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王良瑜来到古墓。 墓门敲了半天,总算是开了,孙婆婆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了出来。 “你可算是回来了!”
一看到王良瑜,孙婆婆就不住地埋怨起来,“一走小一年,半点消息也没有,我们都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王良瑜满脸歉意,一边又是讨饶又是恭维,应付着孙婆婆,一边矮下身子,张开双臂想要抱住小龙女。 不想,小龙女竟下意识地躲到孙婆婆身后,两只乌黑的眼睛惊奇地看着王良瑜。 “你这一走就是一年,还指望龙儿记得你啊!”
孙婆婆嗤笑一声,将小龙女抱起,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小龙女终于想起什么,转头看向王良瑜,眼眶里瞬间泛起泪花,展开两支小短手,小小的身子向王良瑜倾去。 “还好,没把我彻底忘了!”
王良瑜见状不由笑了起来,伸手将小龙女抱进怀里,一阵亲昵。 玩闹了一小会儿后,王良瑜终于想起正事,连忙道:“孙婆婆,劳烦请掌门出来,有要紧事商量!”
“不巧,姑娘正指导莫愁练功呢,正是紧要关头,打扰不得啊!”
孙婆婆解释了一句,旋即又好奇地问道,“有什么要紧的事,你跟我说说看。”
王良瑜知道练功最忌打扰,所幸金军一时半会也不会攻山,倒不急于一时,转头和孙婆婆详细解释起来。 “此事不可大意!”
孙婆婆听完,面色顿时凝重起来,丢下一句话,便急匆匆地钻进古墓。 王良瑜不好进去,遂抱着小龙女在旁边玩耍。 刚玩不到一会,孙婆婆又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两人,正是古墓掌门和李莫愁。 李莫愁看到王良瑜,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张嘴便要出声招呼,旋即想到身前的师父,只得闭上嘴巴,隐蔽地朝着王良瑜眉飞色舞,直打眼色。 王良瑜回以微笑,然后诧异地看向孙婆婆,这速度也真够快的啊! “莫愁知道敲门的肯定是你,心绪不宁,根本无法修炼。”
古墓掌门冷眼瞪着李莫愁,最后又转头看向王良瑜,语气不善,“急着要出来见你呢!”
李莫愁缩着脖子,像个鹌鹑,瑟瑟发抖,一句话不敢说。 王良瑜奇怪地看了眼表情似乎丰富了一些的古墓掌门,然后连连摆手,表示:“掌门,莫愁这丫头还是太懒,你可要严加管教才是!”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看,禁足她十天半月才行!”
李莫愁听到这话,一脸错愕,眼神中尽是愤怒:“好你个王良瑜,我当你是朋友,你竟然这样害我?”
王良瑜全然不理李莫愁,看着古墓掌门,岔开话题问道:“掌门,金军攻山之事,不知孙婆婆可与你说过了?”
“出来的路上,听婆婆说了一些。”
古墓掌门点点头,旋即又蛾眉轻扫,满脸疑惑地问道,“只是,全真与金国一相交好,怎么会突然就围山了呢?”
王良瑜无奈,只得将自己做过的事又详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
古墓掌门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王良瑜,一旁的李莫愁更是双眼放光,看向王良瑜的眼神,更是多了无限崇拜。 缓了片刻,古墓掌门又开口问道:“不知,全真教作何打算?”
“弃山!”
“哦?”
古墓掌门有些愕然,“他们竟然舍得丢下王重阳的基业?”
“他们原本倒是不愿意,不过被我骂了一通,想明白了!”
王良瑜解释了一句,又将重阳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罢,王良瑜又看向古墓掌门,眼神有意无意地瞄向李莫愁和怀里的小龙女,问道:“不知掌门,有何打算?”
古墓掌门沉吟片刻,目光扫过李莫愁和小龙女,最终又望向孙婆婆。 孙婆婆好似看出古墓掌门的心思,立刻出声说道,神情坚决:“姑娘在哪,老身就在哪!”
说罢,又看向王良瑜,祈求着说道,“至于莫愁和龙儿,以后就交给良瑜照顾了!”
王良瑜闻言面色微变,蹙眉看向古墓掌门,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死脑筋,非要守着一块绝地求死不成?”
古墓掌门神色突然恢复往日的冷淡,缓缓道:“我要守着小姐!我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小姐的安宁!”
“我要守着姑娘!”
孙婆婆也跟着说道,苍老的脸上出乎意料的认真严肃。 李莫愁略作迟疑,亦是神情坚决:“我要守着师父和孙婆婆!”
甚至于,王良瑜怀里的小龙女,也咿呀咿呀地叫着,似乎也在表态。 王良瑜闻言一脸无语地看着几人,笑骂骂道:“你们待在这里,才是让林朝英前辈永生不得安宁!”
顿了顿,又补充道,“一座古墓,一般人没事不会来打扰,可你待在这里,金兵一旦发现那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你能挡得住十万金兵吗?”
“我会放下断龙石,彻底封闭古墓!”
古墓掌门显然已经想好对策,不为所动,沉声道。 王良瑜嗤笑一声,一脸不屑:“断龙石能挡住一般的武林高手,可挡不住十万金兵!”
说罢,不给古墓掌门辩解的机会,直接道,“墓门打不穿,他们难道不会用火药炸吗?”
古墓掌门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又摇摇头:“金兵好端端的,不会无缘无故要炸墓。”
“你要敢死守古墓,我便敢向金兵告密!”
为了阻止古墓上下求死,王良瑜真的是豁出去了。 断龙石一落,那古墓就是彻底封死,除了原著里那条隐蔽的密道,可现阶段古墓三人都还不知道这条密道,死守那就是真的死守了。 听到这话,不说古墓掌门,便是孙婆婆和李莫愁,都是一脸愤恨地看向王良瑜。 王良瑜一脸浑不吝,直视三人,耐着性子劝慰道:“金兵针对的是全真教,你们外出躲上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就是。”
古墓掌门犹豫再三,终是点头应下。 随后,师徒三人再次走进古墓,收拾行礼。 片刻后,三人再次出来,每个人身上的行礼都不多,都只是在肩上搭着一个不大的包裹。 “行吧,走了!”
王良瑜当先领路,带着几人回到重阳宫。 重阳宫外,一众全真弟子聚在院子里,神情惶恐不安。 王良瑜没有理会远离众人,径直走进重阳宫。 远远的,还能听到一些人的高谈阔论。 “王少侠武功通玄,当初在京城杀进杀出,今日为何却一味逃跑?”
有人提出质疑,对王良瑜的选择非常不满。 “志敬,今时不同往日,切不可胡说!”
马钰的声音随之响起,训斥一句后,遂即为王良瑜解释起来,“当日京城,我等一味逃走,加之京城房舍众多,金兵并不能施展开来,所以良瑜才能带着我们杀出来。”
“今日,我等若是困守重阳宫,全无转圜余地,良瑜纵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十万金兵。”
“马掌教倒是看的分明!”
这时,古墓掌门大步买入重阳宫,朗声质问,“只是我却不知,马掌教为何不早早带着门人撤离,偏偏等到旁人开口劝说?”
王良瑜惊讶地看着古墓掌门,大姐,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啊! 正待要开口劝说,一旁的孙婆婆却是伸手将王良瑜拉住,劝道:“良瑜,莫要被全真道人诓骗,他们最是伪善的紧!”
说着,顿了顿,又讥笑着说道,“全真教上下怕是早就想要走,可就这么走了,实在有损全真威名,只能等着旁人开口劝说呢!”
“浑说什么!”
丘处机最是气愤,他本就不赞同撤离,听到孙婆婆的讥讽,更是怒火中烧,又气又恼。 郝大通伸手摁住又要抽剑的丘处机,指着古墓掌门和孙婆婆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重阳宫的!”
“我带她们来的!”
王良瑜冷哼一声,瞥眼看着丘处机和郝大通,旋即又望向马钰,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几位,可是全真教的邻居!”
听得这话,全真七子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面色都有些尴尬。 作为王重阳的弟子,全真七子多少知道些王重阳和林朝英的过往,而古墓派作为林朝英的传承,全真教向来是礼敬有加,还特意古墓所在划为禁地,免得旁人惊扰。 “行了,没必要吵吵嚷嚷的!”
王良瑜示意李莫愁拉回古墓掌门,旋即又扫视全场,道,“现在搞内部冲突没有意义,一切等活着离开终南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