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碰面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的,而不是直接被她一句“工作调动”糊弄了过去。沈阮垂下眼睑,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后,有些无力地说,“霍林,我的确是和傅靳南分开了,怀孕的事情他不知道,我希望你能帮我瞒着,好吗?”
“至于分开的原因,我也希望你不要逼问我,想说的时候我会说的,不然我只能是重新找个地方生活了。”
听到这话,霍林闭上了嘴巴,不再出声。没错,他怕沈阮会再次离开,那么自己没办法保证会像这次这么幸运。至于她与傅靳南分开的原因,他照样也可以通过其他的渠道知道。所以,当吴应华接到霍林的电话时,诧异地嘴巴微张,从小到大,这个孩子从来不会主动打电话回来,有时候甚至连他拨过去的电话,霍林都不一定会接。听着电话那头“喂”了好几声。吴应华强自镇定下来,轻咳了两声,润了润嗓子,“霍林,有什么事吗?”
“你帮我查一下傅靳南现在的情况。”
霍林懒得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他?”
吴应华皱了皱眉,最近手头上自己还有一个项目要全靠MK集团帮忙,眼下却去调查傅靳南的情况,只怕最后会牵连到这个项目的落实。可另一边,又是自己的这个儿子,一时间倒也有些左右为难了。霍林回眸看了眼病房,又把声音低了好几个分贝,“恩,我现在人不在宁西,不然我也不会麻烦你的。”
吴应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应了下来,“那好吧,过两天我就跟你说。”
……昏暗的灯光,衬得傅靳南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的苍白和憔悴,他的眼神并不看向别处,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杜时和季修然两人推门进来,一人对着坐在傅靳南身边的那位不知名美女比了个眼神,让她离开,而另外一人则是直接把傅靳南正准备拿去再倒上一杯的酒抽走了。两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不知道傅靳南与沈阮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纯粹以为是在婚礼上闹了一些矛盾。季修然一向带着浅笑的脸庞现在也是紧皱着眉头,沉声质问,“靳南,到底怎么回事?”
前几天,因为公司的事情一直在外地出差,今天才刚回来,上午一下飞机就接到了女友许诚城的电话,气急败坏地说他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这可把季修然吓坏了,原本还打算先回一趟公司处理点事情,眼下只能是着着急忙慌地驱车到了医院,也正是在路上的时候听到了八卦电台的广播,倏然反应过来,原来她是在为自己的姐妹打抱不平。傅靳南不耐地皱了皱眉,伸手去拿酒瓶,“你们不用管,把酒瓶还给我!”
“我们也不想管,可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杜时忿恨地哼了一声,一向惜酒如命的他竟是一抬脚,直接把酒瓶踢到了边上。鲜红色的液体从瓶子里流了出来,如血液般,触目惊心。傅靳南没有再说话,而是一靠,脑袋仰在沙发上,无声地流着眼泪。在医院里住了两天的时间,各项指标全部都稳定下来了,医生才签署了出院同意书。沈阮整理着床头零零碎碎的水果,霍林刚办完出院手续回来了,赶忙走上前,拉她在边上坐下,柔声道,“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这些事情等我回来再弄吗?”
见他这么紧张的模样,沈阮有些哭笑不得,“霍林,我没事的。”
之所以会出现低血糖,是因为那几天的时间里,她睡眠不好,加上没什么胃口,也就没有强迫让自己吃东西了。本以为没什么关系,没想到现在竟然是这么弱不禁风了。霍林收拾的时候,顺便拨了一个橘子递过来,“先吃一个。”
沈阮接过,酸酸甜甜倒是让她的肚子也觉得舒服了不少,她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霍林,其实你不用特地来陪我的,徐伯也需要你照顾,你应该……”话还没有说完,霍林已经打断了她的话,直接说,“不用担心,我已经重新找了一个看护,现在二十四小时照顾着徐伯,我很放心。”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整理好了东西,一条不大的行李袋。霍林一手提着行李袋,一手下意识地抬手搭在了沈阮的肩上,嗓音温润如玉,“等会儿你在门口等我,我先去开车。”
“我和你一起过去就行了,你不用特地绕回来了。”
“不麻烦。”
正当两人来来回回地说了这么两句,突然,一道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了起来,只见傅历城和李敏霞两人直直地站在走廊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