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骨才蔵所要进行的即身佛仪式需要六年以上的时间。
一开始要破坏掉自己的锁结与魄睡,让自己体内的灵力流失掉,变成一个普通的魂魄,一个具备灵力资质会感到饥饿的魂魄。 前三年将自己变成木乃伊,只吃一些坚果和种子,之后的三年开始吃木头,喝毒茶,如此六年过去进入到半死不活的状态。 在临终前进入墓地,在圆寂之前每隔一段时间摇一次铃,而即使经过了这样的磨难依旧对自己要做的事情坚信不疑,然后觉悟成佛。 逆骨才蔵便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度过了六年的时间。 如果只是普通魂魄的话,这或许不算是什么磨难,因为他们不会感到饥饿。 但死神哪怕是散掉自己的灵力也是拥有灵力资质存在的,于是他们便会如常人一般,在极度的痛苦之中度过成为即身佛的六年。 起初他还能靠着自己那超绝的意志忍耐,但再怎么样忍耐了六年的时间都会让人感觉到绝望,但逆骨才蔵却并非是倒在了这一步。 将自己裹成了木乃伊的他真的忍耐了那样的六年,但却在摇铃之时失败了。 在那弥留之际,在他将要圆寂之时,过往的一切都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或许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坚定,就如同他之前灵压所化的形象与暗天使对话时的那样。 他的内心之中有着那么一丝的后悔,于是就因为这一丝的悔意,他失败了。 而源一之所以能察觉到便是因为灵王右臂,就如同他所想的那样,逆骨才蔵的确和灵王右臂有着某种关系,或许是他曾经借助过灵王右臂的力量吧,总之在他死去之后源一察觉到了逆骨才蔵的状况。 于是,暗天使顺着那股联系来到了他圆寂的所在。 一处很普通的坟,这里甚至不再有那超然的灵压领域,就只是很普通的一处墓地。 这里是在逆骨区,看来他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家乡,但又或者是这份潜意识中的执着让他没有成功。 心里已经抱有着死志,本身就不是认为自己会成佛的表现。 哪怕有一点点的后悔之心,都无法完成即身佛仪式,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 想要超越死神的极限,实在是太难了。 蓝染超越极限是怎么做的,他先是搜集灵王碎片与大量的魂魄再用自己的技术制造成了崩玉,然后又得到了浦原喜助倾尽自己技术力制造的崩玉,将这两个崩玉融合后再融入到自己的魂魄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他又进行了全力的战斗才逐渐让崩玉理解了自己的心,如此他才成为超越者。 也就是说蓝染的超越满足这几个条件。 1.灵王碎片 2.大量的死神魂魄 3.蓝染的技术 4.浦原喜助的技术 5.让崩玉理解自己的心 而这其中还不知道浦原喜助的崩玉是怎么制造出来的,他的崩玉使用的是什么原材料? 而就是先不谈材料,只是谈他和蓝染的技术就已经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了。 技术这种东西看起来比较抽象,那就用真实发生的例子来说明一下。 涅茧利的技术或许和蓝染差不多,涅茧利倾尽自己心血的研究便是音梦,而音梦在完全形态是撑爆了灵王左手的! 从这一点来看就能看出来崩玉的含金量,所以蓝染才能借此成为超越者。 而逆骨才蔵想要靠自己达到那个程度,所要经历的考验当然是极其恐怖的,难度自然也是极高的,可惜的是…… 他最终还是失败了。 倒在了最后一步,又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暗天使挖开了逆骨才蔵的坟,他看着被挖开之后的墓室中悬挂的风铃,沉默片刻。 随后,他看向了那在棺材之中的逆骨才蔵。 他被卷成了木乃伊的模样,就连脸部都被缠绕了起来,只剩下嘴巴这么一个缺口,他的身体干瘪无比,好似已经成为了一副枯骨,看上去无比骇人。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源一自问他是绝对做不到这一步的。 但是,逆骨才蔵又没有死! 因为他受到了米米哈基大人的保护,或许是他完成了米米哈基大人的要求,那就是‘将除了眼之外的一切之物都献给米米哈基大人’,从而得到了灵王右臂的停滞之力,将他的生命维持住了。 只不过因为灵王右臂本身就与源一联系了起来,所以也不可能像救治浮竹十四郎那样救了逆骨才蔵,只是让他处在了这种将死又未死的境界之中。 源一与米米哈基大人联系在了一起,那么逆骨才蔵满足了向米米哈基大人献祭的要求就相当于是满足了他的要求,那么他自然要按照约定那般来守护他。 并且逆骨才蔵这样的人死掉还是太可惜了,于是暗天使来到了这里,准备将他收入极光会之中。 而他的做法也很简单…… 暗天使靠近了逆骨才蔵,手中出现了灵之虫,他将这灵之虫放到了逆骨才蔵的身上,顿时之间那无色的虫子便缓缓穿透了他身上的绷带,进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 不多时,他的灵魂中便产生了灵体之线,这灵体之线逐渐与源一联系在了一起。 他很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拥有了逆骨才蔵身体的控制权,不过也仅仅只是身体而已,就和之前融合太阳、暴君、暗天使等人一样,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融合灵魂精髓。 不过,这一刻也差不多了。 因为他本来就只是需要这灵之虫来让逆骨才蔵‘复活’而已。 因为逆骨才蔵本身就没有死,所以他没有将逆骨才蔵变成秘偶,而是成为了像哈斯沃德那样的半秘偶,在源一自己不需要的时候逆骨才蔵有着自己的意识。 于是……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其实此刻他的体内已经没有了灵力,只剩下了这干瘪的被缠起来的身体。 “我失败了……” 睁开眼睛后,他透过绷带看到了外面那模糊的世界,于是他用那破损严重的声带轻声感慨道 “真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