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程瑾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严肃,跟他平常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不过我却没有因此就软下心来,我知道贺程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觉得如果没有吕心同的插足,贺晴天和叶锦东现在肯定是很幸福的一对夫妻了,更加不会有我的出现。而吕心同已经被解决了,只剩下我这个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的人。他这么想无可厚非,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去职责他。不过既然我已经成为了叶锦东的妻子,那么我就不会这么轻易地答应贺程瑾这样子的提议。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我说:“不可能,我不可能放弃的。”
我早就下定了决心,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不能率先放弃,除非是叶锦东亲自告诉我,让我离开,我才会心甘情愿地远走,而且绝不纠缠。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太大的能力,有时还有些懦弱,但是在特定的地方,我有属于自己的原则,而且绝对不能侵犯的那种,一定要坚持下去。我知道,世界上有太多人瞧不起自己,但那又怎么样,只要我能按照自己理想的方式生活下去,就可以了。我看着贺程瑾,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惧怕。贺程瑾张了张口,却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觉得就我和贺程瑾两个人单独待在这个休息室里面,气氛很尴尬,于是我站起身准备离开。但是贺程瑾拉住了我的衣服,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这样是个什么意思。贺程瑾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跟我说:“再聊一会儿吧。”
他的语气很是诚恳,一点也没有颐指气使的味道,我本来也就是想在休息室里多待一会儿,只是害怕和他单独相处而已。现在看来贺程瑾并没有什么恶意,我也懒得矫情了,就重新坐在了沙发上。我打定主意,要是贺程瑾再说什么让我把叶锦东让给他妹妹这样的话,我就直接骂他一顿,然后摔门走人,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好了,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些所谓面子什么的,而且在贺程瑾面前我从来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我多少狼狈的时候他都见过,也没必要在意这些。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贺程瑾倒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说道:“我现在总是榕溪想起晴天小时候的样子,她很善良,在路边遇见乞丐都会施舍,喜欢打抱不平。而且她好像生来就像一个天使一样,是我们一家人的天使,总能给我们带来许许多多的快乐,她也是我们贺家所有人的宝贝,从小就被我们捧在手心里宠着。”
贺程瑾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宠爱和怀念,语气也很感概,仿佛在透过什么在看过去一样,他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个十分疼爱妹妹的哥哥,我觉得贺晴天至少在这一点还算幸运,她的家人都待她如珍宝,我又转念一想,对比一下自己,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说家庭环境对人的影响很大,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和贺晴天也是云泥之别,我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可以跟她比。我出身于一个十分粗鄙的农民家庭,而贺晴天则是世家的小姐,从小受尽宠爱,我们两个人的起跑线就差了十万八千里,更别说之后接受的教育,还有家里日耳濡目染的影响,我确实没有一样能够赶上贺晴天的。这也难怪我和叶锦东都相处了这么久,叶锦东还是没有爱上我,他的心里仍然惦记着贺晴天。这就像水仙花和狗尾巴草的对比,即使狗尾巴草你天天能见,但是你却不会因此而喜欢上它,而水仙花即使一直在遥远的地方,只要见过一次它美丽的绽放,就会一直记在心里。不过就算这样,我的心里也激不起一丝的嫉妒之情,贺晴天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再加上贺程瑾说的话也都是真心话,只是一个哥哥在描述自己的妹妹,没有那种故意夸耀的感觉。我认真地听着贺程瑾说的话,而且也没有插嘴。这个时候贺程瑾却忽然盯着我,问我说:“你想知道被叶幼韵和吕心同害了后,我妹妹去了哪里吗?”
我有点好奇,就默认了。因为这个事情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况且贺晴天当初受了那么多的伤害,还有自残行为,而今天看到的贺晴天却很正常,所以我还是想知道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可以让贺晴天又恢复了正常。贺程瑾的表情变得很狰狞,几乎是满怀恶意地说:“我妹妹其实是疯了,然后她被送到国外某个岛上去治疗,直到前两年才好的。”
他又接着说:“晴天有时候疯起来会自残,身上都是伤,现在都还有疤痕。”
我听了震惊不已,贺晴天竟然受了这么多苦,使得我更同情她了。一个曾经那么美好的女人经历了这么多的苦痛与折磨,想一想就觉得十分残忍,不知道吕心同当年为什么如此心狠。同时我也很敬佩贺晴天,虽然她曾经还疯了,但是现在看来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我还是很为她高兴的,即使她是我的情敌。毕竟我不能强求叶锦东去喜欢我,或者爱我,所以就算是情敌,那也应该公平竞争,这样的贺晴天,我很佩服。正在我发呆的时候,贺程瑾有问我说:“你知道吕心同的下场吗?”
我有些奇怪,难道吕心同不是被打死了吗,怎么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情吗?于是我就疑惑地看着贺程瑾,问道:“怎么?”
贺程瑾哈哈大笑了几声,有一种大仇终于得报的快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快乐。“我特别恨吕心同,那天我的手下其实并没有打死吕心同,而是断了她的手脚,然后让很多男的上她,就跟当年她对我妹妹做的那样,并且是天天折磨她,不给她止血疗伤,让她慢慢死去。”
说完之后,贺程瑾更加开心了,笑声也越来越大,让我觉得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