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没指望楚山海会和他贫嘴,没想到楚山海垂眸应了一声:“那不重要,我不会放他离开的。”
洛歌叹息一声:“也不知道郁大小姐遇到你,是她的不幸还是幸运。”
楚山海:“我会给他幸福的。”
洛歌:“嘿你还别说,她女儿和你看起来真跟亲父女似的。”
他原以为楚山海听了这话会高兴,哪知道眉眼沉下来,扭头问他:“你觉得我们像亲父女?”
洛歌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有一丢丢,反正你要不说你们是半路父女,别人肯定想不到。”
楚山海:“你别在别人面前多嘴,还有,之前让你找人跟着她的事,不能掉以轻心。”
洛歌“啧啧”了几声:“知道了,真不知道你紧张什么,你亲爹还能真把你们怎么着不成。”
楚山海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楚云天铁血的一面,但不止一个人说过,楚家的两个儿子,他个性更像楚云天。他不了解楚云天,但他了解自己。他想要一样东西,哪怕是踩线,他也会想办法达到目的。周崇就是例子。比如现在,他虽然暗示周絮和庄与对郁星辰闭嘴,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把周絮支到外地出差,而佳辰公司想探望郁星辰的人,全都被他的人挡在了医院外,就连郁星辰说想要补办一张电话卡,他都拖着没去给她办。这还不够,刚才洛歌的话,让他起了把郁星辰彻底藏起来的念头。他不能让楚家人现在就看到郁尹尹,也不想郁星辰和外界联系。他感受得出来,这短短的一天,郁星辰是相信他、依赖他的。但他想要的远不止于此。他要他们的关系更牢固更稳定,要郁星辰和他一般,非对方不可。如果不是郁星辰说过,她身体不适合再怀孕,他一定会趁此机会给她再种一颗种子,让她以后即使要走,也多了一丝牵绊,少了一些决绝。他根本不是洛歌说的“不要脸”,他比这更甚,他在这份感情里,是禽兽、是魔鬼,是不择手段的偏执狂。叮嘱了洛歌以后,他在回病房的路上给陈廉打电话,要他给他安排一个幽静的疗养院,郁星辰要尽快搬过去。他之前计划的那个不行,那个楚云天知道。他不能再活动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知道,要不是因为楚云天刚好出差,他一定已经站在郁星辰面前了。楚山海轻轻的推开病房门,他以为郁星辰睡了,哪知道她站在窗边。“怎么去了这么久?”
郁星辰听到声响,回头走向楚山海。楚山海脸上的冷冽已经收敛干净,他笑得温和:“洛歌话多,多听他扯了几句。”
郁星辰不疑有他:“你们感情真好。”
楚山海:“嗯,认识挺多年了。”
他拉着郁星辰在他的床上坐下:“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郁星辰把拖鞋脱掉,把腿放到床上侧跪着,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摊在手心:“这是什么?我在我枕头下面发现的。”
一枚小小的佛牌,看起来有些年头。楚山海把它捡起来,挂在郁星辰的脖子上:“我奶奶给的佛牌,护人平安的,你戴着。”
郁星辰微微勾头任他替自己戴好,她的手指摩挲着上面凹凸的图案:“好像在哪儿见过。”
楚山海:“当然了,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好些年前就在你身上。”
郁星辰“哦”了一声:“难怪。”
这佛牌是楚山海在她转入普通病房后,祈祷她早日苏醒,特意给她放在枕头底下的,护工每天做了床上的清洁,都会把它放回原处。楚山海:“好好戴着,奶奶吃斋念佛,请高僧给这佛牌开过光。”
郁星辰看着他闪着光的眼睛:“这太贵重了。”
说着要取下来。楚山海按住她的手:“奶奶喜欢你,说了送给你就是你的。”
郁星辰眸中起了自责:“奶奶喜欢我,可我一点儿都想不起那些事,甚至她的样子,我都想不起……”郁星辰虽然从小家庭充满了硝烟,但她这人是重感情的,对她好的人,她也能掏心掏肺。忘记爱自己的人的样子,她是真的自责。楚山海:“你连我都忘了,记不住别人,也是正常的。你也别难过,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过度用脑,想不起就别想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给奶奶上香,她能理解你的。”
楚山海是把尹尹和他们二人的DNA报告摆在郁星辰面前,郁星辰才信了他们真的是一家人这样的话的。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好像总有事瞒着自己,但她又看不透具体是什么事。如果他真的骗自己,他这么英俊,看起来也很有钱,对自己又这么好,怎么看,他的条件都是优于自己的,他骗自己图什么呢?难道像传说一样,她有他想得到的家传宝藏。这当然是开玩笑了。她刚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困意又袭来,就在合上眼的时候,她听见楚山海的手机震动的声音,然后他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压低声音询问手机对面的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