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贺天华浑身一颤:“那株血参,是周伟东在这里买的?”
李兵回道:“对,他亲口所说,当时血参的包装还挺精美,贺总您不是把它放在客厅当摆饰吗?”
贺天华愣了下,赶紧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一路向上滑。最终,他点开一张照片,这是一张家庭自拍照,照片中一家三口笑得很是灿烂,而背景墙则是一个酒柜。酒柜上,有一个大红色的精美包装盒。贺天华骤然扭头,瞪着眼睛质问:“谢崇,这是你们的包装盒吗?你也别想着骗我,我一个电话打回去就能确认!”
谢崇想要解释一二:“贺总,你,你怎么能听信这个毛头小子的话……”“老子再问你包装的事,别他妈给我打马虎眼!”
贺天华暴怒,一把拽住谢崇的衣领,将手机照片递过去。“是,是的,这是我们的新春礼盒。”
谢崇被贺天华狰狞的模样吓了一跳,赶紧开口:“贺总,我们谢氏药铺的药材,那可是经过药效检测的啊。”
“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能相信谢家吗?”
“……”贺天华惨然一笑,有些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沙发上,他缓缓抬起胳膊,用大拇指狠狠摁在左手手腕脉搏处。很快,一条诡异的黑线浮现而出。“你让我相信谢家?”
“我怎么相信?”
“我去年还好好的,平时体检健身,一切状况都很好,就因为周伟东送了一盒血参,我吃了,身子骨开始慢慢虚弱下来。”
“我以为是岁数大了,工作压力大,没怎么上心,然后继续吃血参进补,身子越来越差!”
“再后来,我年中的时候来宁州,也是周浩然推荐我来你们谢氏药铺!”
贺天华抬起通红的眸子,满目狰狞咆哮出声:“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啊,你他妈让我怎么相信你!”
这边的动静,早就吸引了店铺其他人过来围观。听到这话。其他顾客看着刚刚购买的药材,脸色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就连有些正准备付款的顾客,看到这一幕后,赶紧停止交易。“贺总,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绝对有误会。”
谢崇焦急无比,赶紧道:“你口中那位姓周的朋友呢,叫他过来认证,我们这边有VIP系统,他要是过来购买,肯定有证据。”
贺天华抬起眼眸,冰冷道:“他已经死了,死于未知绝症,前一天还在和我电话会议,后一天突然暴毙。”
“据他家人说,周伟东整整哀嚎了一夜,死状极其凄惨!”
“我这里还有他送给我的贵宾卡,你,赶紧去查!”
贺天华从怀里掏出一个爱马仕钱包,抽出一张金卡。这就是谢氏药铺的贵宾卡。谢崇微微有些迟疑。“怎么,心虚了?”
贺天华眼眸中,迸出一股寒芒。“没,没有……”谢崇赶紧接过贵宾卡,赶忙叫道:“小丽,快,快去查查贵宾卡信息,将这张卡所有购买信息打印出来!”
“速度!”
等服务员领着卡片跑去电脑,谢崇沉吟道:“贺总,谢氏药铺成立这么多年,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如果事情真的像你所说,那就还有一种可能,周伟东其实也被骗了,他在外面买到了伪劣谢氏药铺的假药。”
“你也知道,谢氏药铺招牌打出去后,黑市上有不少冒名产品。”
贺天华没说话,只是静默坐在沙发上。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周围其他顾客,也在等待着最终结果。五分钟后。服务员小丽小跑着过来,靓丽小脸上,此时有种莫名的惶恐:“店长,查好了,这是所有信息。”
她递过来一张长长的打印清单。不等谢崇接过,旁边一名护卫踏前一步,直接夺过打印清单,转身恭敬交给贺天华。很快。贺天华将清单甩在地上,胸膛一阵起伏。“贺总,有,有问题吗……”谢崇脸色微变,赶紧捡起清单观看起来。可越看,他的心也剧烈抽动起来。“当真是好一个谢氏药铺啊!”
“那一盒极品血参,分明就是从你们谢氏药铺旗舰店购买,所有信息清清楚楚!”
贺天华刚毅脸庞上,迸裂凶芒,猛然怒吼:“谢崇,你他妈敢害我!”
嘭!他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踹翻,怒发冲冠,犹如发狂的怒狮,极为狂暴。谢崇此时也慌张了起来,哆嗦着开口:“贺总,这,这,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其他误会,我们这边不可能卖假药啊。”
“贺总您是知道我的,我这人最为实在,就算店铺的药材卖得比别人贵,我也会如实相告,从来不会瞒着客户。”
“周伟东的死,和贺总您的病,就连医院都没检查出来,现在下决断是不是太过,太过……”他支支吾吾半天,方才硬着头皮道:“太过武断了。”
贺天华虎目中,闪烁寒芒。而这时,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唐明,突然开口:“其实,我有办法提供证据。”
唰!在场所有人,齐齐把目光看了过来。贺天华朝着唐明躬身一拜:“唐先生,您有何办法?”
唐明轻笑一声,扭头道:“办法很简单,就是不知道这位谢店长是否同意,让我用那两株药材做实验。”
他的目光,看向先前挑选,放在柜台上的寒水草和血参。贺天华豪气开口:“唐先生尽管试,不管成不成,贺某帮你出钱。”
“你确定有办法?”
谢崇微微皱眉:“只要你能确定这两株药材有问题,我不仅不要你赔钱,还会主动关店!”
“好,这是你说的。”
唐明笑着点头,语气有些玩味:“麻烦谢店长帮我拿些研磨工具,另外还要一尊药炉。”
谢崇挥手,让服务员去拿。而他自己则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唐明的动作,生怕对方做出狸猫换太子的手段。很快。服务员从内院走出,也带来了一系列熬药的工具。唐明漫步上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开始处理药材,先将寒水草研磨成碎渣,过滤之后,倒入药炉之中,加水,开火。动作有条不絮,甚至还有种莫名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