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战报取来,给老靖国公送去。靖国公将奏报仔仔细细看了两回,连连点头,说道,“罗进不愧是将门虎子,不辱没我罗家威风!”
恭恭敬敬将奏折送回。“皇上!”
户部侍郎邹炎达连忙出列,说道,“方才街上纷传,说峻王已经夺回邺城,不知是真是假?战报可曾说到我大梁兵马的伤亡和如今的布置?”
当初熊飞率兵增援宁兴关,爱子邹子湛被推为副将,后来熊飞通敌,被邹子湛亲手斩杀,宁兴关破之后,竟然也没有一丝消息。宇文青峰向他一望,摇头道,“只说峻王夺取邺城,也不知真假,更没有提到旁人!”
也就是说,没有你儿子的下落。邹炎达大为失望,垂头退了回去。宇文青峰看看下立的众臣,知道都急欲知道消息,到如今也已经藏不住,摆手命小太监将第二封战报送下,给众臣传阅。刑部尚书左中行细细看过一回,扬眉道,“关宁崔总兵这战报,只说峻王夺城,竟然不说如何出兵,为何也没有罗大公子的消息?”
邹子湛只是个副将,孙凌是罗越的先锋,没有提到也就罢了,罗越可是挂帅出征,后来峻王重接帅印,他因伤重不能行路才留在宁兴关,不该没有他的消息。承亲王扬眉,说道,“当初战报,说峻王失踪,罗进拼死杀出,罗越可是断臂被俘,如今黑岩大军惨败,岂会还留着一个俘虏的性命?”
是啊,罗越是大梁年少一代杰出的将帅之才,黑岩大军一败,岂会任此人回归大梁?如果不是被杀,那就是招降。老靖国公脸色微变,轻轻摇头,说道,“罗越是我罗家子孙,纵死也不会降敌!”
想到罗越或者当真已经丧命,心中惨然一痛,已说不出话来。承亲王点头,叹道,“是啊,可惜罗大公子年少,若能生还,自有大好前程,可惜!可惜!”
连连摇头,又冷哼一声,说道,“若非峻王急功近利,调兵偷袭邺城,又岂有宁兴关之失?”
小静安王皱眉,说道,“王爷是说,因峻王调兵袭击邺城,才至宁兴关内空虚,被黑岩军趁虚而入?”
承亲王扬眉,说道,“若不是峻王暗中调兵,又如何会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又突然夺取邺城,当可说明本王的猜测。只是如此一来,却令宁兴关空虚,被黑岩大军窥出空隙,才一举夺关,造成宁兴关那惨烈一战!”
虽然并没有什么证据,可是这个推断也合情合理。景郡王扬眉,轻轻摇头,说道,“不然!除夕夜,第一封战报来时,于胜禀报当时的情形,说宁兴关外,还有鸣风涧、黑风口、虎啸崖三道关口,峻王调兵,又岂会轻易被黑岩军查觉?”
“黑岩军与我大梁对峙已有数月,若不是得到消息,为何恰在那时攻占宁兴关?”
承亲王扬眉。景郡王一双俊眸在他面上扫过,唇角露出一丝讥讽,挑唇道,“前次宁兴关破,是有一个熊飞通敌!如今……难免关中还有内奸!”
“还有内奸?”
众臣一听,都不禁面面相觑。前一次,只因熊飞通敌,被邹子湛斩杀,熊飞留在盛京的家人尽数获罪,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诺大一个将军府,瞬间烟消云散。如今,景郡王这一句话,又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少人?此时战报众臣阅过,已传到莫寒月手上,她打开细瞧一回,见只是关宁府总兵崔烨的寻常战报,只是措辞激昂,显的十分激动。莫寒月慢慢将奏折阖上,垂眸凝思,浑没有留意殿上众臣的唇枪舌剑。满朝文武之后,立着那样一条娇娇小小的身影,竟然让宇文青峰无法忽视,扬声道,“峻王妃,可曾瞧出什么?”
莫寒月正顾自想的出神,浑没有留意上边的九五之尊相唤,还是殿门边一个小太监轻轻将她一推,才回过神来,“啊”的一声,抬头望去。宇文青峰扬眉,又再问道,“峻王妃,从这战报上,可看出什么?”
刚才看到之前的那封战报,这个丫头就说峻王死未见尸,就必定活着,如今果然有峻王的消息,倒不知道看过这封战报,又会说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