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能不能有点儿相府千金的自觉啊……”无奈的红袖只好怀揣着忧心忡忡的心情,对着自己的小姐说道。“相府千金的自觉?红袖,人活着就是为了开心,总是被那些所谓的礼节束缚本性,真的好吗?”
作为生活在自由时代的苏颖棠,习惯了不拘小节,为人也是豪迈直爽,不喜欢伪装。既然本性是怎样就是怎样,何必为了讨好别人而故意压抑和隐藏呢?苏颖棠觉得那是欺骗人的行为,是非常不道德的。“哎!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相府怎么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您作为相府的千金,就必须有一个温柔娴淑的模样才是对的!”
多少年了,红袖对于大户人家的千金的标准,被灌输成了这样。在她的眼里,虽然苏紫寒为人表里不一,外表温柔,内心却恶毒如蝎,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心口不一的女人,红袖也不喜欢她,但是她怎么说也是个棋艺精湛的人,与墨家还有风家的千金并称为京城的三大才女,也是有点儿本事的。还有那神秘的二小姐,红袖虽已不记得她长得什么样,但偶尔和伺候着这位深闺不出的小姐的嬷嬷还有下人讨论的时候,听闻她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是个奇女子。真假难以辨认,可红袖还是愿意相信的,毕竟这位二小姐闭关了那么久,谁知道她总是在房间做些什么呢?还有府里真心对待自己小姐的苏芷灵,听闻死去的三夫人曾是京城清栎楼的头牌舞女,舞姿一流,苏芷灵也得到了自己母亲的真传,跳得一曲好舞。三人的行为举止还有才华,都符合了作为一名名门望女的资本,唯独自己的小姐……想到这儿,红袖不禁向苏颖棠投去忧郁的眼神,看着坐姿豪爽,那好听点儿说是不拘小节,难听点儿是没有教养的放纵的行为举止,红袖觉得头晕目眩。这样的小姐,以后要怎么嫁人啊?虽其实苏颖棠也不愁这个问题,因为她的身上还绑着和墨奕尘圣旨所赐的指腹为婚,即便全京城也没人要她,她还是能嫁户好人家的。“温柔娴淑?那是个神马东东?”
吃着一口糕点,苏颖棠眨巴着水灵的眸子,含糊地问着。什么温柔娴淑,在苏颖棠的理解里就是奋力的装逼。这个她倒是会,但是也得看场合,不是每时每刻,她都能装的。“小姐,我在认真跟你说话呢!”
见苏颖棠竟然这样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红袖气急败坏地跺了一下脚,心里为她着急着。这可谓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苏颖棠认为,红袖完全是在瞎担心。“红袖,我问你,你希望看到我开心吗?”
咽下了口中咀嚼着的糕点,忽而,苏颖棠问出了这样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啊?”
没反应过来的红袖傻呆呆地应了一声。“回答我。”
苏颖棠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似乎这个问题是很正式的,气氛也不由自主地变得肃穆了起来。“我当然希望小姐你能开心啊!”
红袖发自内心地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那要是我不开心怎么办?”
苏颖棠接着问道。“那我就努力做些让小姐开心的事!”
红袖认真的微蹙眉头,十分真诚地说道。“嗯,那好,其实能让我开心的事嘛!就是不要让我做那些什么温柔娴淑名门千金,我就是我,不需要为了让人赞美我温柔娴淑而活得那么累,那样我是不会开心的,懂吗?”
绕了那么大个圈,到头来,苏颖棠也只是想用这个方法告诉红袖,别逼着她去成为那些像韩国整容医院批发的人造美女一样,变成千篇一律的娴熟美女,再说,她也不是什么美女。“小姐……”“好了,别说了,总之,我不会去做什么温柔娴淑的小姐的,你呢,就别跟我废话了。”
红袖那副欲再度劝告的模样,苏颖棠不用听就知道她要说些什么,耳朵都快被她说到起茧子了,伸手掏掏自己的耳朵,适时地制止了红袖的话。“小姐……”这一次,红袖的语气变成了嫉妒的委屈。“别给我来这一套,我软硬不吃的。”
苏颖棠伸出一个手指在她的面前左右摆动了两下,对于她的深情苦肉计,撇过头去闭上双眼,表明自己坚定不移的态度。“……”闻言,红袖只能陷入了无语中,看着自己意志那么坚定的小姐,她轻叹了一口气,只好作罢,不再说些什么。偷偷睁开一只眼去瞄了瞄无计可施而完全妥协的红袖,心里偷偷窃笑,这下子,总算是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