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自个儿,果然替她说话。卫东亭虽然并不将这些庶出的女儿如何放在心上,可是却极为在意相府的名声,闻言点头,说道,“那就都去罢!”
仍然像第一次进宫,只有十二小姐年幼留在府里,其余九人一同进宫。众小姐大喜,齐声喜呼。卫盈秀却只是微微抿唇,抬头向莫寒月望去一眼,目光掠过二姨娘微微一停,又垂下头去。隔着额前留海的缝隙,莫寒月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由眉心一跳,眸底就凝出一抹寒意。将这件大事说定,卫东亭才向侯氏道,“夫人若没有什么事,就命她们散了罢!”
侯氏点头,却向莫寒月望去,皱眉道,“十一,我前两日怎么听说,你将你院子里一个丫鬟五花大绑的,送去了三丫头屋里?”
莫寒月眉不抬眼不动,款款起身,说道,“那金丽儿自从跟着十一,就不曾安心,一心要拣个高枝儿去,恰又三姐姐瞧得上她,十一不过是成全罢了!”
“什么我瞧得上?”
不等侯氏说话,卫盈秀已经出言反驳,说道,“你院子里一个不入流的小丫鬟,我竟不知道她是谁,怎么就说我瞧得上?”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三姐姐纵不知道,三姐姐身边的二丫姑娘总是知道的!”
卫盈秀脸色微变,冷声道,“十一妹妹这话,我怎么听不懂?我屋子里的丫鬟和你屋子里的人又有什么瓜葛?”
莫寒月轻轻一笑,说道,“有一回,二丫姑娘和金丽儿在妹妹那边儿的林子里说话儿,偏偏被人瞧见,若不然,将人唤来对质?”
卫盈秀脸色微变,咬唇不语。二姨娘一听,忙道,“哎哟,瞧瞧这小姐俩儿,为着一个丫鬟,也值得钉是钉卯是卯的?既然那丫鬟不堪使用,打发出去就是了!”
侯氏早被搅的头疼,大不想管这些事,也不管那丫鬟是谁,闻言点头,说道,“也是,不过是一个丫鬟,十一不愿意要,三丫头也不愿意留,仍打发回庄子去罢,吵的我头疼!”
卫东亭对这后宅的琐事不愿多管,说道,“那就送回庄子里罢了!”
一句话,将此事定下。可叹金丽儿自从进府,就一心想在府里有一番作为,因不满莫寒月不予重用,先是瞧上四小姐卫盈仪。哪知道卫盈仪母女被莫寒月轻易收拾,转而又靠上三小姐卫盈秀。本以为替卫盈秀办几件事之后,就可以转到她的院子里,到头来,不但受一顿责打,还灰头土脸被送回庄子。卫东亭见莫寒月、卫盈秀应命,微微摆手,向莫寒月道,“十一,你尚在禁足中,此次进宫虽说是奉旨,可也自个儿当心,不要再行差踏错!”
莫寒月点头,说道,“十一知道!”
从正房出来,莫寒月借故落在最后,眼瞧着卫盈秀随二姨娘去了偏院,不由暗暗冷笑。看来,吃一回亏,这位三小姐还是不肯安生!三日之后,万圣节。这天一早,朝中众臣仍如常四更起身,五更上朝,早朝之后,跟着皇帝赴城外太庙祭祖,要到巳时进城,在御街上接受百姓道贺,午时回宫,与众臣小宴。而各府的诰命,要在辰时三刻进宫,随着皇后和各宫嫔妃在万寿亭为皇帝祭祷,宫里饮宴,等候晚上的宫宴。而各府没有品阶的公子、小姐,却要各自在府里用过午膳,于未时三刻进宫,拜过各宫的娘娘,同赴大殿饮宴。莫寒月又是被夏儿一早闹起,一边瞧着她挑选钗环,一边叹气,说道,“夏儿,你瞧哪些好,就用哪些就是,又何必非得我来选?”
夏儿小脸儿一片严肃,摇头道,“小姐,这怎么能行?今日可是大宴,小姐又在府里禁足这么许久,总要打扮的鲜亮些,才不被人指点。”
莫寒月好笑,说道,“我打不打扮,与禁足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又何必怕她们指点?”
夏儿急道,“小姐,你瞧瞧我们府里旁的小姐,巴不得打扮的花鸡一样,偏小姐听不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