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圣皇宫。藏月殿。年轻的帝王立于殿内,负手等待。此时空旷的殿中安静无比,一道脚步声传来,能听到来人已立于近前,“噔”的一声,是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陛…陛下,娘娘…怕是……怕是……。”
地上趴着的太医浑身颤抖,有汗从他额间滑下,落于地面。年轻的帝王转过身,垂眼看着眼前的人,薄唇微张“什么。”
冰冷的声音钻入殿内所有人的耳里,旁边立着的内侍们把头垂的更低。太医觉得自己今日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他紧闭双眼,嘴唇哆嗦着回道:“娘娘怕是时日无多了,陛下。”
话音刚落,殿内所有人都趴跪下了,大家都知道陛下多在意娘娘,如果娘娘不在了,整个藏月殿的人都要完。殿内静默片刻,只听到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人,拖下去,先把他的舌头割了喂狗,再把人杀了。”
那太医像是失了魂般跪坐在地,直到两名穿着盔甲的皇宫内卫架着他出去,他才回过神来求饶,“陛下,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饶了微臣吧!”
虽然心里知道帝王不会饶恕自己,但他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殿内回荡着太医的叫喊声,不一会儿便消散了。这便是齐圣国登基还未满一年的帝王——齐樾。此人手段狠辣,踩着无数人的尸骨登上皇位,囚禁了上一任皇帝,他同父异母的长兄——齐铮。不仅如此,他还抢了他长兄的妃子,江阴何县官之女何氏夕月,并册封她为皇贵妃,困于这藏月殿中。宫里有传言,齐樾还是皇子时便喜欢上了这何氏女,后来却被齐铮抢先了一步。喜欢的女子变成了嫂嫂,这如何能忍,所以齐樾才韬光养晦,抢了皇位,从长兄手中夺回心爱的女子。当这传言传到了齐樾耳里,他却是一笑道:“这传言倒是真的。”
当然,宫里众人可不敢再外议论新皇,特别是议论皇贵妃。之前有宫女眼瞅着新皇登基,后宫空缺,托了些关系进入皇帝寝殿侍奉,妄图勾引皇帝,却被齐樾直接扔了出去。那宫女原本在家中也是备受宠爱的,入宫后靠着家里打点,也不曾受过委屈。此时受到如此羞辱,自是不管不顾的大骂起来,她不敢骂皇帝,就骂何夕月,说她是狐媚子,红杏出墙、不知羞耻。新皇顿时龙颜大怒,那宫女被扒了皮,全家处死,她的皮被制成了灯笼,挂在尚宫局的大门上,来警示那些新入宫的宫女,好好学规矩,同时也警示了宫里的人守好规矩。这新皇手段残忍,可不似齐铮那般好相与。……回到方才,那太医被拖出去后,一人步入殿内,白衣剑眉,仙风道骨,来人是齐圣国国师——邢也泽。历代国师都出自沧山崇极宫,邢也泽正是崇极宫宫主的大弟子。他走到齐樾面前,行了一礼。缓缓开口道:“陛下,微臣知道一人,或可救娘娘。”
“谁?”
齐樾盯着他。“秦艽(jiao),昔日神医谷弟子,自神医谷覆灭后,此人便化名风轻流,不再看病救人,转而干起了制毒的活计,时常留连各大花坊,眼下此人就在圣都。”
齐樾听完,朝殿外唤道:“陈恪(ke)。”
殿门外听到传唤的男子快速走到齐樾跟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属下在。”
陈恪是金吾卫统领,只听命于皇帝,负责保护皇帝的安全。“你去把秦艽带进宫。”
齐樾命令道。“属下遵旨。”
正当陈恪准备起身告退时,站在旁边的邢也泽开口了。“陛下,臣愿一同前往。”
齐樾望了他一眼,转身往内殿走去,空中传来他的声音,“允了。”
……夜幕降临,藏月殿于黑夜中依然灯火通明。在齐樾给床上的人喂药时,邢也泽和陈恪也将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