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戏,小姑娘嘛难免有些放不开,您老多包涵。”
夏时薇客客气气,满脸堆笑的赔罪。又温和的扶起白小枝,转向导演说:“导演,白小枝的状态不好,再拍下去估计效果也不好,您看要不先拍下一场戏,我先和白小枝沟通一下。”
强扭的瓜不甜,白小枝放不开来演,再拍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导演无奈的点头,夏时薇拉起白小枝走出茅屋。“不愧为时代传媒总裁的未婚妻,进退有度,处事落落大方。”
“白小枝也真是好命,和自家老板娘一起拍戏,这要是没有夏小姐在,就她这表现,早就卷铺盖滚蛋了。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就是,一个新人,扭扭捏捏的,浪费我们的时间!”
“确实讨厌,害我们在这站了两三个小时了,全是废片。”
“她一个默默无名的新人,能和周老师搭戏还不知足,还冤枉周老师,真是不要脸!”
“其实要我说啊,能被周老师看上是她的福气。”
“就是,就是!”
边上一群侯场的工作人员叽叽呱呱,毫不担心自己的闲言碎语被当事人听到。白小枝菜色的脸庞更加凄苦,紧握着自己衣服下摆的手力气大的骨节发白,好像将衣摆揪下一片布来。“淳一在外面,她来给你探班呢。”
夏时薇扶着她胳膊的手稍稍用力,温声说道。白小枝神色一怔,惊讶的看向夏时薇。夏时薇轻一颔首,“她本来想进来帮你解围的,只是身份不太方便,所以在外面等着。我们先过去吧,她肯定焦心死了。”
白小枝蹙紧了眉头,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小枝!”
洛淳一看到白小枝过来,迎上前,挽住她的另一边胳膊。白小枝看她一眼,复又转开头,牵强笑了下,“淳一,你怎么有空过来?”
被人撞见尴尬事,白小枝觉得很丢面子。洛淳一理解她的想法,笑了笑,“来看看你啊。”
三人来到一旁的休息处,也就是用尼龙布搭建的小雨棚,棚里摆了几个折叠凳,还有一个简易的折叠桌。洛淳一将带来的保温食盒放到折叠桌上,取出里面的食物,“你签约了时代,又接了新戏,本来是要给你庆祝的,只是你这么快就进组了,根本没有时间出来,我就只好带了外卖来了,就当是请你吃饭庆祝了。”
洛淳一将保温食盒里的食物一字排开,都是咖啡丁里的招牌美食。“来,你最爱的卡布奇诺!”
洛淳一从保温壶里倒出杯一咖啡放到白小枝面前。白小枝抬起头来,苍白的小脸经过化妆处理,呈现出不健康的土色,反衬得一双大眼睛更加楚楚动人。腾腾热气氤氲在她的脸前,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气质。“谢谢!”
白小枝小心翼翼的捧起咖啡杯,却只握在手中,修长而没有血我的指尖在咖啡杯绿色底纹映衬下,显示出更加不健康的颜色。洛淳一鼻尖一酸,忍不住热泪盈眶。“你这才第一次拍戏呢,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憔悴,倒不如不要出道,就做个普通白领更好。”
白小枝牵起嘴角,笑了笑,“说的什么话呢,进了影视学院,不就是想有朝一日当演员,坐上影后的宝座吗?”
“可是,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你看看你,这么憔悴,都不用化妆就直接可以入戏了。”
白小枝伸手抚住自己的脸庞,尴尬的笑了下,“有这么严重吗?我本来天份就不够,只能趁着休息时间多琢磨,然而下了苦功,仍然没什么进步。反而连累了别人。”
夏时薇拉过她抚脸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拍了拍,安慰道:“小枝,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的演技和台词功底,我和淳一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实力你是有的,只是,演戏嘛,还是要放开一些,像刚刚……”白小枝猛地瞠大眼睛,惊恐的看看夏时薇又看看洛淳一,“薇薇姐,淳一,你们相信我,刚刚,真的不是我冤枉他的。”
夏时薇叹一口气,“我们当然相信你。只是这其中可能有理解上的偏差吧,剧本上写着你做恶梦,梦见死去的丈夫来索命,欲羞辱你。”
“可是剧本里又没有写要动胸部。”
白小枝提起这事,便闷闷的委屈。夏时薇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剧本里是没有写,但羞辱总是有方法的吧,周成云是有三十多年从业经验的老戏骨,他演的这个屠夫丈夫是个粗人,粗人羞辱人的方法不就是这么粗鲁的吗,所以小枝,这一次你真的不能怪周成云。”
洛淳一秀眉微蹙,“薇薇姐,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是如果周成云真的尊重演对手戏的演员,就一定会和小枝沟通,差辱的方式,差辱的程度,都要事先说好,而不是一开拍就直接上手。这样换作任何人都会心理不舒服,都会觉得不被尊重,不能因为小枝是新人,就忽略沟通,自说自划吧。”
洛淳一很是气愤,她也是从新人过来的,如果她遇到这样不尊重对手的演员,根本不是像白小枝这样唯唯诺诺的小声抗议,而是直接一个大耳刮子呼过去了。周成云的行为,往好的说是跟着剧本演戏,往坏的说就是借着拍戏的名议,干着咸猪手的勾当。也就白小枝胆小没用,才会被周成云喝斥的大气不敢回。她后悔死没有当场跑上去帮白小枝教训周成云,竟然还由着夏时薇和稀泥,帮他打圆场,让白小枝成为众人的话柄。洛淳一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立即把周成云揪回来狠狠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