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说的重了!侯世龙一惊,忙道,“皇上言重,微臣绝无此意!”
“既然不是,那就带人罢!”
宇文青峰淡淡吩咐!“带侯小姐入帐——!”
太监应命,扬声高喝。帐外传来侍卫的应命声,隔不过片刻,就有二人带着侯楠进来,躬身回道,“回禀皇上,侯大小姐带到!”
侯楠乍见龙颜,忙略略整一下衣衫,袅袅婷婷跪了下去,说道,“臣女侯楠,见过皇上!”
“侯楠!”
宇文青峰垂目,向阶下的女子望去,但见她长发披垂,显然昨夜起的仓促,衣衫虽经整理,可是微敞的衣领内,却露出一段雪白的肌肤和两条艳红的系带,显然是里边只有肚兜,未穿中衣。卫东亭见此光景,不禁微微扬眉,想到昨夜自己女儿的模样,倒有些宽慰。那个丫头虽傻,可终究没有穿成这个样子出现在这一群男人面前。目光在她颈下雪白的肌肤上略停,不自觉吞一口口水。说来这侯楠是他的内侄女,平日也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如今这份打扮,失去了平日的端庄华贵,硬生生的多了些风尘味儿,不能不让他注目。皇帝宇文青峰却只是略一打量,才轻轻点头,问道,“侯小姐,昨夜发生何事,你可知道?”
侯楠不惊不乱,盈盈伏下身去,说道,“夜里臣女听到外边惊嚷,说是御营入了刺杀,只是皇上洪福,刺客非但不会得手,还被皇上击退!”
这马屁拍的!峻小王爷微微扬眉,顿觉叹为观止。这位侯大小姐小小年幼,又是深居闺中,这与君王的应答,竟然是如此圆转如意,随口说来,竟然浑然天成。不但夸赞皇帝洪福,还说刺客是他亲自击退,还真是……还真是……不要脸!宇文青峰也没料到一个小小女子,应答竟如此得体,一怔之下,颜色就已缓和几分,点头问道,“那你可知道,为何将你带上帐来?”
侯楠忙俯身于地,轻声道,“回皇上,是因侍卫大人从臣女的帐中寻出一些什么东西,臣女冤枉!”
刚才还一派娇软的语气,说到后句,就带出一些哀婉。宇文青峰点头,问道,“你是说,你的帐子里搜出的东西,你一概不知?”
“是,皇上,臣女当真不知!”
侯楠慢慢抬头,脸上带着一些哀凄,向上望去。只这一个动作,宇文青峰居高临下望去,恰见她微松的衣领内,玲珑曲线若隐若现,竟然带着说不出的诱惑。不自觉的,宇文青峰的心漏跳几分,平缓一下心绪,才道,“昨夜刺客受伤逃逸,却从你帐中搜出带血的被褥,你要如何解释?”
侯楠听他虽在问案,却语气和缓,不禁心中暗喜,连连摇头,说道,“回皇上,臣女实不知那些东西会在臣女的帐子里,求皇上明察,还臣女清白!”
话一说完,又再拜伏在地。还没等宇文青峰说话,就见峻小王爷连连摇头,说道,“连侯大小姐也说不明白,这可让旁人何处查去?本王看啊,这个刺客怕早已逃出营去,又往何处追去,不如就此散了罢!日后或者再来,再设法捉拿就是!”
再来?这一次就险些被刺客得逞,再来一次未必有这么幸运!宇文青峰顿时心头一凛。是啊,那个刺客要的可是自己的性命,岂能为眼前的女色所迷,轻易放过?心中念头刚刚一转,还没有说话,就听九门提督侯世龙大声道,“峻小王爷此话何意?昨天刺客刚退,禁军已将整个营地团团围困,不要说那刺客已经受伤,纵然不伤,任他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
“那就好!那就好!”
峻小王爷连连点头,说道,“如此,本王就放心了!”
手中折扇打开,轻摇几下,又慢悠悠的道,“听说,昨夜府上两位公子也恰好当值,辛苦啊辛苦!”
这句话一出,帐中几乎所有的人色变。是啊,若果然是侯楠藏匿刺客,随后侯远、侯逸二人放他出营,禁军查的再严,又怎么会搜到自己的长官身上?要说这是凭空猜测,可昨夜阖营大搜,为何不见刺客的踪迹?侯世龙脸色大变,大声喝道,“峻小王爷,你今日处处与我侯家为难,是何用意?”
“咦?”
峻小王爷一脸不解,说道,“本王不过是给两位公子道声辛苦,怎么就是与侯提督为难?这又是哪里的道理?”
他说话虽然没一点正经,可那意思,满帐文武都已了然,不禁向上端的皇帝望去。不错,如此一说,这侯氏兄妹都有嫌疑,可是无凭无据,仅凭一床被褥,实在难下定论。宇文青峰目光在侯世龙身上一扫,却落在卫东亭身上,淡淡问道,“依卫相之见呢?”
卫东亭不仅是国丈,和侯世龙还是姻亲,断不会像宇文峻那样,对侯世龙步步相逼,可也应当不会与侯世龙勾结,对自己有什么图谋。此刻这满帐的文武,反而是他最没有嫌疑。卫东亭不慌不忙的出列跪倒,说道,“回皇上,老臣以为,侯小姐之言未必是虚,仅凭一床被褥,实不能说明什么。可侯小姐的帐中,该有丫鬟服侍,侯小姐不知道,或者可问丫鬟。”
对啊,一位大小姐的帐子里,怎么可能没有丫鬟服侍?侯楠忙道,“回皇上,昨夜臣女帐中,是小美服侍,皇上唤她一问便知!”
皇帝点头,向身侧太监摆手。太监扬声道,“传,侯大小姐的丫鬟,小美进帐!”
自从昨夜出事之后,侯府众人除侯远、侯逸当值,旁人尽数被羁押在营帐中,不得随意走动,此刻旨意传下,很快就有侍卫将小美押来。小美早已吓的脸无人色,在侯楠身后跪倒,向上连连磕头,却说不出话来。宇文青峰道,“你就是昨夜服侍侯小姐的丫鬟?”
小美俯身在地,头都不敢抬起,轻声道,“是,昨夜是……是奴婢服侍小姐!”
宇文青峰问道,“这一整夜,你家小姐可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