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问傅司臣要了地址,直接去了胡家。破烂的小院,还是让傅母大吃一惊。她知道胡家生活艰苦,却不知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倒不会觉得胡思忍受了这么多年苦有什么,一个男孩子,她身为母亲也会让他受几年苦,才会真正地成长。比如傅司臣,他大学的学费都是自己挣的,到18岁之后,他都是一个人在外闯荡,她都是散养。在国外,傅司臣也曾在餐厅洗过碗,受过压迫。这都是必经之路。只是,胡思忍所受的苦,似乎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习惯,也不觉得苦,也不觉得有何异常,他更没有从中学到什么。只是一味地知道劳作、赚钱罢了。“阿琳,紧张?”
傅母站在傅丞身边,竟迟迟没敢迈出第一步。说实话,二十多年没有见到儿子,她是紧张。也很愧疚,担心儿子怪她当年为什么把他丢了……心底虽然紧张,她嘴上却在逞强,“我紧张个什么?”
傅丞一笑,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放心,他不会怪你的。”
说着,他拉着傅母上前,轻缓而绅士地叩了叩门。回应他们的依然是一个响亮的嗓门,“谁呀?”
大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雨后坑洼的泥土地面,水泥勉强砌在了门沿。而一个小院里,似乎有多户人家,晾着各色的衣服。“你好,我们来找胡思忍。”
“又找胡思忍?”
开门的人歪着脖子,疑惑地说,“这几天找胡家的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