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就由孙大公子一组,与罗大公子一组比试罢,余人两侧让路,给他们助威!”
孙灵儿一听,不由瞪大眼,惨叫道,“那岂不是这一场之后再没得玩?”
孙凌好笑,摇头道,“还不曾赛过你就认输,倒不如我们不比,只他们六队比赛岂不是好?”
孙灵儿忙道,“哪个说认输?能与罗大公子赛马,纵然是输,也要输的有姿态!”
这是什么话?罗越、景郡王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禁都向莫寒月望去一眼。这种话,倒像是十一丫头说出来的。莫寒月却微微扬眉,笑道,“灵儿妹妹说的好,所谓输命不输阵,才是将门虎女之风!”
将门虎女……罗雨槐、孙灵儿等人倒未留意,谢霖、罗越等人却不禁微微错愕。实在想不到,卫东亭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第一场定好,另五组人退开,给孙凌、景郡王两队人让出路来。六人跨马提缰,排成一排站好,只听谢霖一声令下,都是纵马跃出,向南疾驰,不过片刻,就变成六个小小的黑点,渐渐的消失身影。谢霖见莫寒月立在身侧,倾身过去,低声道,“丫头,你要成全叶大小姐和景郡王也倒罢了,这左大小姐和罗大公子怕不妥当罢!”
他和罗越交情颇深,自然知道他对左纤纤无意。莫寒月侧头向他一笑,说道,“左大小姐和罗大公子一组,可是罗五小姐的主意,王爷怎么问我?”
是啊,刚才的事,十一丫头可没说一个字!谢霖扬眉,侧头瞧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里,有这个丫头的影子。莫寒月对他的注视浑若不见,向罗雨槐笑道,“景郡王和萧二公子两组势盛,他们自相残杀最好,我们赛第二场可好?”
傅飞雪“嗤”的一笑,说道,“你们两组对决,难不成就不是自相残杀?”
那两组不但有莫寒月和罗雨槐,还是各有侯远、侯逸二人。罗雨槐笑道,“我自问不及十一妹妹,想来侯二公子也不及侯大公子,权当给十一妹妹一组做陪罢了!”
莫寒月轻笑,说道,“妹妹怕输,才拖着姐姐,竟被你瞧出来,这可怎么是好?”
罗雨槐大笑,指她道,“十一妹妹这法子甚好,如此一来,我们倒当真不能赢你!”
谢霖、景郡王二人听二人说笑,都忍不住勾唇微笑。谢霖含笑道,“十一此举,才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兵家之上策啊!”
一句话,说的众人跟着笑起,众公子都不禁摇头。这样一个少女,又懂什么兵法?只觉如此时光,如此明媚快乐的少女,如此鲜活的一群人,不去想朝堂纷争,更不去想沙场杀伐,只愿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只有景郡王眸光微深,现出一抹深思。从这里到木兰山脚,一来一回,总有大半个时辰,六场比赛下来,大约要有四个时辰,等到结束,怕已接近日落。众公子身边都跟着随从,谢霖笑道,“横竖比赛时,他们也不能跟着,不如分出一半人回营去准备膳食,另一半人去林中取水。”
此言有理!众公子点头,纷纷向自己的随从吩咐。罗进见随从们各自离去,这才笑道,“那日听说,景郡王与小姐们在林中烤兔肉吃,横竖我们要到第二轮才比,不如这就打些野物来,也尝个鲜!”
景郡王好笑,说道,“那日小姐们不曾带着干粮,从权罢了,怎么罗三公子倒惦记上?”
罗进笑道,“往常在盛京,就是想惦记,也无处取去!”
招呼周佑一声,向林子里去。傅飞雪忙道,“我们在第三场,想也来得及,一道儿去罢!”
调转马头就要跟去。萧行山忙一把将她缰绳带住,说道,“小姑奶奶,你会什么打猎,等他们打来,烤好你吃就是!”
傅飞雪扬眉,说道,“那还有什么趣?”
萧行山忙道,“怎么没趣?若不然,我亲自烤来给你?”
傅飞雪撇唇,说道,“难不成兔子肉,你还能烤出熊掌的味道?”
萧行山苦笑,说道,“你不要烤萧二的味着就成!”
傅飞雪“噗”的笑出声来,横他一眼,嗔道,“油嘴滑舌,也不知哪里学来的!”
萧行山见她并不坚持,轻轻松一口气,笑道,“我说的可是实话,你偏当成玩话,岂不是冤枉?”
二人打情骂俏,浑然忘记身畔还有旁人。罗雨槐、叶弄笛二人再也忍耐不住,“噗”的笑出声来,见傅飞雪睁大眼瞪过来,忙转过头假装去看旁处。傅飞雪窘的脸红,瞪萧行山一眼,再不理他。众人说笑玩闹,看看半个时辰已过,算来那两组人快要回来,又纷纷聚回原地。果然,隔不过多久,只听远处马蹄声响,只见罗越在前,孙凌紧随其后,向这里疾驰而来,再往后丈余,是另外四人紧紧跟随,竟然分不出先后。这两组人,竟然是斗的旗鼓相当啊!众人一见,忍不住齐声呐喊,为六人助威。眼看六人越驰越近,罗越、孙凌二人已呈并羁之势,而随后四人却是易鸿铭在前,孙二公子孙源与孙灵儿并骑紧随,左纤纤落在最后。照这个样子看来,罗越纵然能赶在孙凌之前到达终点,左纤纤落在最后,依照规则,也是孙凌一组获胜!莫寒月不禁微微挑眉,与罗雨槐对望一眼。罗越行事向来顾全大局,此时全然不照顾同组的人,自然是没有获胜的心思。这么一来……莫寒月微微摇头,目光却定在易鸿铭身上。那位易大公子……从三年前易红珠强试乌云盖雪一事来看,倒是个能进能退,能屈能伸,颇为些智计的主儿。看来,这胜负的关键不在罗越,倒在他的身上。莫寒月心中念头刚起,就见易鸿铭突然马缰疾收,骏马狂奔时骤然受力,顿时前蹄奋起,“唏溜溜”一声长嘶,人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