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险为木兰山,第二险为松陵关,过松陵关后,虽然还有几处关隘,要想阻挡景郡王,却已不易!”
换句话说,如果当真有人要暗算景郡王,没有在木兰山,那就一定在松陵关!萧行山对兄长向来信服,闻言立刻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大哥即刻命人调兵如何?”
“不急!”
莫寒月摇头,说道,“大队兵马调动,必然惊动州府,如今我们不知道,哪一州哪一府都有哪一方的人马,万一……万一也一同对付景郡王,岂不是横生枝节?”
罗越皱眉,说道,“十一,以你之意,竟然只调集少量兵马?”
莫寒月点头,说道,“只要三千精兵,拆整为零,悄悄赶往松江渡!”
“三千?”
萧行山诧异,摇头道,“若十一小姐要的只是三千人马,又何必来找大哥?”
说着向罗越一望。罗家同为将门世家,手中也握有数万的兵权,十一小姐又与罗家兄妹交厚,只借三千精兵,罗家一样能够办到,又何必费这许多唇舌?莫寒月微微一笑,向罗越望去一眼,淡道,“罗大哥能调动的,只有京兵,盛京城中兵马调动,岂有不惊动朝廷的道理?”
萧枕江点头,眼底终于露出些赞赏,点头道,“十一小姐心思细密,本侯佩服!”
心里也暗暗赞叹。往日只知道这个小小少女在几大府门的公子、小姐中如鱼得水,又哪里知道,竟然聪慧至此!莫寒月微微勾唇,浅笑道,“侯爷过奖!”
峻王却忍不住皱眉,说道,“对方既然要暗算小皇叔,自然是对他心存忌惮,虽然是设伏暗算,所用兵马必不在少数。我们调集三千人马,又是从松江渡强攻,怕很难奏效!”
莫寒月点头,说道,“只是人马调动太多,容易惊动州府,三千兵马自然是少些……”萧行山扬眉,说道,“难不成十一小姐只是要这三千兵马牵制对方兵力?”
莫寒月点头,向萧枕江望去一眼,手指横指松陵关,说道,“若十一记得不错,松陵关这一侧,是万丈深谷!”
萧枕江点头,说道,“正因如此,松陵关才被称为天险!”
莫寒月微微一笑,淡道,“虽说是万丈深谷,却也并不是无路可通,寻常兵将自然无法通行,若是武功高手……”手指在松陵关东侧一切,冷笑道,“奇兵天降,关内必会大乱,此时松江渡与景郡王同时强攻,腹背受敌,又有内患,任他多少兵马,也都插翅难逃!”
这些话,竟然是反过来,将埋伏的兵马尽歼。萧枕江大吃一惊,失声道,“十一小姐如何知道,那里有路可通?”
当年老侯爷在松陵关中伏,如果知道那万丈深谷有路可通,就可挽回一场悲剧。莫寒月轻轻一叹,说道,“十一也是曾听一位前辈说起。当年老侯爷捐躯之后,他曾七赴松陵关查看地形,无意中发现这条秘径,只是此路寻常人难以行走,有也等同于没有罢了!”
萧行山皱眉,说道,“既然非得高手,难不成我们亲去?”
从草原到松陵关,来回纵然快马疾驰,也要半个月以上,此时是北行伴驾,又如何能够分身?莫寒月轻轻摇头,向罗越望去,含笑道,“此事,就要有劳罗大哥!”
连他府中的丫鬟都能选出丹枫、丹霞那样的人物,要选出十几个高手,料想不是难事。罗越见她说到自己,不由一笑,点头道,“要多没有,十几个轻功极佳的人还是找得出来!”
莫寒月抿唇,退后几步,向几人施下礼去,说道,“那就有劳侯爷和罗大哥!”
萧枕江凝神向她注视,低声道,“峻王妃当真是奇女子,难怪峻王……”向宇文峻瞥去一眼,不再往下说。眼前少女,此时所出的奇计,又岂止是一个“聪慧”所能道尽?她那杀伐决断,指点江山的气势,分明是……微微皱眉,眼底掠过一抹疑惑,脑中似觉曾经有一个人,也有如此的心思气势,那念头却一闪而过,无从抓摸。峻王微微挑唇,桃花眼微眯,含笑道,“难怪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峻王被她管的服服帖帖,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此话一出,几人倒忍不住笑出声来,凝重的气氛顿时一松。莫寒月横他一眼,低声道,“满嘴胡言!”
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声嗔怪,听在旁人耳中,却都是甜蜜温柔。罗越眸色微深,向二人一望,说道,“事不宜迟,我即刻去挑选人手!”
说着向众人一礼,转身向帐外去。莫寒月跟上一步,唤道,“罗大哥!”
见他停步,说道,“我会将那条密道细细说给牧野,命他带人同去!”
牧野的功夫,在初来草原,众公子就见识过,罗越并无异议,微微点头,挥帘而去。莫寒月转身回来,又与萧枕江细细商议松江渡如何用兵,片刻商议妥当,萧枕江也不再耽搁,唤来一名心腹,将一封调兵的信函交给他,细细嘱咐。莫寒月听他嘱咐详细,料想那信函上只说调兵,并没说调往何处,不由暗暗点头。虽然没有明言,可是众人都已心照不宣,若景郡王当真遇险,动手的必是当今皇帝。若书信写的太过明白,万一有个闪失,落入皇帝手中,萧家必是灭门之祸。看到萧枕江将人派出,月琉璃轻轻松一口气,向莫寒月望来一眼,赞道,“萧侯爷和峻王也倒罢了,想不到十一妹妹也如此了得,若放在琉璃身上,只能干瞪眼!”
哲加更是看的云里雾里,说道,“不知哲加能做什么,十一小姐不必客气,尽管吩咐就是!”
莫寒月见他语出真诚,不禁低笑一声,说道,“此事哈萨一族不便插手,倒是此刻行宫那里,哲加王子该当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