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云峤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的。餐桌上的菜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也说得过去,云峤在厨房那边一闹,厨房的人还真怕她过去玩菜刀。赵奔难得清静清静。烈焱却淡淡开口:“是饭菜不和胃口吗?”
云峤抬起头来看着烈焱:“你能不能告诉我,在皇都怎么能以最快的速度赚到钱?”
赵奔真是一口老血差点儿吐出来,“你干脆问,在皇都怎么能成为亿万富翁?”
云峤朝着赵奔扬了扬下巴,“我就是敢问,你也得知道啊!”
赵奔被云峤一噎,翻个白眼儿。“你缺钱?”
烈焱问。“这年头谁不缺钱?”
这是云峤来皇都的第五天,她发现皇都的物价实在是太贵了!在他们那个山沟沟里,一年不赚钱也饿不着,吃的自家种的米,炒的是自家种的菜,也就是后来去县城上学,花的钱多了,不过买根冰棍也就五毛钱,在这边,随便一根冰棍八块!“你需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赵奔想说什么,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你这么好吗?”
云峤挑了挑眉。“虚伪,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就是想要钱吗?”
赵奔嘀咕了一句。烈焱斜了赵奔一眼,继续说:“我们是夫妻,你需要钱,我提供给你,这是我的义务。”
“哦……”云峤拉长了语调,“可是我觉得不太好哎。”
“没什么不好的,赵奔,你去把我的副卡拿过来给少夫人。”
赵奔有点儿不情愿,烈焱一个刀眼,他不敢不从,拿了副卡给云峤。吃过了饭,赵奔悄悄地把云峤拉到了一边,“我说副卡的钱,你悠着点花!”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赵奔耐着性子解释说:“烈家的规矩,少爷成年之后,一应开支都是自己承担,以前少爷是集团总裁,手里的股份也多,钱自然源源不断,可现在少爷瘫痪了,手里的股份就剩下那么一星半点,还总被二少爷压着不给钱!大少爷做康复、吃药,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的!”
云峤拉长语调,“哦”了一声。“你要是真为大少爷好,就省着点花,老老实实的,别出错,别犯错,我和大少爷就真的阿弥陀佛了!”
晚上的时候,仍旧是烈焱坐在床上看书,云峤躺在地上玩手机,两个人仿佛是两个空间的人,互不干扰。烈焱收起书看向了云峤,“你为什么不想去清大?”
“不想上学呗,不好玩儿。”
云峤回答得倒也干脆。“你这个年纪就应该上学读书,学校才应该是你去的地方,大学四年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四年,错过了,你可能会抱憾终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可以等大学毕业,再去想报仇的事。”
云峤翻个身,“十年?十年太长了吧?我等不了。”
“你的仇家是谁?”
云峤摇了摇头,“不知道。”
烈焱拧了拧眉。“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睡觉了,晚安,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云峤显得有些烦躁。烈焱也没再继续问下去。晚上云峤心里藏着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前几天因为累,所以睡得快,这两天什么都没干,自然也睡不着了。一直到凌晨,云峤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清晨,烈焱坐在前廊看报纸,赵奔在打扫卫生,几个佣人过来了开始收拾卫生。原本这庭院里的卫生每天都要做一次的,甚至夫人那边爱干净,每天都要做两次,唯独烈焱这里无人问津,一周过来一次就是好的。否则这院子里的杂草也不会长那么老高了。“你们把草清理一下吧?”
赵奔带着几分客气,尽管他也不想对这些人客气,可不客气更干不成事。“哟,你说的好轻巧啊,我们这每天活那么多,哪清理的过来呀!”
为首的一个男人带着几分不屑。“你看你们说的,你们如果早早清理,也不至于这草长这么高!现在蚊子太多了!每天咬的人睡不着觉。”
“那我们可管不着,这哪儿没有蚊子啊?”
赵奔气得不吭声,低头干活。烈焱似乎置身事外一样,安静地看报纸,用云峤的话,可真像个老干部。云峤是生生被吵醒的,她坐在地上,听着楼下的声音。吵!太吵了!她抄起自己的球棒下了楼。一个老妈子在拖地,刚好拖到了烈焱脚底下,“哎哟,大少爷,您就不能让让吗?自己腿脚又不利索,能不能别添乱啊!”
云峤走过去,朝着那老妈子的屁股就是一脚,老妈子“哎哟”了一声,顺着前廊的台阶滚了下来。等站起来了,满嘴都是血,掉了一颗门牙。“谁?”
“我!”
云峤指了指自己,“你姑奶奶——我!”
老妈子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哭了起来,“少夫人,可没有您这样的吧?怎么还打人啊!我要去告诉夫人!”
“去,我不拦着你!不去你丫怂了!”
整个庭院里鸦雀无声。“也不好好想想,敢欺负我男人,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对得起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