从打赢了孙玲的离婚案子,新川海算是名声大噪,来找她们打离婚官司的很多,一上午接了好几个客户,让她印象最深的是就在这座大厦里的一个女白领,她想跟丈夫离婚,但是丈夫做生意跟她娘家借钱,她父母20万,舅舅那里借了40万,现在要离婚丈夫就耍赖,说离婚这钱就不还了。女白领哭着说:“我父母的钱还好说,关键是我舅舅的,要是真不给了,我妈妈怎么还有脸回娘家,再说我舅妈也不可能让呀。”
阮绥绥抽了张纸巾给她,“有欠条吗?”
白领摇摇头,“没有,因为舅舅的钱是我妈妈去拿的,本来说写好了要我妈送过去可是一直都没有写,我妈觉得反正是自己的女儿信得过,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阮绥绥叹了口气,夫妻关系真的是很脆弱的,好的时候蜜里调油跟一个人似得,要是正翻脸了比仇人还仇人,怪不得现在的离婚率这么高。她问女白领:“那你们是因为什么过不下去了?”
女白领停止了哭泣,大眼睛里全是点点的恨意,“他出轨,拿着我的钱去给那女的买包买衣服,那女的是个打工妹,只有初中文化,现在工作辞了就让他养着,可他有什么钱,当了很多年兵,回来的抚恤金和借我家的钱都拿去做生意,现在生意黄了,他没有工作反而养小三,我养儿子又养他还要给他养小三,我再不离婚就是傻逼了。”
“啊”阮绥绥手支着额头,对这个清秀的女人很同情,可是同情也不管用,法律就是法律,没有欠条这笔钱谁能说清楚?她问女人:“那当时的钱是用什么方式支付的?现金还是银行转帐?”
“银行转帐,那么多钱我妈就是拿着也有危险。”
“那转账凭条还有吗?”
“应该有,我妈从来都把这些东西收的很好。”
阮绥绥点点头,“有转账凭条也不能说明他借了你们家钱,只能说明你家给过他钱,要是对方律师随便说了理由我们都没法反驳,不过你也不用觉得就没有路了,我们还可以告他婚内出轨让他净身出户,到时候家里的财产拍卖,可以还给你舅舅钱。”
女人叹了口气,“现在家里也就剩下房子了,要是卖了房子我和儿子住哪里?”
“这个我们慢慢研究,只要你委托了我们律所,我们肯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阮绥绥见是木头幼儿园的,忙接起来,“喂,是小芳老师,你有……”小芳老师的声音带着哭腔,“沐泽妈妈,沐泽他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她只听到那句沐泽出车祸了,剩下的声音都在耳朵里变成了嗡嗡的杂音,看着面前的人和物,她都觉得在视线里变得模糊和动荡。猛地站起来,她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女白领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儿,忙喊着:“阮律师,您怎么了?”
小丁正好从门口经过,她听到喊声冲进来,“绥绥,什么事?”
听到小丁的声音阮绥绥才回过神来,她抓着小丁的手,生意干涩飘渺,“小丁,木头出车祸了。”
“车祸?严重不严重,在哪个医院?”
阮绥绥无助的摇头,只是举着她的手机,小丁接过去那边还没有挂断,她几句话就问明白了,拉着阮绥绥就往外走,“我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