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日。 因为拱州生乱,京城开始戒严,一时之间,诏狱犯人大增。 快到放衙的时候,顾慎突然感觉体内内气充盈到了极点。 “上三品就在今日。”
顾慎心想。 放衙后,顾慎婉拒了许岩、张顺利等人同去潇湘馆的邀请。 路过东市的时候,在酒楼买了些熟食。 回到家中,顾慎没有急着去修炼,而是慢慢感受体内的情况。 吃过饭,顾慎闭上眼睛,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耳中能听到院外路上行人谈话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顾慎的心慢慢静下来,他睁开眼睛,转身走回屋里。 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盖上面,双眼轻闭,运起先天功。 雄浑内气如滔滔江水在经络中奔涌,按照先天功的运转路线,在体内运转一个又一个大周天。 终于当达到某个临界点的时候,一鼓作气,雄浑内力将桎梏冲破。 半个时辰后。 顾慎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三品了。”
从去岁穿越到现在,已经快要一年时间了。 顾慎从一个濒死的普通人,终于跨入了三品之境,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 轻轻动了动耳朵,顾慎仿佛能够听到院中梧桐树上毛毛虫蠕动的声音。 黑暗中,能够看到地面上的一粒灰尘。 随着他跨入上三品境界,他的五官感知能力大幅提升。 但最重要的,还是身体里面的变化。 内气比突破之前,增加了三倍多,而且举手投足间,单纯身体的强度,就已经比肩凶兽了。 将右手举起放在眼前,用力一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这一拳打出,应该有接近一万公斤的力道。”
顾慎轻语。 刚刚突破,顾慎心情大好,他下了床,去院中冲洗了一番凉水澡。 之前突破时,体内也排出了一些杂质。 洗完澡,顾慎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感受着突破后的变化。 “舒服。”
顾慎抬头看着皎白月亮,转身回屋,再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小坛酒。 脚下微微用力,顾慎平地飞起两三丈高,落在屋顶瓦片上。 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顾慎揭开酒封,仰头畅饮。 深夜,万籁俱寂。 一人一月对饮。 ...... ...... 半月后。 皇城司,诏狱,乙十七号牢房。 犯人已死,顾慎站在尸体旁,看着那一缕黑色物质飘进自己身体。 犯人生前是京城一家武馆馆主,五品境界,在外界也是响当当的高手。 如今死于诏狱,无人问津。 “换做以前,一位五品武者产生的黑色物质,对我裨益很大,但我现在已经跨入上三品境界,虽有增进,但距离突破到二品,还有一段距离。”
吸收完黑色物质后,顾慎装作检查犯人生命体征的模样,然后走出牢房,向马校尉报告犯人身死的情况。 放衙后。 顾慎、许岩、李嘎、张顺利相约前往潇湘馆。 去的次数多了,顾慎渐渐反应过来,那位号称“江南第一琵琶手”的宋大家,搞的是饥饿营销啊。 每天只弹奏一首琵琶曲,只有逢初一和十五,才会弹奏两首。 曾有文人墨客豪掷重金,希望宋大家多弹一首,都被宋大家婉拒了。 然而越是如此,便有越多的人慕名而来。 走出诏狱,来到街上,路上走过的百姓大多脸上都有愁容,脚步匆匆。 道路两旁的门店约有半数挂了停业的牌子。 有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会有这种情况,顾慎大致知道一些缘由。 距离京城不过百余里的拱州有绿林好汉起兵造反,一呼万应,声势不可抵挡,关键的是拱州距京城太近,半日就可抵京。 前两天,京中就有传言,说拱州反军即日就会攻破京城,一时间人心惶惶。 路过平康坊的时候,几人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呼喝声。 周遭百姓被驱逐。 “那边好像出事了?”
张顺利指着混乱的那个地方,开口说道。 李嘎个子最高,他跳起来看了看,沉声道:“应该是有权贵在闹事,我们快走吧。”
皇城司虽然权势滔天,但这里是京城,一板砖扔出去都能砸到几个官员,而且敢当街闹事,如此嚣张,必然来头不小。 渐渐走远后,李嘎才道:“好像是太子的人?”
刚才有百姓在义愤填膺的咒骂,其中提到当今太子,几人恰好听到。 相比三位同僚,顾慎听到的更多。 “哎呦,许哥,李哥,顺利,我突然肚子疼,今天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得回家蹲茅房。”
顾慎说完,就捂着肚子,消失在了人群中。 许岩等人还没等说话,顾慎就一溜烟的没影了。 许岩啧啧道:“小顾的动作真利索,估计再过两年,说不定他就八品了。”
许岩的话,令李嘎、张顺利羡慕不已。 李嘎踏入九品多年,距离八品还遥遥无期。现在顾慎才刚踏入九品一年,就有了这么大进步,怎能心中不羡慕。 张顺利更不用说,他练武天赋极差,也练过几年,但无望九品,只是一个没有内气的普通人,对于顾慎自然是羡慕的紧。 ...... ...... 在许岩、李嘎等人面前,顾慎是向秋明坊的方向离开。 但没一会儿,他就出现在几人刚才经过的地方,也就是市井嘈杂的源头。 顾慎没费力气就挤到了人群最前方,连身边的其他老百姓都没意识到旁边突然多了个人。 挤在人群中,顾慎却是丝毫不动,他看向前方,那里已经被清理出一块地方,四周有穿着藏蓝短打的护卫拦住百姓,中间是个豹头环烟彪形大汉,一脸狞笑的拦在一名颇有姿色的少女身前。 “胡杏儿,你家中兄长病重,需要钱买药,只要你乖乖跟我走,伺候好太子殿下,要多少银子,给你多少银子。如果胆敢反抗,先杀了你,再杀了你兄长、父母。”
大汉恶狠狠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