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磊带着两个兄弟刚回到缅甸。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这才开口说:“嗯,一直在继续。走了几趟,武城见利润不错,也不再起疑了。”
“他现在在哪儿?跟你说过凌萧的事么?”
“没有,我刚听说凌萧在美国出事的时候,就曾试探的问过武城,他口风很严,什么都问不出来。而且,也没说自己在哪里。我上次见他还是谷子出事的时候。”
沈洛然抬手捏了捏鼻骨,半响后,说:“你注意安全,武城是个狠角色,被他知道我们的事,多半不会饶了你。凌萧的事你也不要再打听,若是他没死,时机成熟,即便你不问,也会告诉你。”
“我知道了三哥,我会小心行事。”
挂断电话后,沈洛然没有急着回去,他让佣人准备了一瓶红酒,放在了花园廊亭下的石桌上,而后打了电话约了文德森出来。文德森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凡事都不看在眼里的模样,但是这样家庭出生的人,哪有几个是傻子?他与沈洛然的兄弟感情也没有好到要一起喝酒的地步,所以,找他,多半是有事要谈。他推开缠着她的阿塔娜,敷衍的亲了亲她,哄着说:“亲爱的,我一会儿就回来。”
阿塔娜冲着他离开的方向,送了他一个香吻。他走了,她更乐得自在。拿出手机开了机,一下子冲进来很多未接来电的提示短信,均是来自西亚。回拨了一个。西亚迅速的接了起来。“阿塔娜,你还没玩儿够么?”
语气里有几分跌怪,几分忍让。阿塔娜不屑的掏出根烟点上,猛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后,哼笑着说:“西亚,当初你不帮我,还不准我自己动手?”
“阿塔娜,夏微凉已经跟沈洛然在一起了,她威胁不到你了。你快回来,如果被沈洛然知道你的身份,难保不会对你动手。”
“威胁不到我?夏微凉那个骚女人想要跟沈洛然在一起,哪有那么容易?我得留下来帮帮她呀!”
西亚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语气也狠了三分。“如果萧哥知道你去找夏微凉的麻烦,他不会轻饶了你。识相的话,赶紧回来。”
“别拿萧哥压我。你既然不帮我,就别再管我。”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关了手机。夏微凉,所有人被你搅合的都不得安宁,你却想要得到幸福?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文德森跷着二郎腿坐在藤椅上,手中端着红酒杯,不怀好意的笑着看向沈洛然,说:“Wanuo表哥,别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吧。我房中还有美人等着呢。你这种有了老婆的人是不会明白我们单身汉的悲哀的。”
“嗯,我也正有此意,跟你废话,不如回房抱老婆。”
“哈哈,表哥居然也会说笑话了。”
沈洛然侧头冷着一张脸睨着他,“我从不开玩笑。”
顿了顿,问:“你的女朋友是哪捡来的?”
文德森抽了抽嘴角,捡来的?不至于这么上不了台面吧?“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一起玩儿啊?正好,我对嫂子也感兴趣。”
话音刚落,一个掌风袭来。若不是沈洛然停住,他的鼻子怕是要歪掉了。“别打我老婆的主意。”
文德森吓的手上一抖,红酒险些溅了出来。他缓了缓神,哈哈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玩笑而已,玩笑!”
沈洛然晃了晃酒杯,眼睛专注的看着手中的红褐色液体,冷着声音说:“回答我的问题。”
“阿塔娜?酒吧认识的。活儿不错,所以玩了几天。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把她当成女朋友了吧?我们这种家庭的人,怎么可能要那种女人?”
沈洛然侧头睨了他一眼,话里的意思他自然明白。门当户对,强强联合,自古不变的真理。爱情?不过是穷人之间的把戏。“你回去吧!”
文德森耸了耸肩,“Wanuo,你若真不想趟这浑水,就不该带着她回来,你以为你不争,别人就会放过你?别天真了。”
说完笑着离开了。沈洛然抬起头,静静的望着静谧的夜空,月朗星稀,偶有流星划过,这样安静的夜晚,殊不知,只是假象。他才不在乎什么权利,更不会用爱情去换取,他有能力靠自己的双手为老婆儿子撑起一片天空。所以,等外祖母的病情稳定了,夏微凉也得到了母亲的认可,他会立刻带着他们回帝都,离开这是非之地。沈洛然放下酒杯,直接去了莫情的房间。他的心思需要莫情知道。他作为她的儿子,夏微凉的男人,调节婆媳之间的关系是他分内之事,他不会让两个女人因为他而心生间隙。莫情正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书,桌前是一杯沁香的玫瑰花茶,宁静闲逸的样子,让人不自知的放慢了脚步,舍不得打扰这样的静益。这一刻,沈洛然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其实母亲也不适合待在这样的家里,他想带她回帝都。莫情回眸,笑着对沈洛然招手:“Wanuo,这边坐。”
沈洛然走过去,闲适的坐了下来。他声音轻柔,生怕影响了母亲的安宁。“母亲,我想跟您说说夏微凉的事。”
莫情放下书,双手叠加放于腿上,大家闺秀的模样。只是,脸上的笑容冷掉了三分。“我不同意你们结婚的理由你应该很清楚,有些东西,不是你说不争就可以逃得过的。你以为你小舅舅离开这里就没事了么?两个月前,他在新西兰被人偷袭,断了一条腿。所以,Wanuo,如果夏微凉能让你变的更强,帮助你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母亲不会反对。”
这话说的明确,滴水不漏,沈洛然如何反驳?已经将他推了出去,争与不争的结果都是要卷进家族争斗里。可他根本不想为了争夺这些身外之物而浪费自己与亲人、爱人在一起的宝贵时间。这一生,那么短。他所求,不过是亲人健康,爱人在身边。沈洛然突然曲起腿,蹲在莫情的跟前,高大的身姿这一刻却显得如此的平易近人。他哑着嗓子说:“妈,你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