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多数东西都是安装固定在墙上或者柜子上,根本就没法砸!越是无法发泄,秦语微就越是积郁于心。咬紧了牙蹲下,甚至磕到了一丝唇瓣,有些腥甜的味道就顺着呼吸呛进了喉咙里。用力的撕扯着手边的东西,就算扯不动,也硬拽。秦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秦语微手上一道道血痕,连忙夺去她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拢住:“微微,你这是干什么,本来不是只摔东西吗,怎么……”“妈,我,我忍不住。”
秦语微发出很轻的呜咽声,而后捏紧了拳头,不让秦母查看,越是掰开,她就捏的越紧。秦母极是着急,却又不能和秦语微置气,看着她的样子,连忙松开了手:“好,我不看,你别这样扯东西了,我去拿纱布和药,把手包扎一下。”
“没事。”
秦语微吸气,喉咙有些干涩切割的痛楚,越发说不出话来,只能艰涩的发音:“妈,没事,我不撕东西了。你先出去,我把手洗一洗,想睡一觉。”
“好,你自己记得把手上的伤上一遍药。”
秦母知道秦语微的性子,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且伤的也确实不重,叹了一口气,也就随她去了。看着秦母出去,秦语微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秦母到底还是大意了,她刚刚把门反锁,而且不开门,秦母自然就要找了钥匙来开门。而她不愿意秦母替她上药的愿意也很简单,因为她的另一只手里,握着钥匙。秦母刚刚在她身边蹲下,要查看她手上伤势的时候,顺便就把手里本拿着的钥匙放在了地毯上,而后被秦语微藏在了手心。用语言打乱秦母的思绪,让她一时想不起钥匙的问题,而后,得手……这边是别墅区,打车到这里来是简单,可是出门要拦到愿意载她的车可就难了。所以,如果没拿到钥匙,秦语微就算出了门也走不了多远。不敢肯定秦母多久能想起钥匙的事情,秦语微起身,简单的上药,用纱布把手掌缠绕了两圈。握紧拳头,推开门的时候,恰好看着书房的门合上。秦母进书房了,大概是给秦父递咖啡。秦语微直接走过客厅,在门口换了鞋,压下门把手。“咔哒。”
推门而出,秦语微朝后看了一眼,而后径直走向车库。打电话给沐家的帮佣,一连找了两个人,听着她们说沐绝不在,秦语微“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不在家,那就是在公司了。下车,径直走入公司一楼,果不其然的被人拦下。秦语微冷哼,就算是之前她出入韩氏,也没人敢拦她半分!只不过,秦语微忘记了,她那个时候还是秦家的独女,而现在,连秦家都什么都不是了。秦语微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就算有人认出了她,也不敢吱声,更别说放她上去。万一是闹事的……拦下秦语微的人额头缓缓滑下一滴冷汗,却也还是尽职的挡在她面前:“这位小姐,您没有预约,是不能就这么硬闯的。”
瞪着面前的人,秦语微冷声:“认不出我是谁吗?硬闯?一直是你在拦着我,我硬闯了吗!”
那边,接到前台电话匆匆下楼的助理瞥了一眼秦语微的侧脸,却也有些不确定的拿出了手机,拨通沐绝的电话:“沐总,秦小姐到公司来了,现在在一楼吵嚷着要见你。”
沐绝在听到秦语微要见他的时候,冷笑了一声。看起来,秦父还什么都没有对秦语微说啊!对这个女儿,秦父当真的保护的很好。助理听着电话那头沐绝的冷笑声,心下也有些忐忑:“沐总,秦小姐她要见您,我是把她打发走,还是……”“让她上来。”
沐绝轻声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往后一靠。秦语微,之前做棋子只是个小兵小卒,做弃子又太浪费。现下秦父回来,秦语微也总算是派上了一点用场。只不过,越过秦语微,他依旧能和秦父交涉,那秦语微这个中间人本该没什么用了。可是秦父对这个女儿的在意程度极深,再加上她又是秦家的独女,秦父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秦家就会尽数掌握在秦语微手中。指尖轻轻叩着桌子,听着开门声,沐绝抬起头看过去,一笑:“秦大小姐不好好待在秦家,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和秦语微的婚约,两个人都很清楚,不过是一纸合同而已,做不得数的。所以,除却宴会之流,沐绝对秦语微的态度都很生疏。习惯了沐绝这个样子,秦语微倒也不闹,走到他面前的椅子里坐下:“你和我父亲,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连我都不能知道?”
秦语微有一种秦父一回来,她又开始失去独立性,变成秦父附属品的感觉。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够随意而为了,而是要听着秦父的话。若是之前从未脱离过秦父的控制,秦语微现下恐怕也生不出这种感觉。可是她在秦父出国的这段时间里,充分体验到了只作为“自己”活着的感觉,自然不愿意又回到最初被秦父约束控制的时候了。沐绝看着秦语微,只是轻笑,掀了掀唇角:“秦大小姐以为呢?除了吞并蓝氏,对抗韩氏,你以为秦沐两家,还有其他什么共通之处能合作吗?”
十指轻轻交叠在一起,沐绝的表情倒是坦然,看着秦语微,没有一丝隐瞒的感觉。“如果只是这两件事情,那为什么我不能参与进来,父亲还禁了我的足,不让我出门!”
秦语微死死盯着沐绝的眼睛,好似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来。只不过沐绝却有些失去耐性了,起身,走到秦语微身边:“我以为,这件事情,你应该去问秦总,而不是我。”
在秦语微发怒之前,沐绝拉开门,轻描淡写:“我对秦家的事情不感兴趣,对你更是,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秦大小姐还是乖乖回去做你的大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