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也是人族。”
阿撒兹勒跟妻子谈起自己的身世。“我是炽天使桑杨沙之类的神们与人类结合后生下的两百天使之一。生下来就有炽天使位格,成为看守天使群的指挥者。”
“我的人类母亲影像在我的印象里很模糊。我接近你时,那种感觉很舒服,与我的母亲很像。”
他的妻子,见到阿撒兹勒二十八只眼睛里都流露出满满的爱意,温情脉脉,也说起了自己族人的传说:“我在村庄都是亚伯族人。西边的亚伯族里出了一个神,叫莫斯提马。他非常好色,只要是族中的少女,他都要。”
“我的父亲和母亲不堪忍受莫斯提马的淫威,于是集合了几十个人,离开莫斯提马给亚伯族的那块留着奶和蜜的土地往东方寻找乐土。”
“我的父辈们一直往东迁移。沿途猎杀深渊怪物,杀掉一个前进一段距离。在猎杀深渊怪物时,也会有族人被怪物吃掉。如此反复,历尽辛苦。”
“走到此地后,族人们再也无力东迁,就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小村庄,定居下来。我是父亲母亲到了这里之后才出生的。母亲营养不良,导致我发育不良,从出生时就没有见到光明。”
“如果不是夫君,我还活在黑暗的世界里。”
阿撒兹勒的妻子回望他,充满柔情蜜意。“感谢夫君带给我光明,弥补了亲生父母都无能为力的缺陷。”
阿撒兹勒的十二个翅膀把妻子抱得紧紧的,一层又一层,沉浸入两人世界中。“好肉麻。”
安临渊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但不得不在远处跟着,万一他跑了,到哪里去追呢?线索不能断啊。“阿撒兹勒,天堂的神不安分,你带头起了坏的示范作用。”
这天,上帝派人来找阿撒兹勒。“你的父亲跟凡人结合,生下了你。你如今又与凡人私通。天堂的神都学你,不愿意呆在天上,纷纷跑到人间,有不少已经与凡人生下了后代。”
阿撒兹勒很无辜:“我也管不了众神。管理众神的不应该是上帝么?”
使者说道:“上帝也管不住你,不是么?你身为天使指挥官,不以身作则管好自己,导致天堂秩序大乱,你要负责。”
“我没有冒犯天堂,也没有在人间作恶,需要负责什么呢?”
阿撒兹勒十分不解。“你的手下看守天使与人类生下了众多后代,他们的后代都是巨人,聚在一起成为巨人族。巨人族遗传了看守天使的神通,神通广大,在人间各地制造灾难。你要去平定他们。”
“这也算是我的过错?”
阿撒兹勒不想背这个锅。“你的手下犯错,就该由你承担。我听说当初亚当和夏娃偷吃苹果之前,有人看到是你父亲变化成了一条蛇引诱他们。”
“难道连我父亲做的事情都要我来负责?”
“父债子还,没听说过?”
一番对话下来,阿撒兹勒彻底无语了,说不过上帝,就只能服从了。“巨人族如何作恶了?上帝总要告诉我,他们做了什么恶行,我才好去讨伐他们。”
“巨人族对抗天堂派去的天使,维护凡人的利益,不服从上帝的旨意,我行我素。”
“他们作为凡人的子孙,维护凡人的利益很正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以这个借口去讨伐他们,我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上帝的使者拉下脸来:“天堂的神不会自己亲自动手去种田打猎制衣。但神也要吃喝,也要华丽的衣服来彰显天堂气派。凡人不献上贡品,天堂还怎么维持!你作为看守天使的指挥官,马上去征服那些闹事的巨人族。”
“撇下你的凡人妻子,集合你的看守天使,将那些半神半人的巨人族全部抓起来。如果他们反抗,那么就都杀了吧。”
阿撒兹勒在上帝的手底下干活,怎么能不听调遣呢!“我不能抛弃我的妻子。我将带上我的妻子一起踏上征途。”
上帝派来的天使见他肯去征讨巨人族,就同意他带上妻子。阿撒兹勒召集了看守天使,出发去收拾不给天堂上贡的巨人族。安临渊旁观,听了半天,觉得天堂的神又懒又嚣张,自己什么都不干,还什么都想得到,凡人不上贡,就派天使去打服。“如果这里的天堂归我管,我就让上帝去种田打猎制衣,先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让他知道所有的华贵都是血汗换来的,而不是动动嘴巴,凡人就要乖乖献上,还不能发怨气。”
安临渊跟着阿撒兹勒,看他接下来会采取什么动作。“是父亲么?”
阿撒兹勒带着看守天使去找巨人族,巨人族分散在各地,听说上帝要派天使来镇压他们,都往东方聚拢,汇集在一起,与天堂对抗。但是没想到,上帝竟然派了他们的亲生父亲来收拾他们。“兄弟们,你们说说,怎么办?”
一边是亲生骨肉,一边是上帝。“亚伯族人的传说中,祖先亚伯可是要将自己亲生儿子献祭给上帝的。我们学不学亚伯?”
“你们谁愿意学亚伯,谁就下去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干掉。我可不学。我要护着我的亲生儿子。”
一位看守天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阿撒兹勒看看自己带着的看守天使们,愿意动手的似乎没有,忍不住发问。“你们都想背叛上帝么!你们都是上帝身边服侍他的天使!你们怎么敢心里对上帝不忠诚呢?你们心里不忠就算了,还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让我这个指挥官怎么去面对上帝?”
“你自己不也不听上帝的话么?”
又一位看守天使说话了。“上帝没有亲生儿子,如果他有,他也会庇护他的亲生儿子,不是么?”
“当初亚伯旁边有一个人就问:如果要上帝杀掉他自己的亲生儿子来证明他会信守给凡人的承诺,上帝会怎么办?”
有几位看守天使这时凑得更近了:“我们想知道上帝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