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月茹眼里染上怜惜,她伸手,握住苏暮晚的手,轻声说道,“加油。”
生活在这么复杂的生长环境,苏暮晚却难得的没有染上一丝恶习,实属幸运,相反的,她身一直有一种纯净无瑕的气质。与她家另外那三个人的气质真是截然不同。虽然苏暮晚一直很要强,从未在人前流露出她的难处,且她也一直觉得,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但周月茹的动作与神情,仍然让她心下一暖。她知道,周月茹绝不是可怜她,而是在心疼,因为她拿自己当真正的朋友,所以才会有这般的惺惺相惜之感。“嗯,加油,今天的任务挺重啊。”
苏暮晚冲她眨眨眼睛,二人相视一笑。“但有个事情挺奇怪的,我昨天下班的时候看到姚蕾上了何力军的车。”
周月茹面带狐疑,“她什么时候和何力军的关系这么好了?而且你看,出力跑腿之类的重活全是我们在干,姚蕾在市场部里待着比在公关部还要清闲。”
若说这两个人没有什么鬼,她才不相信呢。“她有她的捷径,那是她的选择,若是换成你,你愿意吗?”
苏暮晚想着何力军猪头一样的长相,露出谜之微笑。周月茹一脸的嫌弃,“天啦,换成我面对那样一张脸,闭着眼睛都会觉得恶心。”
“这不就结了?”
苏暮晚调侃道,“你一点也不付出,还想这么轻松?所以这样一想,姚蕾其实也是付出了常人所不及的忍受力。”
二人顿时笑成一团,对于被拉出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所带来的烦恼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待到她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腿回到公司里,同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初,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吧?”
白晓静亲热的挽着顾炎初的手臂,顾氏大厦的一楼,苏暮晚就这样与迎面走来的二人狭路相逢,白晓静见到她,眼里的得意之色越发明显。苏暮晚垂眸,佯装没有看到这耀眼夺目的二人。白晓静似乎是见顾炎初在场,并未耀武扬威走到她跟前,而是紧紧攀住顾炎初的手臂,生怕一松开他就会离开那般。顾炎初面无表情的自她身侧掠过。苏暮晚安静的垂首,仿佛这个被白晓静挽着的,不过是个陌生人。这样就对了,她之于他,不过是你出钱我卖力的关系。认清这个事实,她今后的日子也许会好过一点。“小晚?”
周茹月推了推正在愣神的苏暮晚,“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上去吧。”
苏暮晚回过神来,神情依旧恍惚。他只字片语,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就这样无视她带着白晓静自她身前走过……“咱们的顾大总裁可真是个传奇,你说他风流吧,他确实终日流连于女人堆里,可就是有这么多女人愿意前赴后继的往他怀里扑,且据传这顾三少爷可是已婚人士。”
周月茹挽着苏暮晚的手,边走边朝电梯走去,“但除了花心这个毛病之外,他可真谓是浑身都闪着金光啊,顾氏在四年前据说几近破产,顾三少临危受命从国外赶回来接手,只用四年时间,如今的顾氏已经成为能影响全国经济命脉的大企业了。”
苏暮晚听得有些心不在蔫,脚下的步伐也有些迟钝。“你怎么神不守舍的?”
周月茹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你不会是看到顾三少跟白晓静在一块儿,所以?”
“怎么可能?”
苏暮晚急忙否认,“顾大总裁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能有什么交集?”
任何人都不会联想到的两个人,当然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是夫妻关系。苏暮晚与周月茹回到办公室将东西放下,就打算回家。经理办公室里却传出异样的声响。二人对视一眼,颇为尴尬。那个女人的声音,她们能听出来,是属于姚蕾的。两人或许是太忘情了,干柴烈火的按捺不住,趁着同事都走光了,于是关上了房门一解相思之苦。“小宝贝儿,你真是太棒了,你比我家那个黄脸婆好到哪去了。”
何力军的声音透着无限满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下了班你还得赶回去给你老婆交作业是不是?所以在办公室里就拉着我进来了。”
姚蕾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满,“我只给你一个月时间,要是你还不离婚,咱俩立马分手。”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来再卖力点嘛,我肯定会离婚的。”
何力军恬着脸说道。“我们还是快走吧……”苏暮晚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周月茹也觉得还是走为上策,撞到这种实战,她光听那些声音就觉得脸都红透了。“啪”转身之际她的衣角掠过办公桌,有个文件没放稳,掉到了地上,动静不大,却惊醒了里面的二人。二人快步冲向门口,经理办公室里的门在此时也被推开来。“谁?”
何力军的声音。周月茹人已经迈了出去,苏暮晚慢了一步,被何力军看到了背影。“你快走。”
苏暮晚冲周月茹说道。何力军是市场部经理,他若是想借机开人,是很简单的。所以苏暮晚让周月茹赶紧先离开,让何力军认为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了。“何经理。”
苏暮晚转过身去,冲他客套的打招呼。“交待给你们的工作你们完成了?”
何力军这才记起,正是听了姚蕾的安排,才将她们派去干实习生的工作去了。“周月茹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因为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所以她就在一楼等我,东西我一个人带上来的。”
苏暮晚低着头,尽量不与何力军直视。这个中年秃顶还大着肚子的男人,有着一张油光满面的脸。“哦,那你刚才可听到什么了?”
何力军对她的话,倒是没有怀疑。“何经理原来在加班啊,我还以为市场部的人全都下班了呢。”
苏暮晚打着哈哈,希望能蒙混过去。“苏暮晚。”
姚蕾的声音突然出现,她已经收拾好自己,风情万种的走出来,“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最应该懂。”
“我明白。”
苏暮晚简短的回答,她并不打算四处宣扬此事,再者这是姚蕾自己选择的捷径,对她又造不成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