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折返跑回餐馆就看见珀蒂太太站在门口不时的向外张望。“我的行李箱?”
“知道,在这里。”
珀蒂太太拿出保管的行李箱,“看看是否缺少什么。“”不用,不用,非常感谢!”
温暖相信珀蒂太太,这个银发法国老太太让人感觉很暖心。看的出来珀蒂太太还是挺好奇温暖和佐罗的关系,出于礼貌她并没有问出口。温暖想了一下,说:“想请您帮个忙。”
“请说。”
“想麻烦您把佐罗的地址写给我。”
温暖压低声音说道。珀蒂太太奇怪的看着温暖。“是这样的,其实佐罗的未婚妻是我最好的朋友,佐罗受伤以后怕拖累我最好的朋友,他选择主动离开,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在找他,她仍然想和他结婚。”
这个样子的晏明朗方伊会接受吗?应该会吧?如果顾天磊变成这样,她一定不会放弃,只要活着就好。珀蒂太太出于个人隐私的考虑没有写下佐罗的地址,而是写下餐馆的地址。她选择相信温暖,因为温暖的眼眸明亮清澈一眼就能见底。温暖没有轻举妄动,晏家把晏明朗安排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村镇,肯定有他们的考虑。他们大张旗鼓的给晏明朗举行追悼会,昭告众人晏明朗死了,却暗渡陈仓把他放到这里,恐怕就是想永绝后患。以晏明朗现在的状态平安平淡平凡的生活这的确是最好的安排,她不能鲁莽的坏了晏家的好事。温暖先联系上沈岩。“大嫂,有事儿?”
一般来说,温暖通常都是给叶婷打电话报平安。这主动给他电话,估摸应该是有事情。“我的手机会被人监听吗?”
“应该不会。”
哈德森那个蛇精病早都死翘翘了。“那方伊呢?”
“监听她有什么前途?”
又不是007特工。“监视晏明朗啊。”
“他不都死了吗?死人能给方伊打电话?谁监视死人干什么?”
难道温暖中邪了?“我见到晏明朗了。”
听温暖说的神秘兮兮的,沈岩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丝丝的冒着凉气。“追悼会都已经结束,你确定是他?他家人还能认错人?”
“我怀疑这是晏家有意安排的,晏明朗现在基本属于二等残废。”
温暖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很有道理。“二等残废?”
“他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沈岩眉头皱起,“狙击手最致命的打击,这件事情你想告诉方伊?”
“为什么不告诉她?”
“晏明朗同意?”
沈岩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有告诉方伊的想法晏明朗不会拖到现在。“他当然不同意,不过他现在的决定不能算数,他连方伊是谁都不知道。”
“失忆?”
沈岩跟温暖想到一块儿了。“他不承认。”
“那你想怎么办?”
“偷偷的把方伊送过来。”
沈岩觉得这倒没什么太大的难度。“但是,不能提前告诉她,想办法让她先过来,我把地址发给你,要尽快,我有种预感来晚了晏明朗就跑了,就算他看不见,可是甩掉我还是富富有余。”
“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
温暖拉着行李箱直接去晏明朗的住处蹲点,她跟定他了。沈岩放下电话,叶婷刚好抱着沈叶修下楼准备吃早饭。“方伊现在住哪儿?”
沈岩从来没去过方伊家。“干什么?”
叶婷侧头看他一眼。沈岩立刻贴过来,先给叶婷一个早安吻,再揉搓两下沈叶修的小脑袋,“大嫂看见晏明朗了。”
叶婷也很意外,“法国?没死?”
“他眼睛已经失明,你说方伊会去吗?”
“放心,就算少只胳膊断条腿的她都会要。”
沈岩眉毛微微一挑,“老婆,如果我那样了你还会要我吗?”
“不要…”“啊?!”
“才怪。”
叶婷一句话分成两截,大喘气似的。沈岩用脑袋蹭着叶婷,“老婆最好。”
沈叶修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推在沈岩的脸上把他推开,还有一脸的不耐烦,那意思显而易见:妈妈是我的,你离远点儿。“臭小子,敢推你老子,你妈是我媳妇儿,要抱找你自己媳妇儿去。”
叶婷简直无语,都是三个娃娃的爹了还这么幼稚。“他才只有两岁好不好?你多大了?”
叶婷白他一眼。“我还没断奶。”
沈岩说的理直气壮,沈大少真会偷换概念,他的确天天早上一杯热牛奶。不过,办起正事来,沈岩一点都不含糊。他亲自去找方伊,就凭他的巧舌如簧随便拎个理由都能说服方伊和温暖汇合。方伊没什么可犹豫的,反正专机接送,专人服务,跟着走就行。温暖眼巴巴的守在晏明朗的家门口,怕他跑了。傍晚他出门散步,温暖就跟在后面。“你不累吗?”
“累!不但累,还又饿又渴。”
温暖说的是实话,她起码大半天没吃没喝,就怕晏明朗一转眼就没了。“我真的不是你认识的人。”
“肯定是,没错,一模一样。”
温暖的语气一句比一句重。“好吧,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反正他刚才已经跟大哥通过电话,商量着明天就准备走人,他就不信这个女人能一晚上不睡觉看着他,再说他要走这个女人想拦也拦不住。晏明朗点着拐杖依旧挺拔着身姿闲庭信步的走在前面,温暖则拖着行李箱紧紧的跟在后面,还算这个男人有点良心,没有大步流星,那她就更惨了。温暖看着晏明朗的后脑勺不停的跟他说起以前的事情,他是怎么和方伊认识的,他如何追方伊的,两个人如何分分合合兜兜转转,他死后方伊如何痛苦难过,甚至要给死去的他生孩子,等等等等,说的她口干舌燥、大脑缺氧。为方伊她也是操碎了心。方伊到达小镇的时候,从车窗里向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在横跨河流的石桥上晏明朗戴着墨镜拄着拐杖走在前面,温暖拖着箱子跟在后头,在夕阳的余晖中,两个人身上都铺上一层薄薄的金黄。难道出现平行时空?还是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