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的消息最后还是蒋家送过来的,听说厉公子死在了牢中,梁宜梅一时感觉有些复杂,但曹可媛是真的摆脱厉家了。 梁宜梅派了阿梨去给曹可媛送信,算是安她的心。 …… 穆英蓉有些郁郁寡欢,梁宜林好容易将女儿哄睡下了,回来就见妻子蹙着眉头,就问道:“怎么了?”
穆英蓉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媛媛和我说想入股我们家的生意……”穆英蓉有些羞愧的看了丈夫一眼。 发现丈夫一如往昔温柔的看着她,并不见责怪,就松了一口气。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梁宜林拉起妻子朝床那边走去。 穆英蓉低着头道:“我想着我不懂家里的生意,媛媛更不懂经营之道,所以就说我不能做主推辞了,只是媛媛好像并不高兴。”
梁宜林心情很好的嘴角微挑,拥过妻子,道:“你说的也没错,我们家除了妹妹,我和大哥都不是擅经营的人,所以家里的生意除了馥雅阁都是和徐大哥合伙的,那些事情我们哪里懂,都只交给徐大哥,这些入股的事我自然也做不得主,不过厉大奶奶要真想入股的话,等徐大哥从广西回来了,我去求求他。”
那岂不是很麻烦?而且还让丈夫去求人!穆英蓉眉头微皱,就拉住梁宜林道:“不用了,其实曹家也做生意的,媛媛要真想做生意还是有很多门路的,我想媛媛也就是说说罢了。”
梁宜林笑着点头,将妻子抱在怀里,穆英蓉没有看见的是梁宜林看着窗台眼里闪过冷光。 他很不喜欢曹可媛和彭影,她们两人好像已经将妻子的顺从当成了理所应当,他的妻子他都不舍得说一句,她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看来,是时候让她们看明白一些事情了! 梁宜林低头看着妻子,微微一笑,也是她太闲了,要是她忙起来,就没有这么多的精力去管别人的事了。 梁宜林心里暗暗盘算,湘姐儿已经一岁多了,现在要孩子,妻子的身体应该没问题的吧?嗯,最好明天找个大夫进府看看, 正巧,五爷爷和五奶奶请平安脉的时候也到了。 梁宜林一边想着,手却已经快速的解开了妻子的扣子,穆英蓉红着脸,却没有推拒,顺从的躺倒在身后的床上…… 从那天之后,曹可媛就没再来找过穆英蓉,穆英蓉刚有些奇怪,身边就有人引走她的注意力,久而久之,穆英蓉也就以为曹可媛因为孀居不方便出门,心里也就放下了,而且厉武正被押解进京审问,外面风言风语的不少,想着过一段时间风声过去了她再去看她。 只是厉武被判流放离开京城之后,她还是没能去看成曹可媛,因为她怀孕了,梁宜林拘着她,不让她出门,她只好留在了家里,又因为湘姐儿要开口说话了,每天都很忙,也就想不起曹可媛了。 而这时,侯家在西苑过了重阳节,天气也已经凉了,四个孩子都了衣服,太夫人终于同意回长平侯府了。 京城不少人打趣太夫人和梁宜梅会享受,每年都要去西苑呆上个四五个月才回来,而且长平侯还守在身边。 大家说这话的时候,媳妇是羡慕梁宜梅,老太太们是羡慕太夫人,侯云平这个年纪正是仕途正旺的时候,老太太们和儿子们吃个饭都要预约,自然羡慕太夫人有儿子在跟前尽孝,而那些已婚的妇女羡慕的眼神更加明显了,长平侯天天陪着母亲妻子,而且身边还没有妾室,这在京城中已经是个奇迹,梁宜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成了京城中各个女人羡慕嫉妒的对象。 只是此时的女人们都忘记了当初对长平侯的避讳和当初对梁宜梅的同情! 梁宜梅参加几场宴席回来后,摸着肚子,无奈的想,看来怀孕的消息不能放出去了,虽然她不在意这些言语,但还是低调些好。 阿桃见夫人脸上有些疲色,就担忧道:“夫人,咱们将剩下的宴会都推了吧,您现在的身体实在是不能太劳累了,太医也说了要好好休息的。”
“没事,我去了也是坐在椅子上听她们说话,哪里就累了?”
阿桃还是不赞同,不过嘴上倒没说什么,想着等一下去和侯爷说说,侯爷说的话夫人总是要听的。 梁宜梅叹了一口气,“也是我们府去西苑去的太久了,今年中秋节又没在京里过,大家又不能跑到西苑去,这次我们要再推了的话,难免会给人留下倨傲的印象,不然,太夫人年纪都这么大了,为什么前两天还会和我一起出去?”
“可您才怀上两个月,胎还没有坐稳呢,要参加宴会怎么也得满三个月吧?而且外面的东西我们也不敢吃……” 梁宜梅就哀叹一声,“怎么每次怀孕都是在最忙的时候呢?”
阿桃一愣,也是,今年过年宫里肯定大办,夫人岂不是要挺着肚子进宫? 太夫人也正和瑞嬷嬷说这件事,“……太医说胎不是很稳,今天看着她站在那里,突然脸色苍白,还吓了我一大跳呢,幸亏没事。”
瑞嬷嬷安慰太夫人道:“夫人也不是第一胎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那怎么一样?”
太夫人皱起眉头,“不管几胎,这都还没坐稳呢,要我说,我们就该在西苑里呆着,那里多好啊,我们就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随他们闹去!”
瑞嬷嬷低下头,不敢再说了。 太夫人烦躁了一会儿,叹道:“只要一天在这京城里,就一天不得清净,你以为我为什么喜欢呆在西苑?那里好啊,只有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哪里有什么长平侯府?”
瑞嬷嬷小心翼翼的道:“要不,我们就将剩下的宴席都推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小五媳妇说这样不好,不然我干嘛拉着你给我出出主意呢?”
瑞嬷嬷苦笑,太夫人和夫人都想不出法子,她怎么会有法子? 侯云平拿了一封信进来,见了太夫人就笑道:“母亲,儿子正有件事跟你说呢。”
太夫人舒展开眉头,招手道:“什么事?”
侯云平将写好的信交给太夫人,“这是我写给三堂叔和四堂叔的信,梅子和母亲的身体都不好,我想着请两位婶娘和弟妹们进京帮忙料理一下家务,母亲看成吗?”
太夫人眼睛一亮,却又有些黯淡,“这样好吗?你三堂叔和四堂叔家也是要过日子的,要是将当家主母都接来了,他们家里怎么办?”
侯云平嘴角微挑,“儿子也就说说,来不来当然还在他们。”
太夫人瞥了一眼儿子,收下信,“那回头我就给他们送去,他们来了,是住在什么地方好呢?”
“东西两边不是还有院子吗?到时一家一个院子就是了。”
侯云平看向瑞嬷嬷,微微欠身道:“到时还得麻烦瑞嬷嬷了。”
瑞嬷嬷侧身让开,“哪里敢当?”
侯爷一提这个主意,瑞嬷嬷就知道她得出马了,接两家过来是为了帮忙应付外面的交际的,虽然不是侯夫人亲自出马,但有她跟在身边就是代表着侯家,这样外面的人也就不能说什么了。 好在这两家都是心里有数的人家,家里有太夫人和侯爷镇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事情商定,侯云平就退下了,太夫人看着信就笑道:“这几天我是白担心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瑞嬷嬷也是抿嘴一笑。 侯云平进屋,就见梁宜梅脸色苍白的卧在被褥间,被那红红的被套衬得脸色更显得苍白,侯云平心中一痛,挥手让丫鬟们悄悄地退下,自己小心的梳洗了,就掀开被子小心的将她抱在怀里。 梁宜梅在好哟的怀里动了一下,找了一个自己认为最舒服的姿势躺好,又沉沉睡去。 侯云平摸了摸她的小脸,心里有些懊悔,前两胎怀的太近,太医就说对身体有碍,他有心不要孩子了,只是心里还是和梁宜梅一样想要个女儿的,所以只好和寇老要了避孕的药丸自己服用,只是那几天药吃完了,寇老偏偏又出去找药了,他想着只是几天应该不要紧的,又不是妻子的小日子前后,怎么会这么容易有孕? 那几天,福建的事解决了,妻子很高兴,他就趁机拉着她进林子里……侯云平有些口干舌燥,不安的动了动,孩子就是那时候有的吧?照着太医给出的日子,就是那两天了。 侯云平眼睛亮闪闪的盯着妻子,以后那药一定要多备些,好在谌哥儿也三四岁了,要不然他还真怕妻子的身体受不住。 太原的侯家本家收到侯云平的信,当晚就召开了家庭会议,三堂叔回到家中就嘱咐妻子,“你们到了那里只管听老嫂子的吩咐,对侯家的事能不插手就不要插手,虽然不知道这次侯爷让你们去是为了什么,但几家的关系都很远了,当年也是老侯爷看我们同宗的份上才给置办下这一大份的家业,你们过去要是能帮把手就帮,不要想着什么好处,将儿媳妇看好了,我听说侯夫人也是个好说话的,好好和她相处,别传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