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谢谢你。”
鱼沫轻轻将头靠在李慕七的臂弯里,“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拥有这么多,我想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李慕七只是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没有说话。认识他真的是她的幸运吗?若不是因为他,也许她就不会受这么多非人的折磨,也许她会安安稳稳的念完大学,然后进入工作,拥有平静的生活,而不是现在还躺在这里,身受重伤。与其说是她幸运,不如说是他幸运,才遇见了她。“我以前很想要个哥哥,然后突然一下子给了我这么多哥哥,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在做梦一样,幸福的有点太不真实了。”
鱼沫有些不安,被子里的手摸索着覆盖在李慕七的手上,“阿七,我真怕其实这是一场梦,是我昏迷中幻想出来的美好的梦,等梦一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不是梦,都是真的。”
李慕七将她的手拢入掌心,安抚道。“嗯,真好。”
鱼沫又笑了起来。房间里很暗,只有窗外依稀的月光透进来,可是李慕七却觉得鱼沫的脸上的笑容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始终闪耀在他的生命里。最后鱼沫是带着笑睡着的,李慕七伸手抚上她的脸,在她额心印下一吻,低声道:“小鱼,晚安。”
……殷家别墅。殷少离从车上下来,径直进入别墅,他刚从殷家本家回来,看了一出好戏,殷成霖痛下狠心,当着殷家长辈面前将殷轩狠狠打了一顿,借此想要挽回殷轩在他们心中的印象,并且阻止自己回殷家。殷老爷子将殷轩关了禁闭,却依旧宣布他将回殷家,并且会安排他进入殷氏。这等于直接打了殷成霖的脸,他当时的脸色,真是精彩纷呈。殷少离缓缓一笑,俊逸的脸庞精致如墨画,眉眼都是温和笑意,只是那藏在黧黑眸底的冷,无人知。进了别墅,殷少离扫了一眼安静的客厅,然后脚步一转,直接上了楼,回到主卧室。他缓缓走到主卧旁的小圆桌旁坐下,伸手将上面每天都备着的伏特加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饮了一口。随后目光缓缓落在卧室里的大床上,整间卧室都打扫的很干净,唯独床上一直都维持着原样,似乎有人刚刚从上面起来。这是鱼沫离开以后的样子,殷少离不准佣人动,每天闲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坐坐,慢悠悠的将一整瓶酒都喝完,然后才离开。他有两年多没见到她了,意外的找回了她,以为失而复得,她却只在他身边呆了几天就又离开了,用当年同样的决绝方式。还真是觉得……不甘。房间门被轻轻的敲了三下,古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主人,医院来消息了。”
“进来。”
殷少离淡淡道。古力推门进来,对殷少离禀告道:“鱼小姐已经醒了。”
殷少离微微抬眸,唇角勾了勾,喃喃道:“醒了啊……”“是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
古力退了下去,殷少离将杯中的酒液一口饮尽,烈酒的辛辣一路滑入腹中,带来烧灼般的感觉,殷少离却丝毫没有动眉。他搁下杯子,站起身走到卧室床边,半蹲下身,从床头小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再次回到桌边。然后他再次给自己倒了杯酒,目光淡淡的凝视桌上的盒子,若有所思。然后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殷少离拿出手机,在看到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后,嘴角的笑意变的意味深长,“喂。”
“喂,少离,在干什么?”
女子温雅的声音传了过来,几分熟稔。“喝酒。”
“这么晚了喝酒对身体不好。”
女子微微关切道。殷少离笑笑,没有说话。对方等了一会,见殷少离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便又道:“听说你回星海市了?”
“殷轩不是早就告诉你了?”
“你真的打算回殷家吗?”
“自然。”
对方微微一笑,转了个话题,“听说鱼沫也回星海市了?”
“殷婧,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的自作聪明?”
殷少离似笑非笑道。殷婧闻言顿了顿,也没有气恼,只是笑道:“殷家有你喜欢的人吗?”
“既然有自知之明,还给我打电话?”
殷婧的好脾气,终究是被他的不客气给激的破了功,电话那头安静了好几秒,殷婧的声音才重新响起,这回是直奔主题:“少离,帮我回星海市怎么样?”
殷少离转动了一下酒杯,淡淡吐出两个字,“理由。”
“鱼沫又回了李慕七身边,难道你不着急吗?你不想重新把她夺回来吗?”
殷婧立即道,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性格实在太令人捉摸不透,她只能从他唯一在意的地方下手。“这和你有关吗?”
殷少离嘴角笑意渐深。殷婧见他这语气,竟是对她的话丝毫没有兴趣,她语气不由微微有些着急:“少离,我可以帮你的!五年前我能帮你,五年后我一样也可以帮你!你不是很爱鱼沫吗?”
“呵……我何时要你帮过?”
殷少离嗤笑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殷婧看着挂断的电话,娴静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愤怒,她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再次拨打了殷少离的电话。殷少离看着桌上响着的电话,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微笑,起身拿过盒子,直接离开了主卧室。殷婧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只好放弃。殷婧有些焦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之前她只知道李慕七身边多了个女人,并不知道是鱼沫回来,直到上次安如雅找她商量事情,她才知道那个女人竟然是鱼沫!李慕七这些年身边从未有过女人,虽然安如雅在他身边,但是她知道他不爱安如雅,所以她还能在英国呆的住,可是,如果那个人是鱼沫,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她是被殷老爷子软禁在国外的,殷少离不肯帮她,凭她自己,根本不能回星海市,她必须再想办法。她心思转了转,拨通了父亲殷成霖的电话。“喂,爸爸,我要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