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新生命。随着暖流的消褪,随着春暖花开,随着万物复苏,终于,我在陆家看到一丝丝的喜气,乔毓给孩子取名为陆嘉颖。同年三月下旬,方子怡在美国生下了一个女婴,取名沈方莹。不久之后,我们收到了程医生的请帖,我惊讶道:“天哪,程医生好像潜了自己的病人……”。莫一路笑笑说:“是啊,谁能够想到他会跟可可这个小丫头片子走到一起呢?我们要去美国参加婚礼了……。”
美国,好像是很多有志青年向往的地方一样,我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没有去过美国呢?我也想去看看美国的风景!感受一下纽约这座充满传奇色彩的城市到底是怎样的散发着吸引整个世界的魅力?毕竟这里曾经也是莫一路向往的地方?我们共计呆了一周,因为我可能有点水土不服,并不能如计划的那样去见识纽约各处风景。但是,离开了常年居住的地方,来到了另一个国度,那些阴霾灰暗的心情也如风吹散的云彩一样,一点点的划开,呈现着美丽的青天,整个世界都好像亮堂起来了。传说纽约是地球上的都市丛林,到处都是摩天大楼,就单单一个曼哈顿地区就有两百多栋美观的摩天大楼,高高耸立,直上云霄。夜色来临,五光十色的灯光更是让这座城市变得多姿多彩,格外迷人。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匆匆忙忙,充分地展现了都市的繁华与快节奏。自然,同样也不缺乏浪漫情缘,思想开放且向往自由的外国友人们,没得中国传统的封闭思想,大胆地展露着爱情。在最美的夜空里,与恋人相拥接吻,耳鬓痴缠,却完全不必介意路人的目光与看法。活得独立又自我,开心又快活,比起中国北上广为了房价而劳碌工作的都市人群,他们很明显生活得更为轻松?莫一路牵着我的手漫步在这么美丽的夜空里,说:“曾经很想与你漫步在这条街道里……我以为这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呢?你看,命运还是很善待我们的。”
我们原本预计住在沈修容在美国的房子里,这房子从前是林大小姐林桐送给我们的新婚贺礼,后来莫一路送给沈修容,但是听闻方子卿也接到了邀请函,那他肯定也会住在那里,我们就认为没有必要碰头了。总感觉,过多的见面,总是会产生不必要的矛盾。我们就住在林家,林桐与林轩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看他们相处的样子也不远了。恢复记忆后的林桐不再从前那样的冷若冰霜,高高在上,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相反变得平易近人,我们再见面也没得太多的尴尬,彼此问候安好。婚礼也是在林家举行的,由林轩与林桐共同主持,不算盛大,但是却很温馨,小妹妹总是被人宠爱的,何况丈夫就大出了自己好些岁,那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一脸幸福的模样,可爱又迷人。虽然在婚礼上,我们也与方子卿见面了,但是,并没有过多的交谈,不过几句片面化。但是,我听闻他跟林轩、莫一路有过简单的商业交流,虽然莫一路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感觉不是很愉快。晚宴上,我去上卫生间,没想到看见了方子卿,我本能的躲,不过已经来不及,他已经看见我了。“怎么,我是魔鬼吗?你看见我就要躲起来吗?我会吃了你吗?躲什么躲?”
我只能硬着头皮喊道:“子卿……”。“最近怎么样?”
“就这样吧!”
他抬手碰了一下我头发说:“头发长出来了?”
我急忙朝后退了一步,他说:“那天你在拘留所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什么啊?时间太久,我依旧了忘记了?”
“你又忘记了,你的记忆力真是差,南风,你现在幸福吗?”
他语气深长地问道。我点头说:“很幸福啊!”
“可是,我很不幸福,我好想得了一种病,就是怎么样都不痛快的病,你难受的时候,我跟你一样的难受,你开心的时候,我也感觉很是难受?既然对我动过心,就真的没办法再跟我在一起吗?我不介意你结过婚,什么都不介意。”
我说:“子卿,你不要目光总是放在同一个方向,偶尔看看别处,你会发现其实让你动心的人与物都很多。”
我想走,他一手拉住我说:“那我问你,如果莫一路死了,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我冷冷地反问他说:“你认为呢?”
“我认为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我要去伤害他,假设,他死在那场大火里,你会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吗?”
“他要是死在那场大火里,那我也跟着死在那场大火里,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方子卿有点失落地点了点头说:“我满意,那我就不会后悔在那场大火里救了他,因为救了他,就是救了你。”
我眉头簇了一下,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那天,我转身去看他的时候,他似乎已经离去了,后来,又怎么回来了呢?回国后,一切照常,我没有出去工作,陪着乔毓在家里照顾嘉颖,我们全家都把他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的疼爱着他。而乔毓别看她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但是,她从小娇生惯养,这突然有了个孩子,她还真是照顾不下来的,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孩子出生的那天,我们派人去千灵寺报喜,被僧人挡在门外了,满月那天再去报喜,还是被挡住了,嘉颖百天那天,我亲自去给陆正送东西,还是被挡在门外了。我问道:“大师,我爸爸在这里到底怎么样啊?家里这么大的喜事儿,我们想要让他知道啊,想要他知道他的儿女现在过得很好。”
大师说:“出家之人本就该六根清净,远离红尘,他不想见你们,你们又何必强求呢?女施主若是真孝顺,那就要顺他的心意才是啊?”
我觉得也很有道理,便只好作罢了,我去捐香火钱,我在这里为我逝去的亲人们都供奉了长生牌。佛经声、木鱼声,好像真的能够驱赶烦恼似的,突然,我捂住了嘴,我无意间就看到了一个长生牌,上写着“了然”二字。我知道“了然”是陆正出家后的名字,日期是去年的夏末,正是我在拘留所的那段时间。我急忙找了僧人来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个僧人原名是不是陆正?还是你们这里的法号有重名?”
按道理是不可能有重名的?大师这才告诉我实情说:“去年,了然就因病逝世了,只是他不想让他的儿女们知道,故此,我们才没有通知你们,自行安排了他的身后事。”
我不信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大师,人死为大,这么重要的事情,您怎么能够不通知我们呢?这让我们做子女的怎么过自己的心啊?”
他这辈子四个孩子,三个走在他的前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竟然……。我说:“我明明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却让我的父亲无人送终?”
大师说:“了然,并非无人送终的,他圆寂的那夜,有位方先生过来送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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