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提到景郡王。叶弄笛心中一阵刺痛,顿时默然。扶奕垂眸,再不去看场中的欢乐,而是盯着脚下的一片泥土,轻声道,“姐姐,这四年来,妹妹知道你痴恋王爷,可是,王爷可曾应过姐姐什么?”
没有!叶弄笛抿唇,轻轻一叹,低声道,“终究是我痴心妄想罢了!”
扶奕轻笑一声,反问道,“姐姐可记得,我们初来草原,在那片林子里遇到王爷?”
“自然记得!”
叶弄笛轻应。是啊,怎么能不记得?那一天,姐妹几人的肆意妄为,却换来他的静静守护,那一天,虽然并没有和他多说几句话,可是,看着他唇角温和的笑意,她的心,已是那样的满足。扶奕微微勾唇,轻声道,“自那日之后,妹妹常去那林子,和……他!”
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令叶弄笛心头大震,霍然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扶奕,颤声道,“扶妹妹,你……你是说……是说……”是景郡王相约?还是二人巧遇?扶奕微微一笑,抬起头,望向天际的星子,轻声道,“他可当真是一个薄情之人啊!有过的事,说忘就忘,说不认就不认!”
叶弄笛的脸色渐渐变的苍白,喃喃道,“有过的事……”她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要不然,那样温和守礼的景郡王,为何两次对她拒绝的如此决绝,不留一丝回旋余地,也不顾她在众人面前的颜面?扶奕回头,向她浅浅一笑,轻声问道,“姐姐,若他这一走,当年十年八年方回,你可会等他?”
“等他?”
叶弄笛茫然重复,愣怔良久,突然一笑,低声道,“你没有要你等他,也一样没有要我等他!”
如果他愿意,只要一句话,等他十年何防?可是,他并不要!甚至,他出发之前,除去自己上前的那一声问候,他甚至再没有向她多瞧一眼。他不是薄情,他是无情啊!这一瞬间,对着满场欢快的歌舞,叶弄笛的心,一寸一寸凉透,满满都是绝望。看到这里静静而坐的两个人,傅飞雪挤出人群过来,一张脸儿潮红,双眸因兴奋灼亮,一手拉起扶奕,一手拉起叶弄笛,笑道,“你们两个坐着做什么,来一起跳舞!”
不容分说,拽着二人卷入歌舞的人群。终究是少年男女,很快被满场的气氛感染,叶弄笛深吸一口气,抛开满腹的心事,含笑与姐妹们歌舞。夜色,越渐深浓,已有不少小姐不胜酒力,被丫鬟扶回营里歇息。小静安王向哲加笑道,“王子来者是客,本王已禀过皇上,清河宫已为王子备好香汤软榻,请王子前去就寝!”
“什么宫?”
哲加皱眉,连连摆手,笑道,“哲加不必去什么行宫,劳王爷替我寻一处营帐就好!”
转回头四处张望,问道,“琉璃呢?”
小静安王笑道,“琉璃姑娘缠着峻王妃瞧什么马,已走开好一会儿!”
“唔……”哲加想一想,却想不明白这几年成天与马为伍的琉璃会稀罕什么马,但听是和莫寒月一起,也就不再挂怀,点头道,“她方才说要去峻王妃营帐歇息,由着她罢!”
谢霖劝说几句,见他执意不肯去行宫,只得道,“如今天晚,已无法另立营帐,若王子不嫌弃,到本王营中可好?”
哲加点头,笑道,“最好不过?”
又向四周去找,问道,“峻王呢?”
谢霖好笑,说道,“想来是醉了,又去哪里躺着!”
见公子、小姐们渐散,唤过几个人来,吩咐带人四周查看,生怕哪一府的公子、小姐醉倒在什么地方无人理会,亲自扶着哲加向自己营里去。莫寒月跟着月琉璃离开人群,慢慢向黑暗中的草原上走去。侧耳听那边隐隐传来的歌舞声,月琉璃唇角带上宁静的微笑,轻声叹道,“这草原永远像现在一样宁静多好,再不要有那样的纷争!”
莫寒月心头微动,轻声问道,“琉璃,你可是有什么话说?”
“嗯”月琉璃轻应一声,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轻声道,“十一,昨日那场大火,虽然说是草原各部的纷争,可是,藏在上宜部的两个人,怕和朝廷里的人有所勾结,你们一定要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