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可以跟记者说不认识。唯独对白晓静,因为那件事情,他没有办法狠下心来。更加无法对白晓静说出什么拒绝的字眼。特别是面对现在一无所有的白晓静,他心里的愧疚感正在一天一天不断扩大。二人手牵着手,回到家里。白晓静正在狠狠的摔琉璃杯。幸好这段时间许蓉以家里有个神经病不安全为由,硬是将顾宇泽给带回了老宅,否则小泽若是见到这一幕,确实会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晓静!”
顾炎初忍不住喝斥道。一听到他的声音,白晓静立刻放下了另一个想要摔出去的杯子,飞奔而出,径直扑到了顾炎初的怀里。苏暮晚被顾炎初牵着的手也被白晓静这波力量一带,她顿了顿,挣开了顾炎初的手。此时此刻,白晓静窝在顾炎初的怀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暮晚。顾炎初急忙推开了她:“芳姐,白小姐每天的药都按时吃了吗?”
按照医生的话来说,白晓静每天的药量含有大量的镇定作用,为什么她还是如此轻易就发狂?且为什么又见了他立刻就能好转?相同的疑问,他在第二天找到了医生去询问个清楚。“白小姐的这种情况,可能是比较特殊,她现在将你视为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对你言中计从,且无时无刻都依恋着你。”
医生的话,让顾炎初觉得头越来越大。“所以,若是你能让她配合我们医生的治疗,她的情况能很快好转起来。”
“前提就是我必须要配合好?不能再刺激到她?”
顾炎初有些无法置信,“这种病例我真的闻所未闻。”
“这种特殊的病例虽然少,但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就像有精神失常的女人,谁都不认识,却能认出自己的子女,这种属于血肉亲情使然,而白小姐这一种,则可以称之为用情至类型的病例,她把全世界都给忘了,却始终记着你。”
医生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若是想治好白晓静,顾炎初肯定是要做出一番牺牲的。从医院出来,顾炎初看着湛蓝的天空,碧波如洗。阳光普照,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苏暮晚正在喝粥,冷不丁白晓静就一声不吭坐在了她的对面。“你要来一点吗?”
苏暮晚出声问道。“不用了,谢谢。”
白晓静忽然很温和的笑了,“你真的很特别啊,老公和旧情人又搂又抱,牵牵扯扯不清不楚的,你这个做老婆的,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苏暮晚一听,顿时眼睛瞪得老大:“你是装的?”
“是啊。”
白晓静笑得一派天真,“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炎初现在信我不信你,你尽管去和他说我是装的好了,你看他会不会相信你。”
“你……太过份了!”
苏暮晚很生气。她在白晓静的这件事情上,确实是付出了很多。现在却听到白晓静这样云淡风轻的说,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伪装的,为了能顺利的走到顾炎初的身边来而做出的牺牲,这让她如何能镇定得下来?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白晓静只肯听顾炎初一个人的,为什么在第一次从医院里见到她的时候,她会主动的和自己示好,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她为了博取同情而在演的戏。她自从住到这里来之后,对顾炎初表现出来的强烈的占有欲望,这些根本不需要装,都是她的真情流露,“我过份?当我被那几个精神病差点强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过份了?”
白晓静冷冷一笑,“我当初是利用了你的同情心没有错,但这也正是你的愚蠢之处,我如果是你,就根本不会给任何人机会接近自己的老公,这是你自己的愚蠢造成的。”
她将苏暮易善良比喻成了愚蠢。“你既然没疯,那几个精神病人肯定不能拿你怎么样,你不过是算好了我们一定会找到那里去,故意在炎初面前继续演戏,将你塑造得越发苦情,炎初也就越发的放心不下你,更加不会送你离开这里了。”
苏暮晚露出一丝苦笑,“白晓静,你为了接近我老公,还真是无所不用奇极啊。”
“这和你当初爬到炎初的床上,也并没有太多不同的性质,当初你要不是闯到炎初的房间里,试问你能嫁给炎初吗?炎初跟我认识多少年了?我们共同经历过生死,我们一同走过了风风雨雨,而你呢?你不过是个凭空冒出来到小丫头片子,你有什么资格同我来争?”
白晓静不屑的冷笑,“你霸占着顾太太这个位置够久了,也是时候要滚蛋了,你妹妹轰不走你,那是她道行不够,而我不同……”她的心够狠,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付出一切。不论多痛苦的代价,她都在所不惜。“你真是太可怕了。”
苏暮晚起身,这样一个可怕的女人带着不纯的目的在这里,她一定要马上告诉顾炎初。“晚儿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明白,我哪里可怕了?”
白晓静起身,突然自己狠狠的撞到了一边的桌角,顿时鲜血顺着她的额头开始往外渗,任何人见了都会觉得触目惊心。“你这是干什么?”
苏暮晚本能的上前去扶她,手举到一半却又停下了。“我喜欢炎初,我没有错,你为什么要推我?”
白晓静可怜兮兮的开始哭诉,“炎初,我好疼啊……”立在玄关处的顾炎初,看着这一幕,顿时有些呆住了。苏暮晚下意识的就想解释:“不是我。”
顾炎初越过她,将白晓静给扶起来,闻讯赶来的芳姐又赶紧拿出家用医药箱开始替白晓静包扎。“炎初,他们都不喜欢我,这里的人除了你大家都讨厌我。”
白晓静并不急着告状,而是这样跟顾炎初说道:“她说让我离开这里,我不适合再住在这里。”
说完,她指了指苏暮晚。“白晓静,你不要装了!你根本就没有病,你在炎初跟前演什么戏?”
苏暮晚有些愤怒了,大声质问道。相较于苏暮晚的怒火,白晓静则像只受惊吓的小兔子,她吓得一缩,往顾炎初的怀里躲了躲:“炎初……”“炎初,她刚才亲口和我说的,她这一切都是在演戏,只是要博取我们的同情罢了。”
苏暮晚急着找顾炎初说清楚此事。顾炎初显得有些不太相信:“晚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晓静用这个来博取同情?“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她刚才很清楚的告诉我的。”
苏暮晚指着白晓静,“至于她额头上的伤,也是她自己弄的。”
对于苏暮晚的指控,白晓静显得很淡然。不争也不闹的,就这样静静的,可怜兮兮的看着顾炎初。顾炎初只觉得现在才真的开始头大。才从医院里出来,听到医生得出来的结论,他自己都觉得他的人生应该要度过一段漫长长的灰暗时期了,才回到家,晚儿这边居然又和白晓静扛上了。且这一次苏暮晚给他的感觉真的有点歇斯底里。联想到那天她对自己说过的话,她这是在害怕承担后果了吗?所以想要不计一切的送走白晓静?“芳姐,刚才你在哪里?你看到方才在小茶厅里发生的事情了吗?”
苏暮晚叫住替白晓静包扎好的芳姐,她必须替自己找个有利的人证来。“对不起太太,我之前在打扫卫生,没有注意。”
芳姐被点了名,显得相当心虚,赶紧回答道。苏暮晚的眼里,有了一丝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