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狐狸精?那你去医院验自己是否中了迷药?到警察局报案,不都毫无意义了吗?”
我们隔着她家的大铁栏杆门对话,她似乎无言以对,让人开了门,对我说:“要不,我们出去喝一杯吧!我很想跟你心平气和地谈一次话,可以吗?”
我拒绝说:“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我是来找莫一路的。”
“那我们就谈一谈莫一路好了。”
她这样说的话,我倒还真是想要好好地跟她谈一谈。她带着我到了一家心理咨询事务所,地方不算大,不到一百平米,但是装修似乎很有讲究,颜色、工艺、摆件等等似乎都是有章有法的,可是,我并不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只是感觉很不对劲儿,但是又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我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割下开门的钥匙在办公桌上,用玻璃杯给我倒了一杯水,笑说:“我是个心理咨询师,你听说过吗?”
“我听说过!”
“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你先请坐,我去换件衣服。”
心理咨询师?这个职业,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我只能说,我没有接触过。等着她再次出来,她已经换上了白大褂,她瞧着我脸上的惊愕,解释说:“同时,我也是个心理医生,你不要小看这四个字。我救过很多人,我跟那些在重大危险中救人的英雄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加厉害,如果我用我的专业害人的话,我想整个世界都会被我俘虏……。”
说到这话的时候,她自己也笑了笑,今天的她似乎变得平易近人,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我似乎已经平缓我内心的焦虑与愤怒。她递给我一叠很厚的资料,说:“类似的资料,在美国我的工作室还有很多,我是挑选一些我中意的带回了国,都是陆天宇当年在我这里治疗的时候留下的。”
我急忙接过,打开了文件夹,不知道怎么没有弄好,文件夹突然散开了,几张素描纸落在了地上。上面就是我的素描像,虽然画画只是他的业务爱好,但是水平还是非常不错的,我一看就知道是他画的。从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画画?但是当我知道他的生父是著名的画家“五柳散人”,也就能够合理的解释了。我急忙捡了起来,我看到素描纸上有铅笔断裂留下的痕迹,有用力过度戳破纸张的痕迹,甚至还有画花脸的情况。从这几张简单的画里,我就能够读懂他当时在美国治疗的烦躁心情。我知道在那三年他肯定承受了很多的苦,不比我在国内苦苦地撑着生计轻松。我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林桐无所谓地说:“没有为什么?我认为跟你有关系,所以拿给你看看。”
类似带着情绪的文字、画、心理测试题、心理评估等等,还有很多,我此时才能够明白他最终口口声声的1080天卧病之痛与时光是个怎样的概念?林桐说:“我没有正面地承认过我喜欢莫一路,虽然,我的确很喜欢他,我对于他的喜欢,就源于他对徐南风的这份执念,但是,我认识的徐南风跟他描述的徐南风,判若两人。所以,我并不认为我是第三者,或者是狐狸精,我只是一个能够进入他灵魂深处的女人,一个可以读懂他心思的知己,婚姻并不需要爱情。何况,今天这样的结婚,是你们陆家的一手凑成的?所以,你怨不了我,更加怨不了莫一路,所以你不要再胡闹了,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徐南风的教养很差,差到没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她说话总是这样,明明柔声细语,也没有说任何难听的字眼,但是偏偏让人感觉很愤怒,并且这种愤怒无处发泄,故此,让人感觉很压抑。“所以,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跟莫一路结婚这件事情,我没有发言权?”
她递给我一份文件说:“不,我是想说,我想做你的生意,你可以在我这里建一个档案,我可以帮你做心理辅导,这样你会轻松一点。”
我接过那份文件,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心理有问题?”
“是有问题,不过不大,只是一个很正常人的正常心理问题而已,关于女人‘虚荣心’的问题,你从小没有父亲,本身就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后期又误以为自己被心爱的男人抛弃,紧随着一系列的变故。你对这个社会是很冷漠的,也可以说是充满敌意,你会自然而然地放大外界对你的伤害,并且对身边比自己过得好的人,产生嫉妒与恨意,并且,你试图想要比他们过得更好,以此来回报他们对你的伤害。”
她这个职业说实在的有点瘆人,她站在一个“上帝”视觉,仿佛能够将人看透了?故此,总是高高在上的。“我对你们这个专业不是很了解,也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个职业的存在?更是不懂,为什么会有人把‘七情六欲’当成一种病来治疗?”
林桐听了我的话,有点安抚地说:“你冷静点?”
我说:“我很冷静。”
“你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
“我当然相信你对我没有恶意,因为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在你的眼睛里,我本身就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实质上呢?我徐南风却是你的假想敌。”
我把她给我的文件重重地拍在桌上,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我不会让你跟莫一路结婚的,我会说服他,不要理会这些事情,我们会回到我们最初的起点,所有一切都会从头开始。看到这些文件,只会让我如同从前一样地深爱着他,你不懂我当年对他的深爱,故此,你更不懂,我此时对他的执着。”
“徐小姐,你忘记他当初是怎么被陆家赶出家门的吗?忘记他是怎么入狱的吗?忘记此时他是怎么名声扫地的吗?你不能自己不需要他的时候,就一脚踹开,到了需要他的时候,又这么抓着不放啊?这样很自私,也很没有道德。”
林桐看见发怒的我,总是会有这样的笑容,一种“嘲笑”般的笑容。“你说我自私,我没有意见,你说我没有道德,我也没有意见,因为你的意见对我而言,不重要。”
我起身想要走,但是,她喊住了我说:“我带你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
我回头问道:“什么目的?”
“我想告诉你,是莫一路主动向我求婚的,我并没有多么想要嫁给他的欲望,七年前,我才二十出头的时候,我就是修女。我对这世间的情情爱爱没有太大的兴趣,我的人生也不太需要男人,即便需要,选择也很多。”
我摇头说:“我不信,是你们逼他的,是你们用陆氏逼迫他的。”
“你信或者不信,这就是事实。我劝过他,让他跟你当面说清楚,但是,他说给你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我笑说:“你在挑拨我们,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挑拨的。”
林桐有点无语了,说:“OK,那我们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你想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你们之间不会有婚礼的,他只会娶我,只会跟我结婚,只会跟我一起读‘爱的宣言’……。”
林桐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开车小心点。”
从她的工作室下楼,我的脑海里,就好像全部都是莫一路单膝跪地跟林桐求婚的画面?很多很多的往事在我的脑海里闪烁着,好的或者不好的,高兴的或者悲伤的,发生过的或者是臆想的。这让我真的没有心思去开车,我感觉前方都是模糊的,声音都是混乱的,我突然在路上来了急转外然后紧急刹车。我自认为这样处理是最合宜的,但是,还是招来一堆的骂声,我感觉自己“中招”了?明明知道她说的话是在挑拨我,但是,我却好似偏偏把她的挑拨之话全部给听进去了。我口口声声地说我不信她的话,但是,我又好像相信了她所有的话。有人敲打着我的车窗,我按了自动开窗的按钮,他说:“你这么开车,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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