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狂鼠带着剩下的少男少离开,偌大的会议室立刻显得空旷起来。丘意浓捏捏手指,到现在为止,他依然不知道楚南为什么让他收集那么多人的资料。然而,楚南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多问啊。“听!”
在旷阔的会议室中,楚南的声音,变得虚无缥缈,有一股神秘的仙韵。“什么?”
丘意浓下意识的接了句。“海哭的声音!”
果然,丘意浓细细听取,果然听到一阵阵波涛声,很像哭泣的声音。不对,还有一阵阵的雷声。冬雷,很是罕见啊。伴随着冬雷落下的,是一场大雨。半夜,许多人家被雨声风声雷声,海哭的声音惊醒,起来将窗帘窗户收拾好。其中一些人,看见窗外大雨中泥泞的大街上,竟然闪动着一道道的寒光,还有人在奔跑,嘶吼。那声音,凄厉的令人发麻。比鬼哭,还令人毛骨悚然。这一幕,在东临市的很多地方上演。是虎贲军。他们在出手,将东临市那些地鼠通通消灭。就是为了,东临市的人民,普罗大众,不再受到地鼠们的袭扰。可以,安心安静地生活在一片王道净土之中。一栋废弃的厂房。巨大的厂房中堆砌着一些做纺纱的原料,还有一些破旧不堪的机器。在杂乱无序的物件中,两帮人在对峙。一道道水流从他们身上流下,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每一个人的衣服都或多或少被雨水给淋湿了,然而,他们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也根本无法顾及。手中钢刀,闪动着寒光,像是随时能够收割人性命的魔刃。严芳狠狠地咽了口吐沫,望着对面那二十多个就像勇士一般,不怕死的面具人。这是她混地下几十年来,遇见的最不怕死的一群人。在那些面具人眼中,恍如只有任务和敌人。不到三十个人,硬生生的将几百人给杀得落花流水,伤残无数,让她这个老大落荒而逃。要不是,她早有准备,预留一手,让祁连海在这里埋伏。她,已然全军覆没。就算这样,那些人依然是斗志昂扬,战志不衰。这样的人,以前她都没有见过。不,应该说没有听说过,那些面具人就像是忽然从地下冒出来的一般。“你们是谁?”
严芳怒吼一声,睚眦欲裂,“要是有胆量,摘下你们的面具,也好让我们看清楚你们的嘴脸。”
“我们是谁,并不在乎重要!”
子鼠面色硬冷。没想到这个严芳还真是个滑头,让他们追杀了半夜,还能苟延残喘。就算赢了,回去也会被其他兄弟姐们笑话。“如果你们立刻放下武器投降,还有活命的机会!”
“接受法律的制裁,在监狱中好好做人,你们还有机会新生!”
“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严芳背后的小弟,立刻窸窸窣窣,有些人还真有意动。毕竟,这一路杀来,他们看到许多昔日的好兄弟,都被子鼠等人擒获,甚至,被打残或者杀死。然而,子鼠那些人,除了受一点伤之外,依然生龙活虎。宛如,就如不会死的神兽。再这样杀下去。他们不是被活捉,依然还是个死。“你们干什么,难道你们忘记了,就你们手上的案底,不将牢底坐穿,能出来么?”
严芳冷眼扫视一下意动小弟们,吓得那些人只得低头。严芳说的没错,这些年来,他们跟着严芳做了太多的恶事,身上的罪恶太多。轻者,将牢底坐穿。重者,直接枪毙。“真人,看你的了!”
喝止住手下,严芳深吸一口气,看向祁连海。此刻,在祁连海身边,有六个跟他一般穿着道袍的人,想来也是灵山观的道士。见祁连海并没有立刻行动,严芳一咬牙:“除了谈好的条件,每年我在东临市得到的红利,再给你五层。”
心痛啊,严芳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再拿出五层的红利,哪怕将整个东临市地下都攥在她手里,也不比她原先控制的地盘得到的利润,多多少。就算她最终有机会掌控东临市地下,显然,也是给人做嫁衣。“好!”
祁连海满意地点点头,起了身,手一挥,那六个道士身躯晃动,朝子鼠等人杀去。在道士们的的带动下,严芳的手下,也跟着一窝蜂地冲杀过去。“你,我宰你!”
子鼠遥指祁连海,厉声道。“小孩,想找死,我成全你!”
祁连海嘴角抽动,露出丝丝的不屑,身躯一动,就朝子鼠扑来。忽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子鼠背后传来:“嘿嘿,子鼠,一边去!我来!”
子鼠偏见头一看,竟然是狂鼠带人赶到,不由心底一喜。“狂哥!”
“嘭!”
狂鼠没有回答子鼠,而是身躯就如鬼魅,闪过狂鼠,直接一掌印在祁连海的手掌上,将他击飞出去。祁连海倒退几步,目光闪烁,阴晴不定,面对突兀出现的狂鼠,他也有些心不定了。“你倒不是无脸之人,报上名来!”
祁连海强压翻腾的气血,喝道。这边,只有狂鼠没戴面具。“就你这垃圾,懒得理你,我只是帮山猫来教训你这个只会偷袭的下贱下作小人!”
狂鼠嘲弄一声。身躯化作一道残影,狂鼠朝祁连海扑去,气势迫人。“找死!”
祁连海手中拂尘一扫,直扫狂鼠的面目。两人以来我往,杀得难分难解。要知道,在英雄煮酒大会上,祁连海就算不偷袭山猫,也能将山猫打败。而山猫与狂鼠的实力,一直是不相伯仲。这才多长时间,狂鼠已经有实力跟祁连海抗衡了。“那个人好熟悉?”
严芳望着跟祁连海缠斗在一起的狂鼠,眉头微蹙,觉得很熟悉,“天啊,是那个从前跟随毒龙的小弟,叫什么狂鼠的……”“听说,投靠了什么新柳集团!”
严芳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新柳集团背后是丘意浓,眼眸中露出阵阵惧意,恐惧无比,“没想到,丘意浓暗中培养了如此多的高手,难怪他敢挑战胡爷,不将沧海城的大佬放在眼里!”
“苍天,丘意浓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将狂鼠这样的渣渣,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培养成了如此高手。”
一想到这里,严芳就觉得一切都完了。东临市地下的其他大佬,完全错估了丘意浓的实力。就在严芳魂不守舍时,一名戴着老鼠面具的人朝她扑过来。老鼠面具的人没有丝毫的迟疑,伸手就是凌厉无匹的一刀。没有躲闪的可能,严芳本能的伸手一挡。“喀嚓!”
刀光一闪,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掉在地上。“嗷……”巨大的痛楚令严芳晕厥过去。在晕厥的那一霎那,她好像听到了大海的哭泣声,往日作过的恶事,好像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中闪回,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