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我也信的及吴庆喜,订金一万,回头便命人送来。”
李万疆说着冲萧辰几人微微一笑,“你们三位若要,就要趁此定下,否则过了这个村,就也没这个店了哦。”
萧辰,胖子,赵煜和龚守礼四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听了半天也没听懂皇上跟这个胖老板说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感觉好像是黑话呢……也是的,这本来就特么的是黑店! “呵呵,不明白?”
李万疆笑道,“那我就说明白点,只要你们每人肯出二十万两银子,那就是进士及第,还能保你点翰林,若出十五万两,也是进士及第,还保你外派肥缺,放出去至少也是个五品正堂,十二万两就是同进士……”
噗通!惊闻此言,龚守礼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胖子拉他起来,他还兀自脸色发白,惊骇不已。 赵煜和袁壬是直接就面无人色了,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辰也是大吃一惊,心说卧槽的,竟然还会有这种事? 原以为闹市杀人就算是个挺轰动的案子了,跟这事儿比起来,简直就是鸡毛蒜皮,不值一提! 这是公然买卖功名,而且还是进士的功名! 进士啊,未来的国之重臣,上榜后便能点翰林,入六部,直接飞黄腾达,个个前途无量! 就算是同进士及第,将来外放出去,最低也是七品知县正堂,还得是人口众多的大县,小县城根本就装不下…… “如果能保的话,我也想要一个名额。”萧辰道,“二十万又能中进士,又能点翰林,怎么算这笔账都合算。”
“合算合算。”
赵煜和袁壬擦着额头的冷汗一叠声的应和中。
“我可没那么多银子,银子都买房了,还是先恭祝各位高升吧。”胖子笑道,“只是各位飞黄腾达之际,休要忘了贫贱之交,同窗之谊。”
“哈哈哈!”
李万疆哈哈大笑,眼中却也没有一丝丝的笑意,他心里应该是恼怒到了极点的。
萧辰几人也都跟着干笑一两声不等,当即便跟胖老板约好今晚就送订金来。 “老板啊,这家店究竟是谁开的?”萧辰问了一句有点冒失的话,但一般情况下,一般人肯定是要问这么一句,透着不放心。
“谁开的?那也不必问。”胖老板一笑,“总之咱们幕后大老板的地位是很高的。”
“有多高?”
胖子问。
“总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咯。”胖老板却也不再多话,说还有别的贵客要亲自去招待,诸位请便,便即告辞而去。
直到席面摆好,李万疆都没有说一句话,萧辰他们也都噤若寒蝉,一言不发。 “今日咱们遭遇奇闻,诸位爱卿缘何都沉默不语哪?”李万疆终于开口了。
“皇上,只怕这家店就是骗人的吧?也许收了订金银子,回头就全都跑路了呢。”龚守礼道。
“人家这是明码标价,公平买卖,又是礼部吴庆喜的举荐,哪有骗人了?更何况你没听那人儿说吗,他们的幕后大老板可是高人呢。”李万疆道。
“是不是骗子,赵煜大人将他们全都拿住审问一番便可知了。”龚守礼道。
“若是骗子就好了。”赵煜一声苦笑,已经预感到了一个天大麻烦,就要降临头上。
“现在若是拿住他们审问,那只怕也就只能审出个骗案来,案中之案,幕后之人,就也审不出来,反倒会打草惊蛇。”袁壬道,“所以不能明察,只能暗访。”
“萧辰你以为如何?”
李万疆却问萧辰。
“以臣之见,无非两个处理办法,一就是像龚公公说的,将他们一网打尽,全都抓起来严加审问,审到什么结果,就是个什么结果;二就是如袁大人所言,先不惊动他们,而是暗中调查,直到查出幕后黑手。”萧辰道。
感觉萧辰这话说没说都一样,但其实却是有深意的,因为这个案子已经出来了,肯定是要查的,但查到什么程度,就还得皇上你来定夺。 若直接查封青云阁,将人全都抓了,那不管这个案情如何重大,也只是一桩骗案而已。 若要详查的话,那不用问就会牵扯出很多很多人来……最后扯到谁的头上,谁也不知道。 假如查到朱啸川侯爷,王安邦大人,甚或两位王爷头上的话,届时却要如何善后? 这个皇上你一定要考虑好了。 “萧辰,上官,你们两个都是外臣,又是刚回来不久,这事儿却也牵扯不到你们身上,龚守礼我料想他也没有这个胆子!”李万疆道,“袁壬的钦天监是个清职,人也是个清人,此事跟他料也无关,赵煜是朕的强项令,这种事他不会做。”
几人竖起耳朵,肃然恭听。 “吴庆喜到底还有点良心,是他见朕密陈,朕才得知此事,要不然也跟你们一样被蒙在鼓里,他们做事甚为机密,但百密一疏,总该也有其他风声传出来,却也没有,这就未免令朕细思极恐了,可见其幕后黑手非同小可。”
“科举选士,如高屋建瓴,进士及第,皆为栋梁,一根儿房梁坏了,这房屋便也不稳当,若是一捆子房梁全都坏了,这屋子建起来还能住人吗?朕住在这样的屋中,还能踏实么?”
“天玄会作乱,朕不怕,北疆部落扰乱,朕不怕,西域各国犯边,朕不怕,英吉利人大举来攻打咱们,朕也不怕,但这件事出来,朕心中实是怕了,怕的晚上都睡不着觉,合不上眼!”
“萧辰爱卿说的话朕有什么不知道的?也知道你这是好意,毕竟前几次大案就牵扯了不少人,这次若是案发的话,只怕又会有很多人头落地……但虫蚁啄床,恶疮皮下,若不挖了出来,朕也就无一日安宁啊。”
哪怕床脚摇晃,血肉淋漓,也在所不惜。 “呵呵,朕现在可真是孤家寡人啦,身边这么多臣子,就也没有几个跟朕交心的,朕就不信此事他们都不知道!知而不言,其心者何?唉……若陈继胜在,鼠辈敢尔!”
李万疆这话越说越严重,好像是将满朝文武全都囊括了进去,萧辰他们听的暗暗心惊,谁也不敢开口接话。 “还是要查。”
李万疆顿了顿又道,“但此事将来可能牵涉甚广,赵煜你一个凤阳府也未必能办的了……”