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到别的公司的总裁办公室。若是平时,都是让别人到浮石会客厅,不过,情况特殊,他也只好特殊处理了。“司臣,怎么又跟我见外了?我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你不叫我一声爸,好歹也得叫我一声伯父吧?”
听到他的称呼,俞总内心更加忐忑不安了。他的话,似乎是很平常,但是,俞总却从语气中听出了嘲讽和轻视,只好勉强地用半开玩笑的方式接下了他的话。“我怕是担待不起。”
傅司臣说着,收回了手,十指交缠,轻握,“俞总,你们可是有威胁我的资本,我不敢造次。”
应该是一句向人低头的话,却被他说得带上了几分自嘲,可是,自嘲中,更多的是对俞总的讽刺,还有几分狂妄。“司臣,这话你说得……”“不对?”
傅司臣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这……”俞总说对也不是,说不对也不是。这次联姻,的确是用威胁换来的,可是傅司臣的态度还从来没那么恶劣过。如此,更让俞总肯定,必将有事要发生。“这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这次找你来,其实是另外一件事想问一问你。”
俞父赶紧转移了话题,傅司臣微微扬眉,盯着他的眸子,示意他继续。俞父见转移有望,立即说,“有几个合作的老总告诉我,他们没收到订婚宴的请柬,我问过秘书,请柬已经都给了何助理,不知道为什么老总们没有收到。”
傅司臣微微抬眸,似也有几分疑惑地看向何轩,问,“何轩,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恨严肃,俞父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不少,特别是看到何轩略带惊恐的表情,更是安了心。可心脏刚回到原位,就听何轩颇为无辜地说,“傅总,是您说反正订婚宴都不会举行,让我别多管闲事,所以我把请帖都放到储物间了。”
傅司臣恍然大悟脸,“哦,原来如此。”
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再说其他。没有解释,俞父却听得快一口老血吐出,“司臣,你这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会举行?什么叫别多管闲事?什么叫原来如此?感情他们这上下二人在说相声呢?“就是何轩说的意思。”
傅司臣坦然地说。俞父如临大敌,黑着脸问,“不举行订婚宴了?可是这请帖已经发出去了!”
“你们发了,我又没发,与我何干?”
“你!”
俞父脸色瞬间由黑变得铁青,刮了的胡子都快立起来了,“傅司臣!你就不怕我们把秘密曝光吗?”
“你没有证据!”
肯定的语气。“可舆论也足够压死倪氏了!”
“哦?”
傅司臣轻握着双手,收紧又放开,又再次收紧,如此循环,无所事事地玩儿着长指,慵懒地说,“那就看看到底是你曝光的消息快,还是俞氏账簿出现在国税局的速度快。”
“什么?”
俞父震惊。傅司臣微微招手,何轩便打开了文件,走到俞父面前,“俞总,看看这是什么。”
俞父的视线瞬间从傅司臣身上移开,盯着何轩手里的文件,双眼瞬间瞪直了。那是……他公司账簿的复印件!“你们怎么会……”有这些文件?这可是公司的最高机密!而且,这是暗账,不是明账!拿到了一家公司的暗账,就等于摸到了公司的命脉。虽说天下哪里有不黑的公司,只要不被抓住就没事,但是,一旦被抓住把柄,越大的公司下场就越惨。关键是,他们那儿来的账簿?“怎么来的?”
傅司臣眼角微扬,“你都能查到那么多年的事情,我查个俞氏集团的账簿会有多难?”
俞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嘴上却硬着不承认,“复印件也可能造假,你随便拿一个文件冒充我们集团的账簿,谁会信?”
“那你可以让手下的人去看看,自己公司的账簿还在不在。”
俞父大惊失色,立刻拨打了财务部的电话,心情忐忑地等着他们走了无数道程序,握着电话听筒的掌心已经捂出了汗水,额头上也有细碎的汗渍,眼光却时不时地瞥向傅司臣,似乎还是不敢相信。奈何傅司臣却仍是淡然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时而打量着这件办公室,频频露出似是赞赏的神色。俞父狭长的眸子盯着他,像是要盯出一个窟窿来,听筒里却传来了惊慌的声音,“俞总,账簿……不见了!”
“什么?”
俞父再抬眸,看向傅司臣,他的嘴角已经扬起了得意的笑。他到底是动了多大的手脚,才能搞到整个集团内部的文件。一时间,他又不得不重新审视傅司臣的手腕和人脉了。“你想要什么?”
俞父正色,挂了电话。他既然抓住了他的把柄,肯定是有所求。不然,谁也没那么闲,费尽心思去搞一个公司的账簿。“取消婚约。”
傅司臣突然放下了手,目光锐利地望着俞父,坚定地开口,“保守秘密。”
八个字的要求,很简单。对两人来说,却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那个秘密,是傅司臣的死穴。那本账簿,是俞父的死穴。俞馨予用秘密换来了婚姻,那他就要用账簿,换来解除婚约和保守秘密。虽然看着是一个换了俩,不过,事情是俞家抖出来的,他就不负责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