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皇帝微微一愣,跟着大喜,说道,“快,摆驾流云殿!”
袁宏圣也一脸喜色,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连忙命人传令出去。这些日子,因承亲王、峻王相继而反,又有十几路莫家军起兵,皇帝时时处在暴怒的边缘,令他们这些身边服侍的奴才也如履薄冰,整个皇宫,处处笼罩着一丝阴霾之气。如今,也该有件喜事冲冲了!御驾匆匆,出昌盛门,进琼宛门,一路向流云殿而来。流云殿内,早已有几位太医等候,主殿里传出女子凄厉的嘶喊。只是区区一个贵人,竟然惊动皇帝亲临,唬的满宫的人忙都跪倒迎驾。其实,在宇文青峰来说,自从朱贵人有孕,再没有临幸,这大半年过去,也不知道临幸过多少女子,还哪里记着朱贵人生的什么模样?只是也如袁宏圣所想,这皇宫一直被一层阴云笼罩,也该有件喜事冲冲了!宇文青峰摆手,向为首的李太医问道,“如何?”
李太医忙道,“请皇上放心,宫里两个月前就已备下娩婆,臣等也已在此处服侍三日,今儿一早臣也给朱贵人请过脉,并无不妥!”
宫里后妃生育,近身由娩婆、宫女服侍,太医只是殿外等候,以防不测。宇文青峰点头,略略放心,不进寝宫,只在外殿等候。听着寝宫里不断传出的嘶喊,宇文青峰心底有些不稳。如今他正当盛年,对于皇嗣,其实并不如何着急。只是登基九年,只有冷妃产下一女,朝中早已将此事列为大梁朝廷头等大事,若此举能够得男,正好可以堵住御史台那些老家伙的嘴!只是这女人生产,并不是一时半刻之事,宇文青峰等了半个时辰,就已大为不耐,起身来回踱步。这时,有一名小宫女进来奉茶,不意他正转身,险些撞上,不禁吃惊,“啊”的一声低呼。宇文青峰垂眸,看到她嫣红的小嘴儿,不由心头突的一跳。小宫女见他目光灼灼,不由脸儿潮红,盈盈一礼,说道,“请皇上用茶!”
福身一礼,往窗下走去,俯身将茶放下。宇文青峰慢慢跟来,在短榻边坐下。小宫女抬头回身,那一瞬,两张脸相距不过一尺。小宫女轻声道,“皇上请用!”
福身一礼的一瞬,突然“啊哟”一声低叫,整个人向他怀中扑来。这样的场面,这几个月来,司空见惯。宇文青峰顺势扶住,说道,“毛手毛脚的,如何服侍主子?”
话刚出口,只觉唇上一软,小宫女的唇已经送上。甜香在唇间散开,宇文青峰心头狂跳,顿觉全身燥热,又哪里还管这是什么时候?张嘴噙住小宫女的唇,狠狠啃啮,翻身压倒,驾轻就熟撕去衣衫……寝殿里,女子痛极的嘶喊声不断传来,前殿里却传出暧昧的低喘和呻吟。太医们听到,不禁面面相觑,又不禁暗暗摇头。当今这位皇帝虽说勤于朝政,可是这后宫,可当真是淫乱不堪。被他临幸过的宫女有多少先不论,单止这几个月,有孕的宫女就有二三十位,全部迁入储秀宫待产。流云殿中整整混乱一日一夜,直到五更时分,才有娩婆疾冲出来,乍着两只血手,大声疾喊,“太医……太医……”声音惊恐凄厉,颤声道,“不……不好了……快……快……”整话已经说不出一句。前殿里,一场狂风骤雨刚停,皇帝闻报,拖衣裳穿上,问道,“怎么回事?”
早有小太监探问过消息出来,颤声道,“回……回皇上,朱……朱贵人血崩……”皇帝皱眉,问道,“生了?可是皇子?”
并不在意朱贵人死活。小太监脸色煞白,颤声道,“是……是……奴才不知……”“什么叫不知?”
皇帝冷喝,说道,“唤这宫里的管事嬷嬷来!”
小太监忙应命奔去,隔不过片刻,拖着嬷嬷回来。嬷嬷忙跪下磕头,结结巴巴道,“老奴杨氏见过皇上!”
“杨嬷嬷!”
皇帝扬眉,问道,“朱贵人所生,是皇子还是公主?”
杨嬷嬷整个身子筛糠一样的哆嗦不休,颤声道,“回……回皇上,是……是皇子……”“皇子!”
皇帝大喜,说道,“朕去瞧瞧!”
“皇上……”杨嬷嬷连忙磕头,迟疑一瞬,低声道,“只是……只是产下来,就……就已断气……”“什么?”
宇文青峰大吼,一瞬间,额角青筋崩现,喝道,“你们这些奴才,如何服侍的?来人!来人……”一迭连声怒喝。“皇上!”
宫门口候着等他上朝的袁总管忙奔进来,躬身问道,“皇上,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宇文青峰气的整个身子发抖,指指杨嬷嬷,又向庭院中旁的宫女、太监指去,咬牙道,“这些奴才服侍不力,都给朕送入内庭司发落!”
“皇上!”
话一出口,众人齐惊,顿时呼啦啦跪倒一片。做奴才的被打入内庭司,那可就是死路一条啊!杨嬷嬷大吃一惊,连连磕头,说道,“皇上!这实不是奴才的错,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不是奴才的错,难不成还是朕的错?”
宇文青峰越发怒火中烧,向杨嬷嬷一指,喝道,“将这老贱奴拖下去,乱杖击杀!”
一声令下,宫门外即刻冲进四个孔武有力的太监。杨嬷嬷大惊,再也顾不上遮掩,尖声叫道,“皇上……皇上……朱贵人产下的是一个怪胎,全身长满白毛,实不是老奴之错……”这一声喊,顿时将满宫的人惊住。全身长满白毛,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宇文青峰脑袋轰的一声,要命人堵她的嘴,可这话已经嚷了出去。嫔妃产下死胎,历代后宫都屡见不鲜,可是……产下怪物,若传出去,怕会被引为不祥之兆,引起朝野恐慌。可是宇文青峰能在劣势中夺取帝位,自然也不是常人可比,震惊之后,猛的咬牙,喝道,“即刻封禁流云殿,不许任何人出入!”
此刻天才五更,除去流云殿的人,就只有几名太医和自己的人,只要将太医和流云殿的人封禁,严令自己的人闭嘴,此事就不会外传!大内总管袁宏圣自然深明君意,闻言即刻传下旨意,一时流云殿殿门封锁,殿门四周守满御前侍卫,不要说人,就是苍蝇也不容飞过去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