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体验到,爱情是个自私的玩意儿。不容任何人分享。但是白沁蓝的样子,她不得不承认,早已经被感动得稀里哗啦。“你追上来干嘛?”
许诺只是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害怕白沁蓝再多说几乎,自己会很不争气地大哭出来。“我老婆跑了,我不追干嘛!”
梁慕宸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在白沁蓝半身不遂的事实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个游戏一样。“白沁蓝,她很爱你。”
许诺笑道,尽量想让沉重的氛围变得轻松一点。“她爱我关你屁事,你只要爱我就可以。”
梁慕宸安慰道,自家的小野猫,善良起来,还真是让人不愤怒都不行。“可是……可是她因为爱你失去了双腿。”
许诺想到这里,病房里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又忍不住“哇哇”一下哭出来。像白沁蓝这样痴情的人,放在电影里面,绝对是主人公,本应该跟梁慕宸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却在现实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样。“那又怎样?”
梁慕宸站在原地,张开的双臂,还在等着许诺的拥抱。“你难道没有愧疚吗?”
许诺看梁慕宸的脸上表现出来的理性,本来最应该感动的人是他,结果好像恰恰相反。“你过不过来?”
梁慕宸问道,愧疚是一回事,不想因为自己的愧疚,带来她和许诺之间任何不必要的隔阂。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调情。许诺看不懂梁慕宸到底是真的冷血,还是别的什么,直愣愣地看着梁慕宸。他爱的男人,或许有点看不懂,才会让她一直这么着迷。“不过来,我过来了。”
梁慕宸对许诺的不懂事有些生气,嘴里面说着要过去拥抱许诺的话,身体却在还没有迈开步子的时候轻微地一颤。许诺立马就冲了过来,扶住了梁慕宸。“非得看我要倒下了才肯过来。”
梁慕宸带有责备,一手环上许诺的腰间,嘴里还在吐槽:“以后像你老公求抱抱这种事情,不能有半点迟疑,不然我会很不开心。”
“你……”许诺头靠在梁慕宸胸膛,身上全是药物的味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在天台和他调情。“愧疚是一回事,但是没有必要因为对白沁蓝的愧疚,而让我把你置之不理,更没有必要让你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梁慕宸安慰道,这个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自己,有时候忍不住胡思乱想。“我感动还不行啊。”
许诺笑道,一扫之前的阴霾,事情并不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一个人跑到天台山来感动,害得我以为你会从上面跳下去,以死明志。”
梁慕宸低头,用手轻轻地擦拭着许诺脸上的眼泪。“你想多了,我只是顺路,想一个人静静,不知道改怎么面对来自白沁蓝的感动。”
许诺解释,推开梁慕宸,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像他那么个擦眼泪的方法,估计下一波眼里来袭的时候,他上一波眼泪还没擦干。“只要一直站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面对。”
梁慕宸微笑看着面前的人,早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从他这里,由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我不在你身边,我还能去哪?”
许诺也奇怪,怎么最近总有种会离开梁慕宸的感觉,不光是自己这样觉得,现在连梁慕宸也会这样觉得。总是三番四次说不要离开他的话。说得好像她是那种一生气,就会娘家的受气小媳妇一样。她早已经没了娘家。如果真的离开,许诺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也是,你这辈子的归宿全在这里。”
梁慕宸抓起许诺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那颗心的跳动,因为有了许诺从存在,才会显得意义非凡。“这个时候,我们好像不太适合说情话。”
许诺从多愁善感中走出来之后,立刻变得比梁慕宸还要理性。她还没有忘记,比起感动,还有更严峻的挑战等待着他们。“忙里偷闲。”
梁慕宸趁着许诺望向远方的时候,偷偷地在她额头一吻,意外地看见许诺微笑的样子。风来得正是时候,她的微笑也刚刚好。“偷亲!”
许诺笑得忘乎所以,如果所有的美好都能停留在这一刻,该是多么幸福的而又纠结的一天。“我不介意给你个机会。”
梁慕宸闭上眼睛,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许诺吻上自己的唇,然后他会给她一个缠绵的吻,如果时间正好,也许他们能一起在医院空旷的天台山,相拥这一起看着这个城市夜晚的来临。久久地,梁慕宸没有等到自己想象中的一切。“笨蛋,做的这么明显还叫什么偷亲。”
许诺站在楼梯门口,颇有些得意。“过来,让我抱抱!”
梁慕宸面对许诺这种苦中作乐的本事,有点意外,并不急着离开这里。一旦离开,许诺,我们就不得不面对很多事情,有些你也许你永远想象不到,也许永远不会原谅我的事情。“幼不幼稚。”
许诺嘴上很嫌弃,慢慢地向着梁慕宸走进,还是在微笑着,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哭泣是怎么回事。走到梁慕宸面前停了几秒。“嗯?”
梁慕宸疑惑,不知道这个她的小野猫还想玩什么花样。“低头。”
许诺向梁慕宸勾了勾手指,见梁慕宸低头之后,捧着梁慕宸的脸,轻轻地吻上梁慕宸的唇。不缠绵,不悱恻,仅仅是因为她很想亲吻这个男人。像蜻蜓点水般,梁慕宸忘记自己的吻,没有等到自己所希冀的热吻。“我亲我男人,为什么要偷偷地。”
“那么光明正大地,让你男人狠狠地亲你一次。”
梁慕宸抬起许诺的下巴,偶然间,发现已经到晚上,月光在许诺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这样短暂的美好。”
许诺向着梁慕宸会意一笑,闭上眼睛,这样的夜晚以后大概会有很多吧!“你这丧气的话,我听着不是很喜欢,罚你。”
梁慕宸说完,狠狠地吻下去,像是在黑夜中食人鲜血的吸血鬼,贪婪地摄取许诺的唇齿之间的芬芳。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刚经历车祸的病人,还有另一个经历车祸的人,让他的女人感动着。善良的小野猫,对上善良的白沁蓝。就连梁慕宸,也在开始害怕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