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师,计然!”
王良瑜一听这话,立刻想起之前的事,也没多嘴,直接了当地问道:“实力如何?修的是哪家?”
“不知!”
“嗯?!”
王良瑜一脸错愕地看着范蠡。 范蠡耸耸肩,略显无奈地说道:“吾师博学多才,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实不知其来历。”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师从计然,却只习得吾师经济之术,其余一概不知。”
可怜的娃啊! 王良瑜同情地看着范蠡,劝慰道:“可能,你师父是在考验你呢!”
范蠡微微一怔,师父,事师如事父吗?倒是挺贴切! “走,快带我去拜见你师父!”
王良瑜拽着愣神的范蠡,催促起来。 范蠡回过神,轻咳一声:“我可以代为引见,但师父是否会见你,我不能保证!”
“到时再说!”
随后,范蠡和王良瑜并未回城,反而转道向会稽山方向而去。 “你师父不在城里?”
王良瑜一脸惊诧。 范蠡点点头,解释道:“吾师酷爱山水,常泛舟出游,今日一早便去了若耶溪。”
若耶溪,源出若耶山,流经会稽山,绕会稽城而过,东去入海,以风景迤逦著称。 “若耶溪风景确实不错!”
王良瑜夸赞一句,又道,“若耶溪全长百里,你要怎么找到人?”
范蠡哈哈一笑,满脸自得:“去了便知!”
一路直奔若耶溪。 待到若耶溪畔,王良瑜惊讶地发现,若耶溪上竟漂着一只孤舟,舟上斜卧着一人,似在假寐。 这便是计然? 王良瑜看着孤舟上的人,心中暗自揣测,扭头看向范蠡。 范蠡微笑颔首。 王良瑜又是错愕,又是惊奇:“你早就知道,你师父,在这里?”
这一路,范蠡就没有变过方向,直奔这里,好似范蠡早就知道计然在此一样。 “不,是师父在这里,等我们!”
范蠡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王良瑜闻言一怔,好像明白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孤舟上的人影,追问道:“什么意思?”
范蠡没有回答,轻舒一口气,缓缓道:“师父在休憩,等他醒来,我们再拜见吧!”
虽然范蠡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从范蠡的反应,王良瑜知道,自己想的没错,计然竟能未卜先知,所以才能提前在这里等着,等着范蠡带自己来这里! 而,范蠡显然清楚计然的本事,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找人,只要带着自己来到若耶溪,肯定就能见到计然! 想清楚后,王良瑜心中多了许多期待,又有些紧张。 “不必担心!”
看到王良瑜的神情,范蠡笑着劝慰道,“师父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便是愿意见你,切磋请教的话,想来师父也不会拒绝的。”
王良瑜看着孤舟上的人影,绞尽脑汁思索,想要从有限的历史记忆中,找出有关计然的记载。 然而,却一无所获。 未卜先知,这种能力向来是大佬预定,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了! 可这样一位大佬,自己竟然一无所知,到底是自己孤陋寡闻,还是这位计然大佬太低调呢? 就在王良瑜陷入自我怀疑时,溪水中央的孤舟突然动了起来。 没有桨,也没有风浪,孤舟就这么凭空生力,朝着岸边漂了过来。 眨眼功夫。 孤舟轻轻撞到岸边,停下,船首搁在岸上。 船中,侧躺的人翻了个身,露出面容,泛白的长发下,竟是一张年轻的脸庞。 “范蠡拜见师父!”
范蠡见状,躬身作揖,一脸谦卑。 王良瑜略显错愕,转瞬又回过神,学着范蠡的动作,躬身行礼,垂下的眼眸偷偷瞄着孤舟上那依旧侧躺的人影,心中惊叹连连,眼神变得越发热切了! 大佬,果然是大佬! 甭管眼前这位大佬学的是何家,修的是何道,王良瑜非常清楚,这位是自己在这个时代遇到的第一位人族大佬,而且是有点关系的大佬,无论是他的学识,还是修炼经验,都将对自己有莫大益处。 前提是,自己能和他打好关系。 “王良瑜,见过前辈!”
王良瑜开口说道,言辞热忱,“前辈神仙风采,晚辈敬服!”
似是被声音吵醒,计然嘟囔着睁开眼,看到岸上两人,略过范蠡,径直看向王良瑜:“你便是王良瑜?”
王良瑜连连点头,拱手行礼,口中道:“王良瑜,见过前辈!”
计然扶着船舷爬起来,略显踉跄地走上岸边,伸了个懒腰,状似无意地问道:“听闻你剑法冠绝当世?”
“前辈见笑了,微末之技,不值一提。”
王良瑜谦虚一句,顺势又请教道,“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前辈赐教。”
“虚伪!”
计然哼了一声,却还是点点头,“说吧!”
王良瑜闻言,心下暗喜,连忙将自己修炼以来的困惑和瓶颈,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计然撩起额边一缕白发,沉吟良久,不答反问:“你可知,武道起源?”
“啊?”
王良瑜有些懵,不明就里。 “上古时代,人族孱弱,日夜受妖魔野兽侵袭,长期搏杀中,人族先贤效法妖魔野兽捕猎动作,诞生了最初的武道。武道之初,以强身搏杀为主,以守卫人族为重,从此以后,人族才有了一丝自保之力。”
“然,人族先天体弱,不及巫、妖,纵是武道修炼到精深处,仍旧难敌巫、妖!”
“后有大能传玄门道法于人族,人族道法昌盛,仙人辈出。”
听着计然讲述武道起源,王良瑜越听越惊悚,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些了不得的秘辛。 上古时代,难道是洪荒时期? 大能,莫不是三清? 就在王良瑜暗自惊叹时,计然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可惜,历经诸劫,天人相隔,人族修道之路断绝。幸有先贤仓颉造字,开文道之源,后辈人族呕心沥血、奋发勇进,以玄门道法为参考,创道儒法等修行之法,才有如今文道百家争鸣之世。”
“相比文道,武道虽有起色,但终究差了一些。”
说到这话的时候,计然转头看向王良瑜,满脸赞许之色,清澈的双眸中神光绽放:“听闻你有为武道奠基之志,吾心甚慰!”
听到这话,王良瑜倍感惶恐,我只是说了一句“学学武道基础”而已,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将我当成武道奠基人啊? 范蠡如此,计然也如此! 可,我只是想混个联合创始人的名头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