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傅小先生说的道理,空口白话,不足以为凭!”
听到庄墨韩出声开口,郭保坤也就借坡下驴,立刻闭口不言,生怕张傅直接对自己动手。 “各位请看!”
“这乃是家师,亲手所写!不知道傅小先生,认为这算不算得上凭证!”
庄墨韩的手掌一挥,带来的卷轴便直接打开。 上面赫然就是【登高】一诗。 “范闲,张傅,你二人还有何话要说!”
郭保坤的瞬间气势大涨,又一次的跳了出来。 “我说你,真的是属苍蝇的啊。”
张傅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知道做空该对说郭保坤说些什么好。 “自然不能!”
“从范闲诗文一出,不说庆国,就算京都当中,眷写范闲做作三首诗的文人,不计其数。”
“这【登高】,别说一副,就算是千副、万副,我都能够拿的出来。”
“庄墨韩,你那一副【登高】出来,就说这首诗是你的先师所为,这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吧。”
“若是这样的话!”
“我现在写出一副【雨霖铃】,我是不是也能够说这【雨霖铃】乃是我作为,是范闲抄了我的诗?”
张傅盯着庄墨韩说道。 “若是傅小先生,不愿相信的话。”
“庄墨韩长叹了一声。“那么老夫,也拿不出其他证据了。”
“老夫说破此事,本来就也就只是希望范先生能够迷途知返,可是现在看来,还是老夫冒昧了。”
“不过,先师诗文能够重见天日,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哈哈哈!”
张傅嘲弄望了一眼庄墨韩。 “庄先生不愧是文坛大家,真是心胸宽阔,先师诗文,被别人所窃,都能够毫不计较……” “若是庄先生的先师,地下有灵,怕不是会被庄先生给直接气活过来。”
张傅哪里还能够看不出的庄墨韩和李云睿的打算。 他们能够不能拿出证据来不重要,重要的事,范闲拿不出【登高】是范闲所做的证据,就足够了。 凭借着庄墨韩在文坛当中的名声,就能够稳稳压死范闲。 毕竟和庄墨韩相比,范闲如今就是一个稍微有点诗名的人。这天下人是相信庄墨韩的话,还是范闲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吧。 名声既毁。 这林婉儿和范闲的婚事,自然也成不了,李云睿自然也可以安心了。 庄墨韩则是一脸平静的望着面前的张傅。 刚刚张傅直呼自己的名字,而现在虽然口称先生。 可是这句先生当中毫无敬意,甚至还不如刚刚直呼自己名字,来得痛快。 不过,庄墨韩也不在意。 在和李云睿合作之时,庄墨韩就已经做好赌上自己的这七十年清誉的打算。 “庄先生,现在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一首诗。”
“相鼠……” 刚刚说完前面两个字的时候,张傅就将后面的诗文给忘记了。 “失算了,早知道了,自己就不说诗了。”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在张傅卡文的时候,坐在一旁的范闲,醉醺醺提着酒壶站了起来,慷慨高歌了起来。 听到范闲的诗后,祈年殿中的大臣们的目光,不由的全部落在了范闲的身上。 范闲的这首诗,可是指着庄墨韩的鼻子在骂啊! 更重要的这首诗,他们可从未听过。 “嗝!傅兄!你那三首,可要在这祈年殿中吟上一番……”范闲笑嘻嘻指着张傅说道。 “算了!”
“这三首诗,还是留着好了。”
张傅对着范闲摆了摆手道。“既然你起来,这么这里就交给你了。”
如今张傅哪里还能够猜不到,这祈年宫夜宴,就是导演、编剧专门为范闲准备的装逼局。 打架范闲不如张傅。 可是论到背诗,一百个张傅绑在一起,也不是一个范闲的对手。 不过,既然范闲要打脸,那么干脆就打一个痛快。 “李白斗酒诗百篇!唐诗三百案!今日夜宴,范闲你来抄个三百首如何?”
“好,就三百案。”
范闲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臂,一步一颠的朝着庄墨韩走了过去。 “你说的不错,这【登高】确实是我抄的,不单单【登高】,【泛三江海浦】、【雨霖铃】都是我抄的!”
范闲的双手撑在了庄墨韩的案牍面前,摇晃着自己的身体,酒气冲天。 听到范闲的话。 祈年宫中,百官又是一片沸腾。 其中,郭保坤简直快要乐疯了,郭保坤也没有想到范闲不单单承认了【登高】是自己抄的,连【雨霖铃】、【泛三江海浦】承认是抄的了。 不过。 庆帝、太子、二皇子,甚至是李云睿、郭攸之……都注视着面前的范闲,没有多言。 刚刚范闲的那首相鼠,他们可还没有忘记呢。 “刚刚傅兄说了,李白斗酒诗百篇!唐诗三百案!”
范闲摇摇晃晃的抬起自己的右手。 “那么今夜我范闲,就再抄诗三百首!”
“傅兄,今夜给我提墨如何……” “拿纸来!”
“范大人!老奴斗胆,愿为范大人抄录一番……”侯公公连忙对着躬身的说道。 张傅和范闲两人,在靖王世子府上写的的字,可都是惊天地,动鬼神的存在。 侯公公又哪里刚让范闲两人动墨呢? “都说了,李白斗酒诗百篇,既然侯公公为你抄录,那我就陪你喝上斗酒。”
张傅随着将辛其物上的酒,拿过了过来。 “好!傅兄!一同举杯!”
范闲直接抓着酒樽,就长饮了起来! “傅兄!第一首想要听我抄那首诗……”范闲摇摇晃晃的问道。 “酒!”
“好!”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剑!”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 “继续取酒来!”
“快,快,再拿酒来……”忙着抄录着侯公公,连忙对着一旁的小太监说道。 “还有,再去取笔墨来!”
“是,侯公公!”
…… 望着面前的张傅出题,范闲吟诗这场飞花令,整个祈年殿瞬间都安静了下来,百官俱是沉默不语。 随口吟诵都是千古名句,范闲又何必去抄其他人的诗。 至于范闲之前说着,在抄三百首,若这些诗文都是抄的,那么自己等人,又岂会一首都没有听过。 “傅兄!多少首了,可满三百首了么?”
范闲醉醺醺对着张傅问答。 “范大人、傅大人,这诗早就过三百了!”
侯公公提笔,笑着说道。 “傅兄,那就到这里如何?”
范闲说着,又打了一个酒嗝,双眼迷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