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几日听一个同僚说山东的地也不错,不如让人到那里也买上一些,以后妹妹就是出去散散心也能住在自己的庄子里啊。”
梁宜林提议道。 梁宜木眼睛发亮,脸色彻底缓过来,兴致勃勃的道:“不错,北边尚大哥熟,回头我去找他,托他帮帮忙,反正还有五个月呢,总会找到好地的,妹妹是做生意的好手,铺子就让你来选吧。”
最后一句话梁宜木回头对梁宜梅道。 梁宜梅低声道:“哥哥们不用担心,难道你们以为我还会缺钱吗?”
说着眨了眨眼睛。 两兄弟这才想起妹妹还有一个大大地空间呢,脸上的笑意更甚,但还是坚持要她多带一些东西。 “有些东西不是一定要显出来给人看的,我们梁家突然变得这么富有,少不得惹人怀疑,所以要低调的时候还是要低调的。除了徐大哥,其他人怕是都不知道我们家到底有多少钱呢?我先前定得那些嫁妆就已经给人一种搬空了家里的假象在里面,要是再多加,怕是他们就要怀疑了。”
梁宜梅劝道。 梁宜木眉头微皱:“徐大哥会知道?”
“我们家大多数的生意都是和徐大哥合作的,就是泉州的庄子都和徐大哥相近,他要真心想算,估计下来也能准了七八分。”
梁宜梅垂下眼眸,道:“除了城北的铺子和馥雅阁以及我从里面带出来的人参灵芝之外,他都能准确的算出来,不过好在他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在这些事上的嘴巴紧得很,只要郑大哥他们不问,他也不会特意说起的,而且我们家的这点钱在他们家看来却不值什么了!”
“那就多带一些银票好了。”
梁宜林话一出口,却觉得这个办法实在是不错,“也不必写到单子上,你只带在身上,我听说女儿家出嫁,好一点的人家除了压箱银子之外还会给女儿一些暗银和暗铺子,都不写到单子上,只私底下给女儿。”
梁宜梅也不得不佩服梁宜林的人脉,真是……什么都能听说啊! 梁宜木敲锣定音,就这么定下了。 第二天梁宜木就亲自去找了郑决和尚志清,中午的时候陈氏和沈氏就联袂而来,共同商议梁宜梅的嫁妆。 而这几天最开心的莫过于胖胖和灰灰了,梁宜木推迟了日子,胖胖和灰灰几乎每天都缠着他带着他们出去游玩,就算是距离有限制,三人依然玩得很开心。 陈氏和沈氏只知道胖胖是梁宜木同僚的孩子,虽然各自都做了母亲,可是见着这么机灵讨喜的孩子,两人都喜欢得不得了,特别是沈氏,她生了三个女儿,一直想要一个儿子,看到胖胖白白胖胖的样子喜欢得不得了,常抱了他在怀里,沈氏还没有显怀,可是陈氏也不敢让胖胖压着她,就常常在他们旁边看着。 沈氏给梁宜梅新找了一个嬷嬷,重新学起了规矩,除了一次到城郊去将空间里的酒和香水都搬出来外,她都没有出过门了。 赵婶一边做着衣服,一边往外看去,周全家的见了就笑道:“姐姐这是盼着阿桃姑娘回来呢,现在还早着呢,阿桃姑娘是小姐身边一等一的人,不到入夜哪里是得闲的?”
语气中带着恭维道。 赵婶只是一笑,却不答话,只埋头飞快的做针线。 周全家的却不肯放弃,她男人现在虽然是馥雅阁的管事,可是说到底上,那些事还是秦管事在管着,丈夫只能打打下手。 丈夫说过,小姐最信任的还是秦管事和阿桃两家,眼看着馥雅阁越来越赚钱,秦管事却迟迟不肯将账簿交给他管,只是让他招待着来店里的客人,和他一起到梁家的丁平早已经上手了,当然,周全也有些自得,因为丁平只是管着城北的一间小饭馆,而他以后要接手的是全京城都有名的馥雅阁! “……小姐嫁去长平侯府,少不得要备陪嫁丫鬟,阿桃姑娘也有十八九了吧,这个年纪刚刚好,到时……”周全家的眉眼间闪过羡慕,她就没有女儿。 赵婶将手中的针线丢下,眼中闪过怒色,脸上却冷冷的道:“我家的阿桃可没有这个心思,小姐的事自有小姐少爷们做主,你管好洗衣房的事就好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姐最讨厌这种嚼舌根的人了!”
周全家的一噎,心里微怒,不过是一个没了当家的寡妇罢了,要不是看她有一个能在小姐跟前说上话的阿桃,她能这么低声下气的在她面前献殷勤?她强压下心底的不悦,笑道:“我这不是在为阿桃姑娘担心吗?这几天郑大奶奶和尚七奶奶不就是在为小姐的嫁妆操心吗?忙完了那些死物,可不就得挑选小姐的陪嫁丫鬟了吗?”
赵婶一把收起了东西,居高临下的道:“昨儿骠骑将军府的小姐给小姐送来的那件衣裙你们要是洗好了,就赶紧给小姐送去吧,那可是金丝软烟罗的料子,听说还是宫里赏下来的,骠骑将军府的小姐有一件,剩下的一件则送给了我们小姐,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周全家的脸色一时涨得通红,赵婶却看也不看她,径直绕过她走了。 晚上阿桃回来的时候,赵婶斟酌再三还是说起了她的亲事,叹道:“……如今你也不小了,小姐对你是一个怎样的心思你有没有问过她?”
见阿桃红着脸低头,她就暗暗着急,现在哪里还是害羞的时候?周全家的虽然可恶,可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既然她是这么想的,那么府中这样想的也一定不少。 她推了一把阿桃,着急道:“你倒是说呀!”
见阿桃咬着红唇不说话,她的眼都红了,“你可不能犯傻,说什么通房妾的,说到底还不是奴才?小姐对我们有大恩,现在你们心无间隙的,可要是你做了侯爷的妾,你们的情分也就毁了!以你和小姐的情义,嫁给一个管事不成问题,到时有小姐在一旁帮衬着,你又争气些,这日子还有什么难的?”
阿桃涨红了脸,带着哭腔道:“呸,是谁说我要去做通房妾室的,娘你是听谁瞎说的,别说小姐没那个心思,就是小姐……我也不愿意的,从前我们看的还少吗?说是妾室,其实也不过比一般奴才略强一些,比起那些得势的奴才还不如呢!”
“那你刚才脸红什么?”
赵婶奇道,眼睛就一亮,拉了她的手问道:“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阿桃的脸色更红了,整张脸都好像能滴出血来。 赵婶却焦急的看向她,“你告诉娘是谁,娘去求小姐,趁着这时候赶紧下定了,免得去了侯府又生波折!”
阿桃就呐呐的说了一个人名,然后红着脸道:“……还不知道人家怎么想呢?”
赵婶却微皱起眉头,可是看着女儿红彤彤的脸中带着羞涩的笑意,她就不忍拒绝,想了想道:“娘找人隐晦的提提,他要是也愿意,就一起到小姐的跟前求恩典去。”
阿桃红着脸点头。 府上随着搬进来的箱子越来越多,府里人的心也越来越活泛,大家都知道那是小姐的嫁妆,关于阿桃和阿梨几个的谣言也越来越多,而梁宜梅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一心一意的跟着教习的嬷嬷学规矩。 每天上午要学习女红和京城各种礼节,因为梁宜梅嫁过去就是朝廷命妇,少不得还要进宫之类的,下午嬷嬷就教她宫中的各种礼仪。 即使有了一世的记忆,梁宜梅依然学得很辛苦,可是除此之外,沈氏还将京城中各家的关系各人的喜好都写下来要她背下来,道:“……这些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家中的情况,以后你少不得要和她们应酬,这些东西背下来免得犯了什么忌讳都不知道,还有一些更机密一些的,你嫁进长平侯府后长平侯府会教你的。”
梁宜梅就拿出当年参加高考的那股韧劲,一字一字的背着。 她正背到尚家和王家是姻亲,是尚家五老爷的岳家时,阿梨就进来禀告:“……万昌说有事要求见小姐。”
阿桃的眼睛跳了跳,梁宜梅不在意挥挥手道:“让他进来吧。”
阿桃就面色微红的退出去,见阿梨看着她,她就急急的道:“我出去倒茶。”
阿梨更是惊讶了,见小姐没有在意,就出去叫万昌了。 …… 阿桃正拿着扇子心不在焉的扇着火,阿杏就蹬蹬的跑进来拉住她的手道:“姐姐原来躲到这里来了?害我好找!”
阿桃看了看水,不在意的道:“你找我做什么?”
阿杏就神秘的看了她一眼道:“刚才万昌哥去找小姐了,你猜他和小姐说什么了?”
阿桃眼睫毛下的眼睛跳了跳,脸上却不在意的道:“说什么了?”
“他要小姐把你许给他呢,说不定一会儿小姐就该派人来叫你了。”
一语未了,阿梨就从外面进来,见了阿桃就道:“姐姐,小姐正找你呢。”
阿桃脸色微红,阿杏一脸“我没说错”的表情看着阿桃,阿桃落荒而逃。 阿梨就点了阿杏的额头道:“就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