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戏,还是六皇叔悄悄带去,后来被皇爷爷好一顿数落!”
承亲王一怔,向他疑惑望去,问道,“有吗?”
峻王扬眉,说道,“不是吗?”
目光转身洛亲王,问道,“难不成是五皇叔?”
洛亲王瞪他一眼,说道,“谁又带着你胡闹?”
峻王看看天,看看地,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喃喃道,“难不成……是小皇叔?”
下边坐的谢霖忍不住低笑出声,说道,“景郡王断不会带着王爷胡闹,怕是王爷拖着景郡王罢!”
这句话一出,倒有几位老臣笑出声来。是啊,景郡王为人端方,峻王却自幼调皮,又怎么会是景郡王带着峻王?峻王也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会是小皇叔?”
转头又去看向承亲王,摇头道,“不对!本王记着是六皇叔!”
也不等他否认,举杯向他一照,含笑道,“六皇叔,侄儿谢你引领之恩!”
说完,仰首一饮而尽。承亲王向他疑惑一望,实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实则此事是与不是,也无伤大雅,也不再说,陪饮一杯。随着峻王的话,莫寒月的目光却落在卫盈璧身上,浅浅含笑,说道,“说到听戏,十一有许久不曾见过十姐姐歌舞,倒思念的很!”
她一句话,顿时令人想到,当初卫盈璧就是一舞之后,被承亲王瞧上,才有了小帐里的一夜风流,神色间,顿时都有些意味不明。承亲王心中怒起,却也忍不住向卫盈璧望去。卫盈璧自然也想起三年前草原上那一幕,脸儿顿时潮红,垂下头去,心中却暗暗得意。若不是那一舞,没有小帐中那一幕,自己纵然养为相府嫡女,又如何能够攀为承亲王妃?就是这盈盈娇羞,脉脉带喜的神色,再加上她今日不同寻常的丽色,顿时令承亲王心头大动,恨不能此刻就压倒在这席上,将她拆解入腹。此时有宫中内侍奉酒,将原来的酒壶撤去,另换上一壶。宇文青峰笑道,“此酒是东旭国进贡,虽不比我大梁的美酒甘醇,倒也另有一番滋味!”
洛亲王首先举杯,说道,“托皇上洪福,臣弟借花献佛,再次恭祝皇上万寿无疆!”
被他一引,众臣、嫔妃也都齐齐举杯,齐声道,“恭祝皇上万寿无疆!”
皇帝点头,一同举杯,说道,“我大梁能有今日之盛,全赖诸卿!”
说完一饮而尽!莫寒月随着众人举杯,抬头瞬间,目光向皇帝身后一扫,但见几名换酒的小太监正躬身退开,其中一人一手捧着托盘,与旁人无异,而下垂的一只手却比出一个手势。第一步计成!莫寒月浅浅一笑,将杯中酒饮尽,举袖拭唇,轻声道,“这酒有些辛辣,怕会有些后劲罢?”
抬头向上一望,含笑道,“还是请各位娘娘保重!”
嘴里说的是“各位娘娘”,可是语气却有些怪异,加上瞧不见她的眸子,各位娘娘都不禁暗暗揣测。酒有后劲,大不了醉酒,一会儿回宫早些安歇,身边自有人服侍,又打什么紧?可是,总还有几位娘娘有所不便!谢沁第一个会意,忍不住回头,向易妃和皇后的肚子各望去一眼,不禁以帕子掩唇,低笑一声,说道,“峻王妃所言有理!”
被她一笑,皇后和另几位嫔妃也瞬间了然,都不禁潮红了面颊。方才是峻王好端端提娘娘们的肚子,这会儿峻王妃也毫不避忌,这两个人……还当真是天生一对!而就是这几句话的功夫,旁人倒也罢了,易妃却觉脑中昏沉,胸口烦闷,不禁咬牙强忍。莫寒月见她脸上色变,不由微微挑眉,问道,“易妃娘娘怎么了?”
她一句话,将所有的目光引了过来,谢沁也忙道,“易妃姐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立在她身后的宫女也忙过来,以帕子扇风,轻抚胸口顺气。宇文青峰目光定在她的身上,问道,“易妃,不碍事罢?可要早一些回宫?”
易妃好不容易缓过一些,忙起身向他行礼,说道,“臣妾想来是不胜酒力,散散就好!”
宇文青峰点头,向宫女吩咐,“好生伺候!”
就不再理。易妃抿唇,又辞一礼,扶着宫女的手绕过众人,慢慢向御阶旁人少的地方走去。莫寒月瞧着她的背影消失,唇角不禁噙出一抹笑意,微微侧首,在峻王耳畔低语。峻王微愕,扬眉向她望来,桃花眼中,却已带出一抹笑意,摇头道,“丫头,就知道你不肯安份!”
莫寒月轻笑一声,侧头瞧着他,问道,“那王爷肯是不肯?”
看到她如此俏皮的模样儿,峻王心头一禁一跳,只想将她留海抚开,将她此刻的神情瞧个清楚,当着这许多人面前,却又不愿她的丽色被旁人瞧去,一时竟然痴住。二人这里说话,对二人极为留意的承亲王瞧在眼里,扬声问道,“峻王,你们在说什么趣事,也说来给大伙儿听听?”
你不听你的戏,偏要听我们说话,可不是找死吗?峻王俊眉淡挑,左眼向莫寒月一眨,算是答应,抬头笑道,“教皇叔见笑,实则也不算什么趣事,方才十一说,她养在园子里的兔子咬了鸡,却又被鱼儿拖进水里去!”
这不是奇谈怪论?御阶上下,众臣、嫔妃都不禁愕然,齐齐向莫寒月望去。莫寒月听他信口胡扯,忍不住好笑,脸上神色却淡淡不变,说道,“不过是十一一个梦儿罢了,王爷也拿来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