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莫寒月轻轻吁一口气,问道,“后来呢?”
季子谦道,“后来,联络莫将军旧部,都是他一力承担,到如今,已经暗暗联络几十位将军,到时举事,当有精兵十万。我伤好之后,就再次离开关山,追寻莫二小姐行踪。”
莫寒月点头,问道,“你此次进京,专为寻我,还是追寻莫二小姐?”
“我此来,除去寻找十一小姐,还有……想暗中联络萧侯爷,伺机举兵!”
萧枕江?莫寒月倒并不如何意外,轻轻点头,叹道,“若不是莫家历遭劫难,与萧家,也早已结成姻亲。”
想到自己两个早逝的弟弟,不禁心口锐痛。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却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悲伤。季子谦眉心微动,轻声道,“你究竟是谁?”
不管她是何身份,从六年前,对她就再不存一丝怀疑,可是,却仍然想不透,眼前这个卫东亭的庶女,御封的峻王妃,与莫家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提到莫家,会如此的悲伤?莫寒月轻轻摇头,低声道,“总有一日,你会知道我是谁,却不是此刻!”
微默一瞬,轻声道,“萧侯爷那里,你不必去了!”
“为什么?”
季子谦一愣,说道,“难不成……”难不成,这几年来,萧家早已忘记与莫家那险成的联姻,却因萧宛露的进宫,倒向了宇文青峰。“不是!”
莫寒月猜到他的心思,断然摇头,轻声道,“萧侯爷为国为民之心,与当年并无二至,只因如此,你才不能去找他!”
季子谦默然一瞬,已经明白,轻轻点头,叹道,“十一小姐说的对!”
萧家一向与各大世家极少往来,也就不会勾朋结党,与莫家会扯上干系,也只因大小姐萧晨雨和莫二公子莫寒风的亲事。如今要他为报私仇,举兵谋反,他是断断不肯。莫寒月看看窗外的天色,轻声道,“寒水在宫里很好,你不必再管,立时反回关山,与众将军联络,暗中囤粮,准备举事!”
“以何事为号?”
季子谦问。话刚出口,还不等莫寒月答,就听门外丹枫的声音急声唤道,“王爷,你不能进去!”
随着她话落,房门已被人一把拉开,峻王俊挺的身形大步跨入。季子谦来不及多响,“铮”的一声,腰间长剑已经出鞘,剑尖寒芒闪闪,直指峻王咽喉。“不……”丹枫低呼,劈手一掌向季子谦打去,但见季子谦身形微闪,已经避过,指向峻王咽喉的剑尖却巍然不动。峻王挺身而立,对指到咽喉的剑尖视而不见,只是挥手止住丹枫,一双俊眸锁定持剑男子的面容,薄唇微启,带出一丝笑意,一字字道,“季!子!谦!”
季子谦听他一口喊出自己的名字,眸色骤寒,握剑的手指一紧,冷声道,“峻王!”
峻王勾唇,竟然不理他,转头望向莫寒月,说道,“难怪,你命丹枫拖住本王,原来是屋子里有客!”
莫寒月横他一眼,慢慢过去,将季子谦的剑尖压下,轻声道,“到时会有一个人以她之名举事,你闻报举兵就是!”
“谁?”
季子谦问。“一个……足够令所有将军奉命的人!”
莫寒月垂眸,虽知眼前有留海阻挡,还是下意识的掩去眼底的一抹利芒。季子谦向她深望一眼,又再转头望向峻王。峻王耸肩,说道,“本王不知道丫头要做什么,不管她做什么,本王都替她撑腰!”
造反也撑腰?季子谦愕然一瞬,跟着点头,说道,“我信十一小姐!”
还剑入鞘,向莫寒月抱拳一礼,闪身向门外而去。“咦!”
峻王回头,看着他的身影一晃,已消失在院墙之外,指指墙头,再指指自己,才望向莫寒月,说道,“这个家伙,竟然无视本王!”
“噗!”
莫寒月笑起来,示意丹枫退出去,才挽着他的手向内室来,轻声道,“当年王爷的救命之恩,他并不知道!”
峻王点头,说道,“他知不知道也倒罢了,横竖本王不盼他以身相许,本王有你就好!”
见她如此自然的将自己带入寝室,不由眉眼弯弯,桃花眼里皆是笑意。自己悄悄进来她不推拒是一回事,被她亲自挽进来是另一回事。二人刚刚将门掩上,就见小床上本来沉睡的夏儿已一骨路爬起来,揉着眼睛道,“小姐,你的客人走了?”
一眼看到峻王,又露出一脸喜色,说道,“原来是王爷!”
连忙起身服侍。峻王笑道,“原来连夏儿也在装睡,偏就瞒着本王!”
莫寒月含笑,说道,“原不知是他,只想着他若知道丹枫、丹霞的功夫,她二人守在屋子里,他不会轻来,所以才命夏儿留下。”
夏儿连连点头,说道,“小姐说,那人并无恶意,只要奴婢装睡,就断断不会伤人,纵有什么,丹霞姐姐还在外头呢!”
峻王点头,含笑道,“你故意将牧野、印于飞遣走,以示院中无人,又命丹枫将本王绊住,怕防碍你与旁人相会,却命丹霞留神,以防意外!”
莫寒月低笑一声,点头道,“王爷事事说中,十一佩服!”
峻王挑眉,含笑道,“王妃这番安排,看似疏散,却滴水不漏,本王也是佩服的紧!”
这时夏儿捧了茶给峻王漱口,不禁“嗤”的笑出声来,说道,“怎么王爷和小姐今日相互吹捧,别扭的很!”
说的峻王笑起来,在她额头轻弹一指,笑道,“小丫头,快回去睡罢,不用在这里守着!”
夏儿摸摸额头,嘟囔道,“王爷总拿夏儿当孩子!”
鼓着腮帮子退出去。莫寒月听着她脚步声跨出外室的门,不由轻叹一声,说道,“是啊,夏儿也不是孩子了!”
“嗯!”
峻王点头,含笑道,“夏儿不是孩子了,十一也不是孩子了!”
该大婚了!虽然每夜进入相府并不费事,可是总不如藏回家去安心。莫寒月哪知道他的心思,微微皱眉,轻声道,“这几日,我总想,夏儿跟我一场,总要给她寻一户好人家,总不能一生给人为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