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吊威亚,说不紧张是骗人的,而且嫦娥的扮相是非常美丽的,服装配饰很多,为了不影响美观,负责道具的人在我的腰上绑着设备,非常痛苦。我需要被掉到半空中,灯光会营造出一个月亮的效果,并且为了逼真,连玉兔与桂花树都造影出来了,我需要在月亮上表演一段舞蹈。没有高难度动作,但是,我整个人都是腾空的,却要表现出如履平地的样子,有点难度,最后我还要从月亮上飞下来。整个过程大概90秒左右,我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可是越是痛苦的时候,时间就越慢,我最终还是在半空中的时候出纰漏了。因为我感觉很痛苦,所以我就挤眉弄眼,然而就把我脸上的面纱给弄掉了,不仅仅如此,就在面纱落下的那一刻,灯光刚好打在我的脸上。我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吧,上次在发布会上露过面,在婚礼上更是惊艳登场,此时……。在掌声里,舞蹈落幕,灯光黯淡,我的双腿落了地,我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整个人都感觉在发抖。几乎是几个舞蹈演员合力将我扶到后台去的,感觉都不会走道了。平常看电视剧,感觉飞来飞去的挺有意思,现在飞了一次,发誓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但是,我不能停留啊,我还需要换衣服出去继续做我的陆太太呢?然而等着我换好装出去的时候,结果已经出来,陆氏集团领先了3票,赢了乔氏与BBC。此时陆天宇正在接受大家的祝贺呢!我刚一出现,就有人说:“哇,陆总为了这次比赛,也是蛮拼的,连太太都贡献出来了,这幸好是赢了,这要是输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陆天宇一把揽住我的肩膀笑说:“我太太就是这么顽皮,我都不知道她上台了,多谢各位的赏识。”
古老先生,我见过,但是他可能对我的印象不太深刻,此时只怕对我有点感兴趣了,过来说了几句。翻译道:“古老先生说真是没有想到陆太太还精通舞蹈,说陆太太是他见过最美的嫦娥仙子……。”
我有点尴尬地笑着,陆天宇一个劲儿的道谢,还不忘抽空在我耳边说一句:“等一下跟你算账”。等着观众、韩国考察团、市政委的人都逐渐离去,便只剩下我们这些主办方了。方子卿冷着一张脸过来问道:“为什么赢的是你们?我并不觉得表演有多精彩?”
他看了我一眼说:“虽然,秀色可餐,但是没有过人之处。”
陆天宇解释道:“因为不是每一个韩国人都懂中国的文化,不管是《清明上河图》还是《兰陵王入阵舞》,他们都不一定能够明白里面的内涵。但是,地球上看到的月亮是一样的,音乐不分国界、爱情也不分国界,所以,我们把音乐与爱情故事放在第一位。”
方子卿恍然大悟问道:“所以,你请那么多的专家,都是扔给我的烟雾弹,搞那么大的阵势,都是用来迷惑我的?”
陆天宇说:“谁让你那么喜欢关注我?舞蹈不错,可惜人家看不懂,只当是看美女了,正如你所言秀色可餐。”
方子卿冷笑一声说:“看来你的确已经不是那个我不放在眼中的陆天宇了?”
陆天宇说:“也许,我们本身就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陆氏的财力本身就超越于你。”
看似平常的谈话,却是满满的火药味,方子卿瞧着我说:“我可能输在没有一个会跳舞的太太。”
然后就走了,现在他每次看我,我都感觉心惊胆战的,每次跟他单独相处,我都感觉在被他凌迟处死。请那么多的专家在文化、服装、配饰等做文章本身没错,但是,他们不说,我都不知道这是陆天宇特意请来误导方子卿的。我就说嘛,头脑风暴不是不好,群力群策固然能够研究好的建议,但是众口难调,一人一个意见,反倒不是一件好事儿呢!这次三支舞蹈,陆氏第一,乔氏第二,BBC是垫底了,方子卿内心自然不好受了。但是,即便是赢了,我们也是赢在侥幸啊!等着回到了后台,陆天宇一把就拧住了我的耳朵,说:“我以为你去干嘛了,专门给我添乱是不是?”
我想着,他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啊?怎么直接跳过质问这一步,直接就上手了。我解释说:“不是我要给你添乱,而是有意外,黛青的腿受伤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你以为我愿意啊?我的腰刚刚吊威亚了,到现在都疼……。”
他这才放开我,问道:“黛青的腿怎么啦?”
“医生说骨折了,说后台的人太多,被人挤着摔了一跤。”
陆天宇挥挥手,有人上前来,他吩咐道:“把后台的闭路电视给我调出来?”
那人小心翼翼地说:“陆总,后台主要是化妆与换衣服的地方,没有闭路电视啊?”
陆天宇沉闷地吭了一声,说:“行了,把事情收尾一下。”
然后白了我一眼,我弱弱地说:“我这不是没有给你搞砸吗?”
“如果搞砸了,你以为我现在还有这么好的脾气吗?”
我也是心有余悸啊!不过,他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完全没有他所言的那种“赢的快感”。我们去医院看了黛青,医生说,骨头扭得还比较厉害,陆天宇问道:“黛青,你是自己摔倒的?还是有人推你?”
黛青腿受伤了,心情本身就不好了,眼睛都红肿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感觉有一道力气从背后而来,刚好有个小楼梯,我滚下去了,但是,我不确认有没有人推我?”
医生说问题不大,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黛青好好的工作可能也就这么丢了?陆天宇也不好再多问了,让人好好照顾黛青,我们就回去了。我问道:“也许,黛青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呢?”
“如果是你是个跳舞为生的人,你会不小心摔一跤吗?”
虽然我个人感觉他有点阴谋论,不过,我也认为他说得还是有点道理的。回家之后,就有人给他送来一张仿真的《清明上河图》,他研究了好几个晚上,我想,他是在嫉妒乔楚想到了这么好的创意。方子卿输在一时疏忽,陆天宇赢在一丝侥幸,而乔楚似乎没有计较输赢,是真正的“文化交流”?故此,陆天宇觉得自己赢得不太光彩,心里头很是不得劲儿,并且,对于我突然上了舞台的事情,他很生气,严声厉喝道:“从今天起,我的事儿不准你参与了。”
我才没心思管呢!因为,杜青萝见我还没有消息,故此自作主张给我捡了一堆中药,据说是有利于受孕的药。当我看到苏娘端着的药碗时,我内心是抗拒的。杜青萝笑说:“南风,我看你的身体娇娇弱弱的,吃点中药调养一下。”
我说:“妈,医生已经说了,我的身体没有问题。”
我不过是象征性地拒绝了一下,结果杜青萝就发脾气了,问我说:“徐南风,你别忘了,当初如果不是儿子用‘离家出走’来要挟我,你以为你能够嫁进陆家来吗?如果不是我儿子用陆氏董事长的位置跟他爸爸做交易,你以为你可以这么风风光光地当我们陆家的大少奶奶吗?”
“离家出走”的事情我知道,但是跟陆正做交易的事情,我的确是不知道的。杜青萝说:“现在我让你快点给我们陆家生个孙子,你还有意见了是吗?”
我终于明白,或者说,我一直都明白,给陆家生个孩子,才是我在陆家立足的价值。但是,我更是明白,不管是杜青萝还是陆正对于我的接纳都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我在他们的眼中不过是一场利益博弈的筹码而已?是最近的春风得意,让我忘记这些了?我还是我,还是那个徐南风,正如方子怡所言的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所以,我终于还是走上了“靠孩子上位”的悲惨命运。但是“怀不上”与“怀上了如何躲避孕检”成为了两座大山,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中药的苦,比我想象中的苦!一天三顿,饭后半小时服用!午后,我拿着笔记本坐在我们住所附近的小花园里,晒着暖洋洋的阳光,编写剧情,顺便等待我的苦刑。远远地我就闻见了药味,顿时,手指都没有力气敲打键盘了,我说:“搁下吧,我等一下喝。”
“好哇,喝完了,吃颗糖,过过苦味。”
我回头,陆天琦的脸在阳光里,很帅气,他一手端着药,一手拿着糖盒。只是,药怎么会是他端来的?我好奇地喊道:“天、天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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