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来到丰家大院的时候,还以为走错了门,着眼处满目鲜红的喜气,他走上台阶郁顺说:“你这个小祖宗总算舍得过来?”
“订个婚而已,不用这么大场面吧,郁爷。”
郁顺教训他说:“你爷爷都没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快进去吧,你今天是主角,别松松垮垮得不像个样子。”
走进去,他就看见了张秉忠老夫妻俩坐在院子中间的两把太师椅上,嬉笑着看着宅子,他走过去张口却说:“爷爷,郁爷要在这里办,你怎么也不拦着,咱家有那么多好宝贝,可别被人偷了。”
老汉说:“别胡说,你娘怎么也没来?”
关月玲在家打扫卫生,说是干完了活再过来,看来郁顺的所做的一切都是瞒着他们母子俩的。往里走了几步,迎面就遇见了张琳,只是现在她样子大变样,李秀兰从她身后走出来问说:“你二姐的这套一副怎么样,我选的。”
几天没见,张琳又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十八岁姑娘,她随口说:“不要脸,这么小就订婚。”
张秉忠听见了,不满得骂说:“死丫头你说什么呢,老三家的,今天看好他别让她惹篓子。”
李秀兰忙回说:“我知道了,爹。”
他们里面开始热闹,门口的小混混说:“跟狗哥说一声,人到了,问他什么时候能动手。”
他们跑走了,一会儿,大金牙和狗眼带着几个人摇摇摆摆得来了,到地方就问说:“有没有什么扎手的人?”
“狗哥,没有,都是他们家自己,还有几个帮忙的。”
“别急,再等一会。”
他们站在边上,很快胡同口走进来一群穿着大棉袄老棉裤,挎着篮子和破布鞋的农民在一个中年胖子的带领下,来到门口,来人走到门前,就看见那个胖子走到郁顺面前说了几句,郁顺一挥手,鼓乐班子就抄起了家伙吹吹打打。郁顺那个死老头高声喊说:“北洼村邻居贺喜。”
张秉忠老汉闻声走了出来,一见这些老人吃惊的问:“老伙计,你们怎么来了?”
老人们七嘴八舌得说:“咚咚订婚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能不来?老弟,你真有福气啊。”
这群老农被迎了进去。大金牙啐了一口说:“呸,今天老子是吃定你们了,再没油水,也非给你们刮三两下来。”
小混混说:“老大,咱们要不要现在就过去?”
大金牙抬手给了他一下子说:“你傻呀,现在才几个人,去了能刮到什么油水,想要来个大的,就得等他们的客人都到了,咱们再上门,硬压着要,他们才不敢反抗。”
被打的小混混吐了口吐沫说:“还是大哥想得周到。”
不提他们,再说张卫东看到队长和会计还有张老师他们,惊喜得说:“叔叔大爷们,怎么好意思让你们跑这一趟。”
队长说:“这有什么,听说你订婚,咱们村里的老老少少都想过来呢,被我按下了,都跑来了,厂里的活谁干。”
他们这边才安排好,老马就带着特区建工的几个人开着车过来,大金牙愣了一愣,却听到老马一张口就是满嘴的皖北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狗日的吓我一跳,原来还是个老冒。”
老马到了以后,主动接过了郁顺的活,站在门口当知客。狗眼自言自语说:“就今天这架势,不要个五千,我狗哥以后说出去都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