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而是练就而来的。难道这几晚,他每天大晚上回来抱着她睡觉?怪不得前期总是睡不好,只是后段时间才能睡得安心踏实。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此时,程武与程雯的尸体在她脑海里盘旋,耳畔似乎听到他们充满怨气的嘶吼,一双双冰冷的眼睛锁在她身上,不肯离开。抓着他衣襟的小手不禁加大力度,呼吸也变得十分的急促。席时澈乌黑的眸子微微一动,触及桌面上那剩下的两颗糖果,眸子里闪过阴暗不明的精光。她讨厌喝药,每次喝了中药,必然要吃三颗糖,然而桌面上还剩下两颗。晚上不适宜吃太多糖,他规定只能给三颗,那么一切,显而易见。他抱着程灵走向大床,直接把她放在床上,“既然醒了就别装睡,还是说,我让你厌恶得看一眼都嫌烦?嗯?”
头皮传来一阵发麻,一股力量揪着她的发丝,使她不得不仰着小脸,他的力度不大,却让她不得不保持这个姿势。程灵知道席时澈已经发现她装睡,那就没有继续装的必要,她缓缓睁开眼,入眼便是席时澈那双如同黑洞一般深邃的眼眸,若不是此时那双动人的眸子里跳跃着灼人的火焰,也许,她会被深深地吸引过去,移不开视线。他弯着腰,上半身压在她的身上,低着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半指之遥,他细碎的发丝伴随着炽热的鼻息,像羽毛一般,轻轻地挠着她的脸,使她心律紊乱,目光不自觉地移开。然而她这一举动,给席时澈的感觉就是用行动来表达她的嫌弃和蔑视。厚实的大手掐着她的下颚,拇指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细细摩挲,“他们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
重要到每天挨着太阳的暴晒,四处去找人?重要到跟他闹脾气,三天不见人?程灵被禁锢住,她只能仰着头,仰望着席时澈。他还是不懂,她在意不是他们两个人,而是两条生命。如果这两条生命不是她间接害的,那她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感触。她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程雯的死,是不是你?”
程雯死得那么的凄惨,她心里其实不太相信是席时澈做的,这完全不像席时澈的风格。“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这是第一次,他向人解释!席时澈做事,从来没有必要向任何人证明和解释,可如今,他做了。可她,信吗?幽深的眸子紧紧地锁在那张白皙的小脸上,似乎要从她的每个细微的面部表情洞察出她的心思。信吗?要相信他吗?那个心狠手辣,倨傲绝情,视一切生命如同草芥的男人,她要信他吗?程灵微微垂眸,迟疑了片刻,脑海里浮现席时澈的所有画面,他孤傲的时候,口硬却心软的时候,给她投食的时候,抱她睡觉的时候。也许,他并不是好人,可如今,她相信他。“我……”信!信这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席时澈已经不耐烦地打断,幽深的眸子里连那一丝火焰也消失,如同死寂的死火山。“这张小嘴永远学不乖,真该惩罚!”
“不,你……”程灵觉得席时澈是误会了,她并不是那个意思。她的垂眸,她的迟疑,席时澈已经知道她的答案,然而他的高傲使他不允许她的拒绝。他用力地压着她,程灵感受到他的身上那炽热灼人的体温。这似乎比刚才温度上升了不少,程灵伸手想要摸一下,却被他误以为她想要抗拒他。他狠狠地堵上那张想要说出让他非常不悦话语的小嘴,惩罚地撕咬着她娇嫩的小唇,使她吃痛地闷哼一声,灵活的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嘴,揪着纤细发丝的大手再次向后,使她顺着他的力道往后仰,他强势地侵占她的口腔,愤怒地发泄着他的怒气。他的吻很深,程灵只觉快要呼吸不了。呼吸不顺畅,胸腔堵得很慌,非常的难受,程灵费力地挣扎,一个用力,竟然把他推到在地上。“你,没事吧?”
席时澈倒在地上,他低着头,程灵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心里暗暗有些后悔。他一言不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清贵的俊脸上泛着莫名的红色。他勾唇笑了笑,盯着她的眼神却越发的冷冽,“又抗拒我?程灵,你觉得你能有几条命?”
程灵一点都不在意他这威胁的话语,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他微红的脸上。小手微微抬起,手上现在还遗留着碰触他的温度,如火一般的炽热。她连忙跳下床,向席时澈奔了过去,小手抚上他的手,那股惊人的热量滚烫着她的掌心。果然,刚才那股炽热就是不寻常。席时澈一把甩开她的手,清贵的俊脸上充满讥讽,“怎么,现在后悔了?害怕得罪我没有以后的好日子?”
程灵冷着脸,灵动的眼眸冒着火焰,“席时澈,你闭嘴!”
小手不管他的抗拒,直接挽着他的手臂,费力地把他扶起来,气愤地斥责,“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发烧的?身子那么热,难道你就不会怀疑,不会感到不舒服,不会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