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端上了两盘牛排,我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西餐,这些高级的牛排红酒只有他们这些有钱人才能够消费得起的。吴名士给我倒了一杯红酒,问我道:“这半年,你生活得还好吗?”
“马马虎虎的,还过得去。”
“哦!”
我问道:“那若水现在怎么样?”
“三三没了之后,基本上就没有跟我说过话了,离婚之后,她带着孩子回娘家去,情况还算可以吧。三三没了,伤心总是难免的。”
“我想她肯定不是真心想要跟你离婚的,只是不能原谅你在他跟孩子都需要你的时刻,不爱他们的身边,所以生你的气而已。”
他笑说:“是这样的,所以,我可能要在这里多呆些日子,不然他们母子在这里,我也是不放心的。”
“这就对了。”
我们喝了一杯,他问我说:“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我有什么需要问你的啊?”
“阿飞的事情,你一点都不关心吗?”
我对这个名字,不感冒,我认识的人是林致和,这个阿飞啊,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他补充道:“就是林致和。”
“哈哈,我、我这还有什么好关心的啊?他这时候,都该跟宋知书结婚了吧?”
我想着,我这边都快忘得差不多了,竟然突然给我提起这个人来?这不是明摆着来虐我的吗?吴名士摇了摇头说:“没有!知书她现在跟别的同事去执行任务了。”
“哦,你们这群体,好像都没有休假的哦,这回又是哪里出事儿?其实,在我们老百姓看来,这个社会还是挺安宁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的世界会有那么多的战火。”
他说:“正因为我们在前线把那些不安宁的事情都给清除了,故此,你们才能够有这么安宁的日子过啊?”
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觉得你们很伟大的。”
我们吃了一伙儿东西,他不再说什么了,我问道:“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不会是特意来告诉我,你跟若水离婚了吧?我认为,你没有必要来特意告诉我这件事情?”
他这才跟我说:“跟这件事情有点关系,阿飞他、他……”“他怎么啦?”
“有一件事情,他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其实他跟你分开,是担心拖累你,并不是他不爱你的。”
“拖累?”
我有点吃惊?什么叫做担心拖累我?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拖累他,他什么时候拖累过我?“你的那个朋友小七,你还记得吗?”
废话,别说半年不见,即便半个世纪不见,我也不会忘记小七啊?“小七,怎么啦?”
“他不是有病,必须用一个叫暖虫粉的东西才能够治好吗?阿飞是不是给了他暖虫粉啊?”
“额,是这样的,有什么问题吗?”
吴名士给我解释说:“其实他的身份一到伽罗就被识破了,所以,那边的人根本就不会无条件地给他暖虫粉,巫师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让他服用了伽罗花,这种东西是上瘾的,回到法国之后,他根本就戒不掉这个东西,现在已经被这个毒瘾折磨得不成样子了。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亲生母亲抛弃,流落街头,是我在垃圾堆里把他捡回了家,我就是他最亲的人,但是我现在没有精力去管他了,所以我今天来是希望你可以去法国照顾他,其实,他心里很念叨你。虽然,他跟知书有段过去,跟我姐姐还结过婚,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们都过去了,真正陪着他出生入死的人是你?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是你配在他的身边,所以,你在他的心里有很重的位置。”
我还记得,在跟巫师说这个暖虫粉的事情时,他们密谈了大概半小时的样子,难道是在做交易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忍不住地往下落了,所以,后来他一直都在排斥我,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不!不!我有点接受不了?林致和,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煽情了?你也学会了言情小说里的那套高尚的爱情了吗?为了不拖累我,所以把我推开吗?凭什么啊?凭什么你为了成就自己高尚,让我去做个小人?你是为了帮我,才会去要暖虫粉的,结果因为这个你染上了毒瘾,然后不想拖累我,离开我?这种事情你也能够做得出来?你不符合你的个性啊?我说:“你、你不会是在说谎吧?这个上瘾是不是需要一个过程啊?不能说,说上瘾就上瘾啊?”
“我好端端地干嘛用这样的事情来欺骗你呢?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他把手机递给我,我就看了一眼,就把嘴巴给捂上了。原本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此时变得骨瘦如柴,他赤裸着上身,挣脱着锁着他的铁链,真个脸的形状都快变了。这若不是跟他太过熟悉,我怕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即便就看这么一张照片我也能够感受到他的痛苦,我问:“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请了很多专家去看,这个伽罗花,不寻常于其他的毒品,一旦染上就很难戒掉的,除非一辈子生活在伽罗,食用他们用伽罗花做成的产品,但是你应该知道,他们那里的人,人均寿命不超过五十的,换句话说,伽罗花是慢性毒药,它会缩短人的寿命。”
我有点焦急地问道:“那、那该怎么办啊?”
“只能硬生生地戒了,每扛过一次就好像从他的身上扒下了一层皮,也不知道要戒多久,才能够彻底改善这种情况,身体是一个方面,精神上是另外一个方面,我们的意志力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强的,但是他很多时候都会想要放弃,所以,他需要一个精神支柱。”
精神支柱?我指着自己说:“我、我行吗?”
“当然可以,除了我,他最在乎的人就是你。”
我觉得这话他说得好搞笑,凭什么要除掉你啊?我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身体都能够融合在一起,你们两个呢?还是说,在他的心里,林致和也是最重要的,所以在知道林致和陷入险境的时候,他可以放下病床上的女儿,赶过来帮助他?“可是,我能够做什么呢?我只是个外科医生而已。”
“你不需要做什么,你只需要陪着他就好了,他需要你的陪伴。”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既然需要我的陪伴,当时为什么要把我给推开呢?“算我拜托你,若水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三三的死对于她打击太大了,我要是这个时候不管她,我怕我们两个就真的完了,她曾经也是陪着我出生入死的,我实在是不能放她,所以我思前想后,家里虽然也有很多人照顾阿飞,但是我认为,他们都不如你。”
好吧,这才是他来找我的准备。饭吃完了,我说:“我回去想一想吧,我会尽快给你答案的。”
“行,那我过两天再来找你。”
结果,刚刚回到家,我就开始收拾东西了,最重要的一点,找护照,可是我发现我还没有护照,因为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正正经经地出过国,我这恨不得立刻赶大办事处去办一个?但是他们告诉我,最短也需要二十天的时间,我说:“就办个证件,怎么就需要那么多的时间啊?”
“小姐,审核资料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你们要审核什么啊?有什么好审核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就不明白,什么东西需要二十天的时间才能够办好?你们就不能爽快地给‘卡’的一下,把护照给办好的吗?”
他们给我说了一大堆的流程,让我都想要把这个办事厅一把火给烧了,他们说:“小姐,护照是用来出国的,这之间涉及到很多事情,这个流程肯定是需要的,请您耐心等一等?”
“那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出国,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办个临时的行不行啊?一次性的行不行啊?”
总之,怎么样都是不行的?过了两天,吴名士又来找我,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我说:“对不起,我不打算过去?”
吴名士紧张地问道:“为什么啊?楚医生?我不相信你内心里已经把他给忘记了,你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怎么可能说把他忘记就忘记呢?即便忘记了,你现在也没有新的男朋友,难道你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啊?他现在需要你的?”
我喊道:“需要?所以他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必须在他的身边陪着,等着他不需要我的时候,然后就把我一脚踹开吗?凭什么呢?”
吴名士说:“不是那个意思,我跟他一起长大,我懂他,他爱你,不然怎么可能会推开你呢?你到底有什么顾虑呢?如果有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都会帮你处理好的。”
我抬头瞧着他说:“我没有护照。”
“啊?”
他愣了一下。我重复道:“我没有护照。”
“没有护照?就这样啊?还有别的原因吗?”
我摇了摇头,他试探地问道:“那、那如果我帮你把这个搞定了,你是不是就愿意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他有点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吗?不准反悔哦。”
我再次点了点头!机场,我拿着一张盖了个《中央特别行动局》红章的小本子给他们的最高领导人看了。然后我的待遇就搞得跟个国家首领似的,前面空姐空少引路,两旁警卫护驾,他们的领导人毕恭毕敬地跟我说:“楚小姐,这边请……。”
就吴名士盖了个章,感觉我的格调一下子提升了的N个N次方个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