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诺睡得正香,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一看,居然是洛琪的。“喂。”
许诺声音慵懒。电话另一边的洛琪则是一场兴奋:“许诺,我生了,生了!哈哈哈哈!”
许诺一脸懵逼,然后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老娘生了,终于生了!”
“啊啊啊啊!”
许诺尖叫,比自己生了孩子还高兴。等等,不对,怎么感觉洛的兴奋劲儿,一点也不像是生了孩子的。她记得她刚生完辰辰那会儿,整个人已经虚脱了,哪里还有什么劲儿给打电话什么的,说话都费力。“洛琪,你确定你是生孩子了?”
许诺问道。“当然!我骗你干嘛,等会过来阿,让你看看我儿子。”
洛琪电话里那个爽快的劲儿,许诺直到挂掉电话还没有反应过来,揉了揉头发,让自己保持清醒之后,看见梁慕宸已经醒过来。无奈地摊手,对刚才起来在电话里的大吼大叫表示无奈:“你说洛洛是真的生过孩子了吗?”
她到现在还不太相信。“等会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梁慕宸起身,给了许诺一个照例的早安吻。等到许诺真的看见了洛琪的孩子之后,才相信,她真像是个生了孩子的。“怎样,我儿子都看见了,这下该相信我生了吧。”
许诺看着扁下去的肚子,再看看孩子,点点头:“洛琪,你生孩子难道不痛吗?”
印象中,许诺就没有见过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痛的。“不阿。”
洛琪在床上嘴边一张,于靳远早就吹好的高汤就自动送过去,这两口子恩爱起来,哪里还让人想起他们当初的吵架的风风火火。简直温柔得不要不要的。“洛洛,你牛。”
许诺竖起大拇指,多少女人都想像洛琪一样,生孩子不痛苦,生完还能活力百倍。“哈哈哈。”
洛琪笑道,专注许诺的手,“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生之前还要死要活的。”
于靳远补充道。“滚一边去。”
洛琪手一挥,绝世好男人于靳远乖乖地把汤放到一边,然后和梁慕宸一起出去,不打扰两个人说话。许诺听起洛琪讲生孩子的过程,简直是匪夷所思,最后和洛琪得出一个结论,电视里演的生孩子,大多是骗人的。梁慕宸和于靳远不敢打扰老婆大人们闲聊,到了医院天台。于靳远因为洛琪生孩子的事情,对最近发生的生事情只是有所耳闻。“许诺的毒怎么样了?”
“路易斯那边已经在研制解药,应该快了。”
“那就好。”
“对了,你还记得周毅吗?”
梁慕宸突然问道,让于靳远觉得奇怪,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梁慕宸突然一提起,到让他对当年的事情记忆犹新。“当然,怎么会记得,毕竟当初……哎!”
于靳远现在会议起来,也是一片叹息,当初三个人机会都是形影不离的兄弟,出生入死过,也曾跟当地黑帮火拼过。“我怀疑他在那次枪战中没有死。”
“怎么说?”
于靳远下意识想要去拿烟,发现自己早已经因为洛琪怀孕,就把烟戒了。梁慕宸察觉到这点小动作,忍不住调侃:“果然是当了爸爸的人。”
“呵呵呵。”
于靳远笑道,无奈摊手:“没办法,我女人。”
“对了,还是说周毅的事情,我这次让凌风到那边查了一下,发现当初周毅的死,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他没有死?”
“很有可能。”
“但是没死,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出现,把我们忘记了?还是失忆了?”
于靳远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的不靠谱,毕竟当初周毅的死亡他们也有责任,当初也是不得已才扔下他一个人。要是还活着,没有联系他们,那很有可能,他不想联系他们,已经把他们当成是仇人。“因为最近我妈回来,然后穆连成说在我们背后还有人,我当时只是突然就想到了曾经死去的周毅,想到他也姓周,然后让凌风去查了一下。”
“结果呢?不会是?”
“你猜的没错,结果我发现周毅是当初被灭门的周家的后代,不知道为什么活了下来,也没有隐姓埋名,姓周的那么多,也没有人查到他身上。”
梁慕宸现在想起来,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么最近发生的事情,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周碧华能东山再起,为什么会回来。但是解释不同的还是,为什么一定要让许诺离开他,到底是在为什么做准备,非得让许诺离开他不可。“事情果然不简单。”
于靳远感叹道,“只是不知道这次如果他回来,你说是先想我报仇呢,还是先向你报仇?”
于靳远伸了个懒腰,昨天因为洛琪生孩子一夜没睡。“也许不是报仇这么简单。”
梁慕宸站在天台,看着远方,如果周毅是周家的人,一切就没有那么简单。‘当初周家作为A市最有权势的家族,现在的A市这几家,根本不是对手,当初周家破产,惨遭灭亡的事,依旧是A市老生常谈的八卦之一,现在的这几大家族,当初也没有少参与这件事情。没有谁能说自己干净的。“希望吧!”
于靳远回答,看来他哥说得不错,A市马上就要重新洗牌了,要是他不回来,于家就等着被碾成渣渣。当初他只是当笑话听,没有想到他哥能说得这么准。他早就无心这些,成天花天酒地惯了,好不容易遇见喜欢的女孩子,当然得好好对她,至于他们在乎商战,政坛之类的东西,于靳远从来没有上过心,因为一切都与偶他哥在。从病房里出来,许诺向梁慕宸抱怨,怎么洛琪生孩子一点都不通,她生辰辰的时候,痛得差点没有喘过气来。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梁慕宸立马变得人认真起来,双手捧着许诺的脸,很郑重地跟许诺说了一声:“对不起。”
把许诺吓了一跳,还觉得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想着跟我说对不起了阿?”
“当初你生辰辰的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
“那下次我生孩子的时候,你陪在我身边不就可以了。”
许诺抓着梁慕宸的衣服,踮起脚,仰着头,最直白的求亲吻。有时候行动比话语更能代表两个人的心意,就像是现在,梁慕宸为以前的事情觉得愧疚的时候,许诺已经为了迎接今后的幸福做好准备。就他们两人最近这种频繁秀恩爱的行为,还是在光天华日之下,男的帅,女的靓,抛开财富地位不谈,就租已经能让医院走廊里是不是路过的小护士们在心里尖叫。别说是正好看见这一幕的秦舒舒,和于靳安。他们两个,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过,两个人竟然看得入迷。许诺被梁慕宸放开,才发现秦舒舒和于靳安站在他们后面。“学姐?”
许诺觉得直自己今天一定好好好擦亮自己的眼睛不可,光是看见一个刚生完孩子还精神百倍的洛琪,就已经颠覆了她的认知,现在又来一个秦舒舒和于靳安站在一起,还是手牵手。‘简直不要太魔幻。哪次秦舒舒和于靳安在一起,不是你追我逃的。“看见我有那么惊讶吗?你学姐我又没哟整容?”
秦舒舒才是惊讶,没有想到昨天穆连成竟然没有许诺带走,还依了许诺,让许诺留在梁慕宸身边。要知道穆连成告诉她的计划是把许诺带走的。“不是,你……你……”许诺又下意识看了一下于靳安,手紧紧地握着秦舒舒的手,不由得问道:“你们在一起了?”
“嗯。”
于靳安点头。“不是,暂时在一起。”
秦舒舒解释,想要把手从于靳安手里拿开,不想却被于靳安捏得更紧。“你们这是?”
许诺和梁慕宸相互看了一眼,再看看两人马上就能开打的架势,果然只是暂时的,秦舒舒什么时候能和于靳安好好相处,那才是真的见鬼了。“没看见,我们在打架,还不来帮你学姐。”
秦舒舒愤愤地看着于靳安,怎么也挣脱不开于靳安的手,向许诺求救,许诺还和梁慕宸傻站在那里,想要看他们好戏的意思。“混蛋,你他妈放开我!”
秦舒舒吼道,引来医院众人火速围观,当然还少不了病房的里的洛琪和于靳远。他们两人站在病房门口,还不让讨论。“亲爱的,你说今天是你未来嫂子赢呢?还是你哥赢?”
“我觉得应该是我哥吧。”
“我倒觉得是未来小嫂子呢,看那架势,恨不得把哥生吞活剥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快看!快看!”
洛琪说道激动处,兴奋地揪住于靳远的衣服:“小嫂子要下口了。”
秦舒舒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所有的功夫都使上了,还是摆脱不了于靳安,愤愤不平之下,气得她直接朝着于靳安的手狠狠咬下去。第434章就这么想好了别以为秦舒舒和于靳安会打情骂俏,他们从来不做这种温柔的傻事,他们只会用暴力又粗暴的方式解决两个人之间所有的不愉快。秦舒舒咬那只真咬,像头被激怒的猛兽一样,从来不会对于靳安有任何口下留情。许久之后,于靳安没有像往常一样放手,秦舒舒察觉到不对劲,牙齿松开了于靳安的手腕,看着上面的牙印,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狠毒。“你怎么不放手?”
秦舒舒抬头问道,于建安一双发红的眸子,已经预料到了她接下来的日子。“我他妈现在对你动手!”
说着,遇于靳安连拖带拽,问在一旁看好戏的于靳远:“你们的病房在哪里?”
“那边。”
于靳远指向不远处的病房,还以为他们是要去病房好好看看洛琪,牵着洛奇的手跟在他们身后。哪里知道于靳安半路见秦舒舒还在反抗,不想跟他走,直接将秦舒舒扛起来,然后“哐当”一声,将病房的门踢上,把秦舒舒扔在床上。“今天老子不咬死你,我以后的儿子就跟你姓。”
“你混蛋!”
秦舒舒纵使想要去阻止,在于靳安的暴怒面前也无动于衷。“今天老子就让你给我生个儿子,跟我姓。”
于靳安歪头,火速扯开领带,见秦舒舒要起身,直接将她压在身下,让她永世不得翻身,除非是他想让秦舒舒翻身。也仅限于换个姿势的翻身。“于——唔唔——”秦舒舒终于见识到了于靳安是怎么咬人的,像先是狠狠堵住她的唇,然后硬唇撕咬着她的唇,觉得不够了,用上他的牙齿,一点一点扯咬着她的唇,还有脖子,还有……于靳远和秦舒舒站在病房外,还好孩子被抱到了以婴儿房里面,不然打扰了他们大哥和未来小嫂子的造人计划就不好了。“可惜了,我的汤还在里面,估计等会都凉。”
洛琪摊手,耸肩。她才是刚生完孩子的人,病房是她的,结果却被别人占领了。“汤凉了,我再给老婆大人热。”
于靳远拥着洛琪的肩膀,两人一起看向许诺和梁慕宸的方向,真真是四顾无言,静听病房里的打闹声,然后四个人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之后,便各自离开了。医院的围观众人,看来市长和绯闻女友这么一场大戏,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落下帷幕,只能纷纷感叹,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于市长,对自己绯闻女友粗暴起来,简直MAN爆了。车上,许诺和梁慕宸谈起秦舒舒和于靳安的事情,依旧是感叹:“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简简单单就在一起,有些甚至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最后还是没有修成正果。”
世界上很多相爱的人,不就是这样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可以,别人的九九八十一难,是别人的。就算和你八千八百八十一难,我也和你在一起。管它是修成正果,还是堕入魔道,我只要你,许诺。”
梁慕宸要不是看车得看路,一定会很深情地望着许诺,然后回应许诺一个深情缠绵的热吻。许诺没有去看梁慕宸说这句话的神情,也知道梁慕宸说这话的时候,有多深情和坚毅。他一向如此。“慕宸,总是听见你跟我告白,说这么文绉绉的话。”
许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梁慕宸打断:“你不喜欢?”
“我——”“不喜欢我就换一个,以后每天换一个。”
许诺看梁慕宸分分钟要化成情话王子的趋势,幼稚到她忍住笑起来:“谁说我不喜欢了。”
“那你?”
“我是想说,好像从来没有跟你好好告白,每次都是嘴上跟你说要离开的话,心里面已经把爱你说了无数次。”
“意思是我孩她妈是要跟我告白了。”
梁慕宸不想错过这么精彩难忘的时刻,将车停在路边。“你干嘛?”
许诺不解,就是突然心血来潮,向梁慕宸说点告白的话,也不用把车停在路边,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听你告白。”
梁慕宸回答,将许诺的脸扳到自己面前,意思是已经准备好了,听许诺的告白。“……”“怎么,不想说了?”
梁慕宸的手捧着许诺的脸,食指轻轻抚弄许诺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让许诺脸唰的一下红起来。“我……我……”许诺想了好多想要跟梁慕宸说的话。她爱他,一直如此。不管是修成正果还是堕入地狱,她都爱他。“收不出来,就要接受惩~罚哦。”
梁慕宸的话在许诺耳边萦绕,让她心神难安,像是第一次爱上梁慕宸一样,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们都知道他们之间的“惩罚”是什么意思。“惩罚我吧,梁慕宸,知道我停止心跳那天。”
许诺的话,也变得文绉绉的,说完,不等梁慕宸去惩罚她,她已经吻上的梁慕宸的唇。想想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的接触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那么多人会阴差阳错。此刻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秦舒舒就是如此,说好的永远不见面,每次都是她和于靳安之间的阴差阳错。阴差阳错地离开,然后又阴差阳错地相遇,然后阴差阳错地拥有彼此。他们之间永远都是这样。“于靳安,你他妈还不如去找只鸡。”
秦舒舒睁开看着医院的天花板,白白的,一点也没有情调。想到这里,又忍不住苦笑,和于靳安做这种事情,还需要什么情调。“我只要你。”
于靳安躺在秦舒舒身边,两个人没了之前的热火缠绵,一个躺在床的左边,一个躺在右边,极力想要划清界限。根部不像是刚经历过云雨的男女,一点也没有欢愉男女之间该有的事后缠绵。“要我,呵呵,我秦舒舒到底是哪里招你惹你了,这么多年对我阴魂不散。”
“你没有招我惹我,我也不是对你阴魂不散,因为我还活着,你也还活着,我才会一次一次找到你。”
“你他妈给我说人话,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他妈就是站在你面前,你就不能给我点演技,假装不认识我吗?为什么要每次都要抓住我的手,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遇见你?”
秦舒舒的质问,从来不是第一次,很多次都是这样。于靳远的答案永远都是:“因为你阿,秦舒舒,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女人。”
“你能不能别这么专情?”
秦舒舒请求道,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情愿给她来一场电视剧里的狗血失忆,忘记这个混蛋,然后无可救药,无法避免地爱上这个混蛋。“你以为我想,秦舒舒,我他妈也不想对你这个混蛋这么专情,每次你离开,我都疯了一样想找你,你知不知道,我害怕再也找不到你。”
于靳安翻了个身,看着秦舒舒单薄蜷缩的背影,一定是很害怕吧,比她还要害怕。“其实,混于靳安你这个大混蛋,知不知道,每次离开的时候,我好害怕你再也不来找我,甚至想过,要是你不来找我,我应该怎么办,是去主动找你,还是假装和你偶遇,出现在你面前。”
秦舒舒承认,这些都是他们这些年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许诺永远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会这么做,甚至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早就应该离开的阿。“你不是最喜欢玩的就是这一套吗?欲擒故纵。”
于靳安笑道,多少有些无奈,这么多年,他们就是这样过来的。“欲擒故纵,你就是这样想的吗?”
秦舒舒问道,如果不是这样欲擒故纵,她想不到,他们还能用什么样的理由一次次重逢,一次次离开,一次次疯狂地在一起。把每一次,都当成是他们最后一次。“你还在乎我怎么想吗?你不是之想要离开吗?想用这样方式,让我发现,我已经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不是吗?秦舒舒?”
于靳安的话,就在耳边,秦舒舒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的温度,是愤怒夹杂着痛苦的。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无可奈何。“大概就是这样的吧!于市长喜欢这么想,就这么想好了。”
秦舒舒察觉到于靳远在向自己靠近,身体几乎已经缩到了床沿,还差一点点,就真的会掉下去。于靳远察觉到秦舒舒的窘境,这种情况,只要她回头,就会发现,他一直在她身后。可是秦舒舒从来不会回头,情愿她自己摔下去,也不会回头。于靳安对此深有感触。每次云雨之时的欢愉,两个人曾深深地属于彼此过,然而云雨之后,两个人又是那么疏离,仿佛发生的一切,只是过眼云烟。空空荡荡放医院病房里,“砰”的一声秦舒舒情愿滚落在地上,也没有回头,转身去拥抱一直在爱等待她的那个人。永远都是这样,于靳安能冷眼看着一切发生,然后看着这个女人再次离开他的世界。从来不需要挽留。因为她知道,下一次他们还会遇见。秦舒舒从地上起身,背对着于靳安慢慢穿上她的衣服,直到走到病房门口,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于靳安,我们什么时候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