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以前只顾着玩,根本不懂得这些事情,只是偶尔听一些宫女太监私底下讨论过,所以南宫清橘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一直维持着两唇相碰的姿势,没有了更进一步。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慕容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猛然地将她推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清橘,你干嘛!”
事情发生得突然令他措手不及,即便已经离开了她的唇,但他仍然能够感受到唇瓣上残留着属于她的体温和气息,以及独属于她的味道,很是甜蜜。“我……我也不知道!”
刚刚听着听着他说,南宫清橘就想到,如果真的不想,那就只有先毁了自己的清白,那样,纵然对方不介意,南宫翎也不会把一个已经没有了清白的公主嫁过去吧!这样做总是有失颜面。“不要做糊涂事。”
害怕她又冲动的慕容卿,不敢松懈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直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没有……我没有……什么也不做都可以,在这儿陪我一晚,然后,让我的宫女去叫父皇,好吗?帮我一次。”
摇着头,逐渐冷静下来的南宫清橘为自己辩解着,同时也恳求慕容卿帮助自己。“清橘,你想过这样的后果没有?”
一个待嫁的公主和别人有染,这传出去对她的名声,几乎可以用“声名狼藉”来形容了。“我不管……说我是残花败柳也好,说我朝三暮四也罢,我不想我的人生循规蹈矩,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认识不喜欢的人,求求你,帮帮我……”说着说着,南宫清橘哭了起来,整个身体再次蜷缩成了一团。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南宫清橘并不似别人所看到的开心无忧,疯疯癫癫,她也会缺乏安全感,其实她一直都活在不安里。尤其是这段时间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之后,她更加地不安,无处倾诉,没有人可以依靠。“……”见她如此无助的模样,慕容卿实在是不忍心,他想要帮她,但不是以这种方式。“求求你,慕容哥哥,求求你……”双手紧抱着自己的双腿,把头埋在膝盖之间的南宫清橘,一边抽泣着,一边恳求,她只想抓住这一线生机。安静的房内都是南宫清橘轻声哭泣的哀求声,声声都重重地敲击着他内心某一处柔软的地方,从那夜开始,他的确已经把她看做了自己的妹妹一般地对待,又怎么忍心看着她受伤害呢?“你想好了吗?”
无奈之下,慕容卿只好选择了妥协。“嗯。”
带着鼻音,她郑重地点头应道,坚定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他。“我会帮你,但不是现在,不是以这种方式。你愿意,为了你自己,放弃公主的身份吗?”
有所求必有所弃,两全其美的事情实在太少,慕容卿自问也不可能每件事都处理得完美。“愿意!”
这个公主的身份,她早就看淡了,况且,她从未把自己看做是一位公主,放弃与否,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那你等着我,我答应你,会让你自由。但你也必须答应我,这段时间,不要再喝酒了,好吗?”
慕容卿再次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叮嘱道。“嗯,我答应你。”
只要能够给回她自己的人生,要她做什么,南宫清橘都愿意。“这么晚,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觉吧!然后,照顾好自己,等我,知道吗?”
“嗯。”
“睡吧!”
轻拍着她的后背,哭得像一个小花猫一样的南宫清橘,看着慕容卿的面容,加上折腾了那么久又喝了很多酒,她早就累了。眨巴了几下厚重的眼皮,南宫清橘迷迷糊糊地就睡下去了,很安静,就是脸上的泪痕还有那双红肿的眼睛有些突兀了。慕容卿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哭花的还稍显稚嫩的脸颊,宛若蝶翼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水,看起来甚是调皮。不自觉地,慕容卿嘴角微微上扬,无声地轻笑了出来,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伸手轻抚她脸颊的这个轻微的动作,和刚才的意义大不相同了。久久,他看够了,满足了,才从床上起身,捡起被他随意扔到了地上的外袍床上,把鞋子也穿戴好,他走向了散落着凌乱的酒壶的桌子和地面,一个个地捡起来,帮她收拾好了房间,看着周围变得干净整齐,慕容卿才满意地回到床边,为熟睡中的她掖好被子,这才满意地离开了宫殿。白茫茫的冬夜,在慕容卿离开的时候,天上飘下了一朵朵的雪花,落在了他的发上,肩上,接触到他灼热的体温,瞬间融化成了水,浸湿了他的衣襟。这场突然的雪让他停住了脚步,站在了一座屋檐之上,抬头迎接着冰冷冷的雪花打落在他的脸上,继而融化成水,好像一滴滴的泪一般,顺着他脸部滑落下来。冰冷刺骨的感觉尤为深刻,但这和他以往所经历的,不足挂齿,这更可以说,是一份享受,周围安宁平和,渐渐地平静了他的心,闭眼,忽而感到心胸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