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参加婚宴的宾客,大多都是温爸爸和温妈妈这边的亲戚朋友,顾天磊说过他父亲过世后,母亲身体不好移居澳大利亚,因为改嫁基本上和父亲那边的亲戚没有了来往,而他母亲这边没什么亲戚朋友可来参加的。顾天磊和温暖从车上下来,人群中发出一阵感叹,多么般配的一对新人,金童玉女,引得不少路人都驻足观看,真养眼。顾天磊拉着温暖走进酒店,因为还没有来得及拍婚纱照,因此入口的地方顾天磊找人做了一副卡通形象的画板,Q版的很可爱。刚刚到十点半,顾天磊把温暖安排在婚宴厅旁边的休息间,让叶婷和方伊先陪着她,他到外面看一下现场,婚礼开始的时间是定在十一点零八分。顾天磊让方伊先拿点点心给温暖,到时候敬酒就没时间吃了,一敬还不知道得敬多长时间呢,他怕温暖饿着。“我去外面看看,有事就让叶婷和方伊帮你,解决不了就找我。”
顾天磊在温暖额头轻吻了一下。“嗯,你先去忙吧,我没事。”
温暖站在顾天磊面前,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叶婷看不下去了,太麻人了,径自出去找吃的了。温暖坐在沙发上,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她并不迷信,可是这个时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方伊陪着她聊聊天,讲讲话,温暖兴致不太高。“温暖,你是有心事,还是紧张的?”
方伊觉得温暖不大对劲儿。“嗯?没有啊。”
温暖抬起头。“你昨晚没睡好?”
叶婷问她。“有点。”
温暖不太想说话。方伊把手机打开,放了一首轻音乐,坐在温暖旁边,说:“闭上眼睛,放松一下。”
温暖真的就闭上眼睛,跟妆师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没有什么事儿就在那儿看着手机。过了不知多久,温暖睁开眼睛,问叶婷:“几点了?”
叶婷看看表,十一点零五了,顾天磊还没回来,说:“快到点了,我出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温妈妈和叶婷一同回来。“暖暖,马上就要到十一点零八了,天磊呢?”
温妈妈有点着急,老人对于结婚的吉时看的比较重要。“他不在外面吗?”
温暖站起来。“刚到酒店的那会儿我看见他了,后来他接了一个电话就离开了,我还以为在你这儿,你给他打个电话吧,这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温妈妈说。叶婷把温暖的手机递给她,温暖按下号码,手机里传来占线声。温暖看着温妈妈,说:“他手机占线,估摸正在打电话,再等一下吧,这个时间来不及那就再往后推十分钟吧。”
“只能这样了,但是怎么也不能拖过十二点,再忙也得把仪式先举行了,至于敬酒什么的都可以往后推,你赶紧联系,我先去跟你爸说一声。”
温妈妈说着往外走。温暖又开始给顾天磊打电话,还是一直占线。“方伊,你去外面找一找,看看伴郎在哪儿,问问他知不知道天磊去哪儿了。”
温暖一面打着电话一边吩咐方伊。“好。”
方伊走出去,叶婷也跟着一起。过了一会儿叶婷回来,“伴郎说顾天磊刚进婚宴厅的时候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走出去了,当时示意伴郎不用跟着他,所以伴郎也没问,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儿了,方伊正在外面联系可能跟他有接触的人。”
温暖看一下手机,已经十一点半多了。温爸爸和温妈妈一起走进休息间,“暖暖,天磊联系上了吗?”
温妈妈着急的问道。“没还有,总是占线。”
温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温爸爸说。今天婚宴场上主要都是温爸爸的亲朋好友,尤其是医院的同事来了很多,若是有什么状况,温爸爸会很没面子的。“再打电话试试。”
温爸爸表情有些不悦的说。“还是占线。”
温暖觉得她的右眼跳的更厉害了,不由得伸手按着。“老温,咱俩还是先出去吧,会场上一个主心骨的人都没有也不好,让暖暖接着联系天磊,可能他真的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再等等吧。”
温妈妈拉着温爸爸,温爸爸看了温暖一眼,没再说什么就出去了。“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吧?”
叶婷狐疑的问温暖。“没有。”
温暖盯着手机,心慌的厉害。她直觉一定有事发生,而且还是很不好的事情。马上就到十二点了。突然,伴郎闯进来,对温暖说:“你父亲昏倒了。”
温暖一听,吓了一跳,温爸爸有高血压、心脏病,长期吃药控制的还不错,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她捞起婚纱摆尾就朝婚宴厅跑过去,叶婷急匆匆的跟在后面。方伊正走到婚宴大厅门口,她一见温暖,就想拉住她不让她进去,里面的情形不适合她进去,可是温暖的力气出奇的大,还没等方伊解释,就挣脱方伊愣是冲了进去。进去之后,温暖才发现她的出现使现场立刻安静了许多。温爸爸躺在地上,温妈妈跪在地上,一遍遍的喊着“老温,老温。”
温爸爸周围聚集了了几个人,正忙碌着。温暖冲到温爸爸身边,焦急的问道:“我爸爸怎么了?”
方伊走到叶婷身边,在她耳边低语,叶婷明显吃惊的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是温小姐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的声音在温暖身边响起。温暖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藏蓝色西服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看着她。“我是顾先生的委托律师,我姓薛,顾先生他不会出席今天的婚礼仪式了,因为事出突然,离婚协议书只能在一周后邮寄给您,麻烦您给我一个详细的邮寄地址,或者也可以到我的律师事务所来,这是我的名片。”
薛律师将名片递给温暖。温暖没接,她完全没有听明白薛律师在说什么,什么离婚,邮寄地址的,她完全不明白。温暖扭头先问围着温爸爸身边的几位大科主任,“我爸爸怎么样?”
神经内科的刘主任说:“从目前来看应该是中脑的大面积脑梗。”
方伊这时蹲在温暖身边,说:“已经联系好了救护车,马上很快就到。”
温暖这时站起来,接过律师手里的名片,叶婷正在收拾桌上的照片,温暖猛然发现那是她的照片,散了一桌子的她什么也没穿的照片。温暖脑子嗡得一下像炸了一样,她抢过照片,世界仿佛都已经离她远去,那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温暖闭着眼仰面躺着,双腿被分开,一个人骑在她的身上,虽然只露出了侧身的一小部分,但仍然能够很确信这是一个男人,照片中的光线挺暗,可是仍然很清楚能看出来躺在床上的就是温暖。叶婷二话不说,快速的把照片全都收好,拉着温暖就往休息室走。温暖机械的,大脑一片空白的被叶婷拉着走出婚宴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